晨曦的风微微拂动,带起她臂上轻纱徐徐飘向南宫宇,一抹枣红衬着他一张俊脸,相君这才发现南宫宇的脸色泛着一丝病态的苍白,目光悄然向下,最终定格在他骨感而白皙的左手上。
没有,他的手上没有婚戒。
呵呵,怎么可能有呢。
他不是晨宇。
只是恰巧与晨宇相象罢了。
“咳……”眼见着她不说话也没有半点反应,靖香急了,轻咳了一声,急忙给她解围:“娘娘,摄政王给您请安呢。”
相君这才点点头,视线从南宫宇的手上收回,“摄政王这是……”
“臣弟才向母后请过了安,这是要去御书房。”
他是摄政王,当然要去御书房替她昨晚才嫁的死鬼皇帝理政了,轻轻的一挥手,“去吧,本宫也该走了。”
悠悠的望着他,即使不是她的菜,可她多看几眼总行吧。
南宫宇微一施礼,随即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相君望着他渐渐远去的枣红色身影,一瞬间竟是有些恍惚,他一袭枣红长袍,她亦也是一袭枣红色长裙,若是在现代,也算是情侣装了。
可惜……
“靖香,走吧。”收回了心神,朝前而去时,倒是靖香还站在原地望着南宫宇的背影发呆,听到她的声音才紧随着她一起往德阳宫而去。
到了,德阳宫宫门大开,一个大太监迎了过来,“奴才德盛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了。”
“娘娘请随我来。”德盛倒是很恭谨的样子,比起这宫里其它的宫女太监稳重多了,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倒是一点也没有在她面前摆架子。
一行人很快便进了德阳宫的正殿,殿中,太后正歪在软榻上,听见脚步声这才坐直了身体,朝着相君招呼道:“哀家昨儿个不是对你说不舒服就不要一早过来请安了吗,瞧瞧,这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德盛,快传太医。”
“母后,臣妾没事,已比昨晚好了许多了。”
“好些了就好,相君,这也没外人,不舒服了就告诉哀家,哀家一定给你做主。”
相君心一凛,说什么要给她做主,还不是要把她往火坑里送,心里怨着表情却是一点也不差,“相君知道母后最疼我了,母后,皇上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哀家也在让人查呢,一个月前皇上正在御花园里游玩,突然间就昏了这去,这一昏已经有月余了,唉,幸好有宇儿帮衬着朝中大事,否则,哀家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相君,哀家总觉得那日有人在澈儿的饮食中下了药,可是不管怎么查也查不出来,那孩子的脉象又不象是中了毒,可他一直这样不醒,哀家也说不好。”
相君若有所思,她微微懂一些中医医理,可实在是不精通,难道南宫澈真的被人下了毒?
那些太医都束手无策,她更不懂了,不过,她是绝对不能让他死的,他不珍惜他的命,她可珍惜自己的命呢,她要好好的活着,等找到婚戒穿回去,就又可以过有电脑有手机有电视的生活了。
从德阳宫出来,脑子里一直闪着三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南宫宇,她是着了他的魔,只为他太象晨宇了,一个是裴云裳,据说那是南宫澈最宠爱的妃子,还有一个是梅妃,就是那日南宫澈昏迷前陪其逛御花园的妃子。
正徐徐而行,忽而,有沉而重的脚步声飞一样的传来,只听声音,相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人若是参加百米飞栏大赛,一定比刘`翔还猛。
忽的,那脚步声就在身前两米开外停了下来,相君抬首,与她对视的是一名男子,一身青色锦袍,浓眉大眼,轩昂的身躯透着一份干练的味道,黝黑的脸庞上写着一种让相君很熟悉的眼神,那是每次她和晨宇小别后重逢时晨宇看着她的眼神,不等她说话她反应,男子大手一挥,“都下去吧。”
靖香和引路的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乖乖的退后,显然,是慑于这人强大的气场。
“相君,你没事了吗?”大手在箭步一挪之后已经倏的握住了相君的手,这一握,突然而迅速。
疼,小手仿佛要被握化了一般,除了疼还是疼,眼前开始模糊起来,相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也是这一瞬,脑海里豁然闪过自己与面前这男子的纠葛缠绕。
天,她居然一下子就有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宁相君。
梅景轩。
他们青梅竹马,私定终身。
于是昨晚,宁相君在出嫁入宫前为了梅景轩而自杀了,怪不得她在轿子里醒来时浑身瘫软疼痛,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相君静静看着梅景轩,一瞬间,她迷糊了。
“相君,告诉我你现在好好的,行吗?”见她不语,梅景轩冷俊的面容上开始现出了痛苦和担忧,“是我不好,若我能冲出府,昨晚,就带你离开盛都了,亦不会让你受苦。”
眼角的余光中,有太监和内侍正往这个方向涌来,虽有花草树影遮住梅景轩紧握她的手,可是,还是不安全。
这是皇宫,多少双眼睛正紧盯着她呢。
她还不想死。
不是她无情,实在是她再也不是这具肉身的原主人,她爱的,只有李晨宇,“景轩,有人来了。”轻轻的一声,随即,相君便不着痕迹的挣开了他的手摘了一朵身前的兰花,动作自然而优雅。
太阳正烈,晒着空气里清新中透着一股灼热,可是手中兰花的花瓣上居然还残存着昨晚上下的露水,圆润润一滴,晶莹剔透,仿似这具身体原主人宁相君的泪,她不想嫁,却不得不嫁,死了也被迫嫁了。
“将军,摄政王正等着您呢。”不远处,梅景轩的小厮福贵尽职的低声催促着他。
“相君,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带你走,我不会让你陪葬的,不会……”低沉而写满深情的声音,让相君的心一暖,有一瞬间,她真想答应了他。
可当想到晨宇,她摇了摇头,“景轩,忘了我吧。”说完,她快步转身,不是不想再见这个男子,实在是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心了,一忽是骆离,一忽是宁相君,除了乱就是乱。
乱如麻,缠缠绕绕绞着一颗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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