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的?”手里的银筷“啪”的落下,相君站起,这人这么有钱,随手就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至于偷酒喝吗?
“没。”
白煞回应的很痛快,可是相君就是觉得哪里有些古怪,“云姑娘,再拿一瓶就是了。”嗅着那酒香,她肚子里的馋虫被引了出来,前世她就爱品酒,晨宇常说她是个酒鬼。
“公……公子,这酒奴家只有这一瓶。”颤着音说完,云若香也紧盯上了白煞手侧的那个小瓷瓶,似乎,认定了那就是她这里的百花酿。
眼看着白煞一点也没有要请她喝的意思,相君咂了咂唇,“哪里有就去买一坛回来,小爷我今个要喝个够。”喝不完就存这里,以后来了再喝,这地儿,她喜欢上了。
云月香泛着滟色的眸光转向宁相君,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解,“公子,这百花酿天下只得两瓶。”
靠,原来天下只得两瓶,“白煞,别跟我说你拿的不是这香闺院的百花酿。”
“不是。”还是清清淡淡的声音,仿佛天塌下来都跟他无关似的。
这样的人,也能当杀手?
宁相君深度怀疑。
况且,特警绝对是杀手的天敌。
她可是特警哟。
“给我喝一杯。”天下只得两瓶,那一定是酒中极品,相君倏的起身,一双玉手便射`向了那玉润的小瓷瓶。
这百花酿,她今个喝定了。
可,她快,白煞更快,如玉般的手指轻轻一点,那白瓷瓶就象是长了翅膀一样,刹那间就飞落到了他的手中,也让宁相君的手扑了个空。
宁相君眉毛一挑,身形一晃,人便飘向了白煞,不服气的道:“你比我快不过是因为你离着近,哼哼。”
顷刻间,宁相君便落在了白煞的身侧,一只玉手直指他手中小瓷瓶,白煞却不与她纠缠,她进,他退,她攻,他闪。
渐渐的,宁相君的脸色微白,怪不得此人一出现便吓跑了香闺院里的众人,原来之前与她的缠斗不过是逗着她玩罢了,根本没有使出真本事,这会儿,她才真正的见识了他的轻功,古代的轻功果然绝妙,可惜,她这身体的主人别说是轻功了,半点武功也不会,那小瓷瓶离她很近,又离她很远,这样下去,她根本夺不到,可,这酒,若是不喝了品了估计她肚子里的馋虫一定不饶她。
身子,突然间一顿,倏的一个转身,也许是她的动作太突然,等白煞和云月香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只手已经端起了刚刚白煞才倒满酒液的玉瓷小酒杯,头微仰,只嗅着这酒的清冽,都让人欲醉了。
“别喝。”白煞低喊,人已经朝着宁相君飞去。
却,已经晚了。
一小杯的酒倾倒入了她的口中,清凉的液体沿着喉管徐徐流入肺腑,果真是好酒,入口甘醇清冽,暖人心怀,“好酒。”水眸微转,她盈盈笑语,转过头时,正是白煞一张放大的脸,他手中的小瓷瓶已经不见,只一只手夺过她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胡闹,你会后悔的。”
“呵呵……”她轻轻笑,“真小气,这么好的酒我喝了才不会后悔,绝对不会,好喝,姓白的,再给我来一杯……”宁相君舌忝了舌忝唇,只想把唇上残留的酒液都舌忝进月复中,从有生命以来,这应该是她喝过的最香醇的酒了,绝对不能浪费,“比五粮液还好喝,嗯,茅台也比不上。”
浅浅的笑靥润染着她娇媚的一张俏脸,即便是穿着男装,也掩不去她粉面桃花的绝艳。
“你醉了。”
“呃,我没醉,喝酒,我还要喝……”宁相君一双水眸都在白煞的身上寻着那瓶百花酿,可也不过是片刻间,身子便向一旁歪去,那绝对是不受控制的一歪,她心里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酒的后劲居然这样大,这才喝下不过是秒秒钟的时间那酒劲就上来了。
奋力的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不,她不能醉在这香闺院,若是被人查到了她是女儿身就麻烦了,还有,她要回去凤阳宫,明天是这身体主人大婚后三天回门回娘家的日子,她要回去宁相府去寻找那枚带她穿越来这个世界的婚戒,她要再穿回去,回去有晨宇的世界,也是这一瞬间,她猛然想起酒入喉中时白煞突兀急切的那二字‘别喝’,难道是酒有问题?
可即便是有问题也已经晚了,她已经喝下了。
白煞不想她喝,那是不是就证明他早知道这酒有问题?
心思百转间,身子不由自主的就跌倒在一个温软的怀抱里,“嘭”,一声闷响,笼袖里的玉牌随着她的歪倒而掉落在地,正是那黑色马车主人送给她的腰牌,费力的睁开眼睛,宁相君半点力气也没有了,她根本拾不起来,“还给我,给我解酒的药。”
“没有。”低而幽沉的嗓音,配合着他身上那股子神秘的让她恍若熟悉又恍若陌生的气息,让宁相君轻皱眉头。
该死的,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杀了白煞,可她现在别说是杀人了,就连动一动都难。
不,她一定要保持清醒,否则留在这样的地方她的下场一定很惨。
若是被云月香发现她是女人而不是男人还是个冒牌货,说不定对她的态度会急转直下,会把她收做这香闺院的女人呢。
一咬牙,手指递到唇边,狠狠咬了一口,十指连心,那疼,让她多少清醒了些。
“后悔了吧?”耳边传来白煞揶揄的声音,很欠扁,至少,她是这样感觉的,让她即便是后悔也不想承认,“才没。”
白煞瞟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玉牌,眸中闪过一抹凉冽,“刷”,抱着宁相君的手突的一松,直接给她来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既然不悔,那你随意吧。”
疼,落地的那一瞬间宁相君只觉全身的骨架都要散开了一样,却还是咬着牙道:“云姑娘,备马,我要离开。”白煞,她想杀了他,再见,她一定杀了他。
“公子,你……你没事吧?”云月香冲过来,弯身蹲到她身前关切的问道。
“备车。”伸手拾起玉牌,宁相君徐徐起身,看也不看白煞一眼便朝着门外踉跄走去,珠帘玉翠,直到那抹纤瘦的背影走离视野,白煞才低下头看向自己已松散的衣袍,胸口的玉扣已经不见了。
“呵呵,手挺快的。”淡清清的说过,飘飘然的起身,颀长的身形很快消失在暖香阁。
夜色低沉,一抹酒香,一抹幽然,芳醇静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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