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老家奴急切的喊着。
相君甩手一挥,一股风倏然射`向身后的老人家,这一下,她用了全力,白煞的人不是吃干饭的,即便是老家伙也亦是,她手软的后果就是被拦,她不要。
“夫人,你不能去找摄政王呀。”老人家终于被挥退,却还不忘要阻止她。
“告诉白煞,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劈我那一掌,我记下了,早晚让他还回来。”迈出大门,南宫宇,别让她找到他,否则,她跟他真的没完。
然,相君只向前迈了一步就嚯的转回了身,她这一身衣服太显眼,即便是反着穿的也显眼,任谁一眼就能看出这衣服不是普通人所能穿的,这样子去见南宫宇,只怕还没近其身就被人发现她是宁相君了。
重新又回到房间里,抖了抖那件打了补丁的衣服,这件衣服倒是适合掩饰身份,她不介意自己的穿着,以前做特工打入敌人内部的时候,她什么都做过,所以,即便是做乞丐她也没什么所谓,手一抖,衣服便披在了身上,虽然破旧,倒也干净,拾掇好了自己,相君这才重又走出了房间,门外,老人家又拦在了那里,“夫人,你看……”
相君身形一起,直接越过老人家便闪,实在是不想再与这老头实打实的过招了,怎么也是老人家,她虽然气恼白煞,可是老人家却是挺无辜挺可怜的,这么大年纪了还被迫的给白煞卖命,那男人真会欺负人。
从房门前到院门前,十几米的距离只顷刻间就到了,身体是从没有过的轻盈,两脚落地的时候,她只觉得怪怪,却没做他想,很快就出了那条窄巷子,巷子外的大街上,倒是热闹,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而不远处,一伙人正围着一面墙看着说着,很是热烈。
“皇后娘娘杀了她自己的亲娘,你说这事儿你信吗?”
“据说皇后娘娘从小就与她娘亲相依为命,两个人的感情特别好,这事儿我不信。”
“可是咱们不信有什么用,你看看,摄政王可是下了王榜了,要通辑那个可怜的女人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正她早晚是个死,不是陪葬就是因杀人被处死,早死晚死也没啥区别,早死早超生。”
“你怎么说话呢,她出嫁还不是被逼的?据说还自杀了呢,谁知道怎么又醒了,真是奇怪。”
“别乱说了,摄政王的王辇快过来了,小心被摄政王的人听到。”
相君推拉开人群看进去,果然墙上贴着那张南宫宇发下的王榜,之前老人家拿给她时是一回事,这会真的在大街上看到又是另一回事,这一下,她的心彻底冷了。
耳朵里全都是刚刚那路人说的摄政王的王辇要过来了。
她静静走出人群,周遭的声音与嘈杂再也入不了她的耳中,整个世界除了静就只剩下了静,灼亮的黑眸定定的注视着不远处的街口,只要南宫宇的王辇一出现,她会第一时间发现,第一时间冲过去。
心口的疼越来越强烈,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或者这个世上换成是谁来欺负她陷害她,她也不会这样的大动肝火,唯有南宫宇,那个与晨宇别无二致的男人。
宁相君静静的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斑驳的树影掩映了她的面容,长长的发配着她身上补丁摞补丁的外衣,她就象是一幅年代久远的油彩画,满溢着深深的底蕴,即便朴实,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感。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重,她却充耳不闻,紧握成拳的手心里,有血腥的味道正浓浓的散发出来,她却犹自不觉。
街口,残阳西下,桔红如洒。
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辘辘驶来,当眸光一眼望见那辆马车时,相君不由得一怔,一手下意识的探入笼袖中,一块玉牌已落入手中,若是她的眼睛没看错,那晚,正是这辆马车的主人送了她一块腰牌。
心,突突的狂跳着。
相君望着那辆正慢悠悠驶来的马车,这一刻,她原本的怒气突然间的开始悄悄淡去……淡去……
街边的路人纷纷退到边上,她却一动未动,只静静的望着那车徐徐驶来,他居然给了她一块可以自由出入宫中的腰牌,居然是他,是他。
那晚,他知道是她吗?
“宇……”她低低轻唤,马车正好驶到身前,她的眼睛眨也不眨,思维迷乱的望着那车,会是晨宇吗?
黑色的车帘忽而被风撩起,“咳咳……”低咳声从马车里传出,也露出了男人苍白的面容。
是南宫宇,就是他。
“宇……”她再度一唤,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已经只剩下了马车里的那一个男人。
马车徐徐停下,赶车的小童转首看她,“你是何人?”
“玉砚,赶车。”车内,却传来南宫宇淡清清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似乎,从来也没有听到车子外她的低唤。
“王爷……”玉砚不确定的又瞟了一眼相君,“她好象是……”
“赶车。”车内,还是南宫宇淡清清的声音,风清云淡,世事皆与他无关。
相君一下子怒了,如风一样的纵向车窗时,手一挥便挥开了那黑色的车帘,“南宫宇,你不是要抓我吗?我来了……”说过,她的身子已经灵巧的钻进了那辆黑色的马车内,所经,无人无风无任何阻挡。
飘然而落,一手倏的落在了马车内一直轻咳不已的男人的脖颈上,“宇,你想我死吗?”若被抓回去,依着王榜上的解说,除了赐死,别无其它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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