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是将来我徐氏一族最好的机会!”徐辉祖顾不得锦曦的情绪道。
“大哥,锦曦再问一声,你真要送我进宫?”锦曦伤心而愤怒,怒目而视。“我要见母亲,她绝不会让你这么做!”
徐辉祖笑了笑,“娘去栖霞山小住了,要守谦大婚时才回。”
“好,好!”锦曦气得什么话都不想说,目光中已浮现一层水雾,她看向徐辉祖,伸手拿起旁边的花瓶用力砸碎,决绝地说:“你我兄妹之情从此便如此瓶!”
“大哥是为你好,也是为家族好!”徐辉祖愣了片刻,缓缓道,“父亲回府,我便会禀明父亲太子心仪于你,日日来府中探望,这事也会宣扬出去,你嫁太子便势成骑虎。太子殿下更会求恳皇上赐婚。”
锦曦眼睛一闭,两行清泪滑落,“你竟不惜败坏亲妹的名誉……滚!”
等到太子再来,锦曦便闭门不见,卧床不起。
徐辉祖只是冷笑,太子见不着人也不恼,每天都送来大堆礼品讨好于她。
锦曦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没了内力,自己走路也要侍女搀扶。大哥下令闲杂人等不准进入后院,连朱守谦也不知道她回来了,锦曦形同软禁。十来天下来,心里早已不耐烦至极。
然而这日起床,竟在窗台上发现一朵兰花,锦曦四处看看无人,就拿起那朵兰花仔细瞧了瞧,这只是一朵普通的兰花。她知道必是李景隆所为,暗想,难道解困还得靠李景隆吗?李景隆想杀她灭口,想必知道了她的情况又留兰示意要帮她。那她该不该接受呢?
等不及她想明白,当晚子时,李景隆悄然出现在她绣楼中。
看到锦曦衣裳穿得好好的,也不点灯,静静地坐着,李景隆哑然失笑,“等久了吗?看到我惊喜吗?”
“不知道大哥给我吃了什么药!浑身无力,你有解药吗?”锦曦单刀直入,不想废话。
“啧啧,以为你困了十来天看到我会有惊喜呢!一句思念的话也没有,多伤我的心啊!”李景隆摇头叹气,手却切上了她的脉,寻思一会儿,突然一把拉她入怀。“这样多好,锦曦有武功时,景隆可不敢接近。”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呼出的热气激得锦曦耳朵一痒,脸也烫了起来。她庆幸是在晚上,只有窗户透进的月光,所以瞧不分明,她双手用力一推李景隆,李景隆双臂一收揽得更紧,“白费劲儿,锦曦,很早我就想抱抱你了。”
锦曦困在他怀里挣月兑不得,脸上已起了怒意,张嘴便要大声喊人,突然一枚丸药送入她口中,李景隆戏谑,“利用不成,就当我是贼吗?”
锦曦一吞口水咽下丸药,恼道:“男女授受不亲!”
李景隆轻笑着放开她,极为不舍地摇摇头,“我只是不喜欢你大哥如此对你罢了。要下手也是我先来!我帮你恢复内力,讨点利息也是应该的,你忘了,我是连灾民银子都会赚的黑心商人。记住我们的约定,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要讨的利息怕你付不起。”
锦曦觉得月复中一股热力上腾,知道药已起效,脸一扬,便笑道:“若是我宣扬出去是你想杀燕王呢?”
李景隆笑嘻嘻地看着她,“朱棣会以为你说笑话呢,因为,你能确定在树林里是我的声音吗?说不定那根本就不是我呢?说不定……在韭山之上我说的全是谎言呢?你半点儿证据都没有!”
“只要我说,总有人查,不是吗?你还想以一副浮浪无知的公子面目示人?成天掩饰不觉麻烦吗?”
“呵呵,内力一恢复就开始知道威胁人了?”李景隆不恼反喜,俊逸的脸在月光下无害之极,“眼睛看到的,不见得就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不见得就是真的。你真傻,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
“李景隆,我突然想起传说中有个江湖组织,有独特的情报网,有功夫一流的杀手,你不是爱兰吗?那个组织正好就叫‘一品兰花’。”
“呵呵,我正疑惑你这么聪明怎么就想不起来呢?你看到虎斑兰便知道是我,你想到了‘一品兰花’,就能想到我手上有多少能让魏国公府灰飞烟灭的东西了。或许这些东西没有什么,连你大哥背着太子倒腾粮食赚银子,为东宫收买力量也没有什么,只是,皇上现在正愁找不到托辞让功臣回家养老,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我想他会乐意知道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你不避讳我?!”锦曦觉得李景隆不会无缘无故告诉她这些,想起他说的话,虽然明明恨他公然威胁她,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李景隆看着窗外的月亮,轻声道:“知道你还兰时我不能回答你问题的痛苦吗?锦曦,你要知道,高处不胜寒,走到这一步,我清楚一切都将停止在这一天。你知道什么是痛苦吗?我得不到你,我会痛,你不爱我,我更痛!可是,你却不知道,怎么解除我的痛呢?知道秘密却无法说出,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我不过想要让你尝一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