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良匆忙间回头一看,正好苏静将止荷推上岸,他惊讶的目光一沉,看来不用他叫人来救那个又蠢又笨的丫头了。
那天,清雅被留在宫里邓良的住处。邓良一夜没有回苏静那边去,按理,新婚至少得三天他必需歇在苏静那里。
苏静闹腾了半天,没有人理,冲到邓良那边,门口守卫连门都没有让她进,她出手要硬闯,里面出来个公公,很客气,但是寸步不让道:“苏夫人,三公子吩咐今日就在这边歇下,他要照顾卫夫人,希望夫人能谅解一二。如果吵得卫夫人加重病情,相信这不是三公子和苏夫人想看见的。”
邓良不但不见她,还告诫如果清雅有问题,她就月兑不了干系,要向她兴师问罪吗?
她恨恨地住了手,站在外面看着里面传来光亮的那一处:卫清雅,你狠!
第二天早上,邓良早早起身,虽然没有官衔,每日早朝他也需要去学习怎么为官。
“春梅。”清雅撩起纱帐,冲外面叫道,邓良有些歉然地走过去,握住她仍然有些凉的手,扶着她躺下:“还是吵醒你了?”
清雅轻轻摇头:“反正我没事也是闲着,你走了,我还能继续睡。”
邓良看到她脖子上那红中带紫的手印,苏静真是下力。他眼中透出爱怜之意,将手伸向清雅的脖子,想去抚模那处。
清雅含羞地垂下眼帘,没有动。这时,门开了,春梅端了水盆进来:“三公子,水温正合适,你赶快……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春梅抬头正见邓良那亲昵的动作,顿时一慌,转身要走,清雅叫住她:“跑什么?还不快给三公子更衣洗漱?别误了时辰。”
“哦。”春梅吐吐舌头,将水盆放到架子上,邓良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手,对清雅道:“你歇着,别动。”便起身走了过去开始洗漱。
春梅手脚麻利地将一旁榻上邓良用过的被褥收拾干净,正好邓良洗漱完,她又取了外衣为邓良穿上。
等邓良嘱咐清雅不用担心,一切自有他,安心休息才离开后,春梅关上门,跑到床前:“小姐,你太冒险了,差点就赔上命,吓死我了。你真要有个好歹,我真不活了。”
苏静恐怕一直以为是她倒霉被邓良撞上了这件事情,不曾想过,有人存心要算计她的时候,她还浑然不知。
早上清雅喝苏静那杯茶的时候,就看到邓良神情不对,几次欲言又止,就想到他一定会想办法来找她说话。
难得她进宫一次,而邓良要出宫去会她也不容易,那么邓良选择的机会只有在清雅离宫,还没有出宫的这段路上。
而苏静那做新娘的喜气也掩饰不住对清雅的恨意,自然也落在她眼中,既然都要来,她就好好安排一下。
所以清雅离开王后后,已经告诉春梅自己的计划,春梅要做的就是留意邓良出现的时机,然后再灵活应变。
所以,在水榭回廊上,清雅故意挑起苏静的恨意,等春梅暗示邓良就要过来的时候,火候差不多,她就添上一把柴。
于是苏静就按捺不住上前掐了清雅的脖子,清雅低声在苏静耳边说的话,邓良听不到,却能看到苏静那狰狞的表情。
而春梅一开始是做戏,后来看到清雅真的要送命,也急了,主仆二人假戏真做,邓良果然迁怒于苏静。
“春梅,疼不疼?”清雅看到春梅被揪掉头发时,连带着被扯掉了一块头皮的地方,虽然上了药,但是不好包扎,看起来还是血淋淋的,好惨。
春梅摇头:“我还好,只是小姐,以后可别再做这种要命的事情了。”
“以后我会当心的。只是,可能我们在这里也不会清净。”清雅想到苏静必定不会善罢甘休,邓良不在,她一定会卷土重来。
果然,天一亮,苏静借着去向王后请安的机会,一番哭诉,王后也不得不出面随着她往邓良住所来找清雅。
王后来了,谁敢阻拦?
于是清雅被人“请”了出来,止荷看了苏静的脸色,上前就将她推倒在地,命她给苏静跪下请罪。
而春梅早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宫女按住不得动弹。
苏静看到清雅和春梅狼狈的样子,得意洋洋地走到她们面前:“不是我欺负你,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太过分。我可是代母后教你点规矩,长长记性。别以为自己先进门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后听了苏静一面之词,本来只是想来找清雅理论,没有想到一上来苏静就自作主张地对付清雅,那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令她都觉得太过分。
“静儿啊,别气坏了身子,你先歇歇,等本宫来问问。”王后暗示苏静实在多事,她这个王后婆婆在呢,由得一个晚辈这么气势汹汹地抢在头里耍威风?
可惜,苏静和她以往那几个媳妇都不一样,别看以前在邓家,在人前是娴静的大家闺秀,其实在家中也是蛮横惯了的。
昨晚苏静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也不过是寻了王后来当撑腰的通行证,有这样亲手报仇的机会,她怎么舍得放过?
“母后,你先歇着,这点小事还不劳你费心。再说,这是我和清雅之间的事情,迟早得我们两个来解决。”苏静这就把王后踢到一边去了。
王后本来就不想管这头疼的事情,心想你能解决,刚才是谁跑到我面前哭诉?要我一起来做主的?这会儿看到自己占了上风就神气起来了?
好吧,你不要我管,我还乐得逍遥,于是王后便坐下,在一旁喝起了茶。
清雅坐在地上,抬头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苏静,她那云淡风轻一点儿不害怕也没有求饶意思的模样,看得苏静就恼火。
上前去,苏静一脚踢在了清雅肩上:“要你跪着会不会?不是坐!你是装傻吗?昨天勾引良哥,你不是挺聪明的?在我面前来这套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