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了,我们快进去帮忙。”小北看清楚眼前状况也是一怔,拉了春梅就跑回屋中。
床上早已铺好了柔软的被褥,是春梅等着清雅随时回来就能安歇用的,这时候倒是省了子宸的事。
将清雅安放在床上,子宸动手为她月兑外衣,春梅这才醒悟过来,忙上前:“我来我来。”
子宸之前曾经为清雅换过两次衣服,不过那都是在没有别人情况危急之时,而此时,他一时心急,居然就忘记身边还有别人。
这时候,他的手已经放在清雅腰间的衣带上,被春梅一巴掌拍留下来,不禁尴尬地收回手,不自在道:“那就有劳你了。”
子宸和小北退了出来。
小北疑惑地看着子宸:“公子,你怎么了?”
他知道公子不是之徒,知书达理,对于清雅尤其是当天上的仙子一般倾慕仰望,却不敢靠近,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我一时情急,清雅跪了这么久,不知道她的腿受不受得住?她全身都冰冷的,会不会受风寒?”子宸在外面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地,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从容。
“公子,既然你这么担心她,对她有那么好,为什么不告诉小姐呢?以前是因为太子殿下……可是现在看来,太子殿下为了明兰公主,恐怕……而徐国夫人一心想要撮合你和小姐,皇上都要下旨,你若是违抗,恐怕也不大好吧?”小北看情形,太子短期是要讨好明兰公主,稳住自己的地位。
长期嘛,听说明兰公主的意思是将来不会阻止太子再娶。只是,那是登基为皇之后。
明兰公主想的是眼下太子要对她真心真意,专情独爱。太子为了稳固这个位子,必定要拉拢雪璃,那么与清雅……
这是多么好的机会!
小北知道子宸心里只有一个女人,为她而喜,为她而忧。
但子宸摇头:“小北,你知道我不能给她幸福的。我不能害了她,如果你以为这样是救,其实恰恰是将给她推进更深的陷阱里。无论她是不是能和太子在一起,或者将来会不会有别的男人,我和她最好就是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公子,这样对你不公平,你对她那么好,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也许她不会在乎,也许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小北落泪了:“这么好的机会,是帮她,也是成全你,为什么不要?”
“小北,我意已决,你不要多说了。”
这时候大夫急匆匆地赶来,为清雅诊治后,对子宸道:“小姐的腿没有大碍,目前看来也没有感染风寒,只是体力不支,心火盛才晕倒,让她好好休息,过几日就会好。”
送走大夫,春梅从内室出来,狠狠瞪了子宸一眼,叨咕道:“平时一副道貌盎然的样子,想不到满肚子装的都不知道什么。幸亏我在,不然我家小姐亏大了。”
小北将春梅拉到一边:“你知道什么?别瞎说话。”
小北居然为子宸说好话,春梅索性挑明了:“你倒是挺为着自己的主子,他是个男人吧,怎么能那样就对小姐动手动脚的?我家小姐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春梅,春梅……”里间传来清雅虚弱的呼唤。
“哼——”春梅白了两个男人一眼,急忙跑了进去。
“小姐,你怎么样?”春梅看到清雅睁开眼,俯问道。
“不早了,你和小北回去歇着吧。”清雅吩咐道。
“那怎么行?我要陪着小姐,不然,等下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可上哪儿喊人?”春梅有些固执道。
“我没事的。你要是不放心,请六皇子进来,我和他有话说,就让他照顾我吧。你们去歇着,去!”清雅有些生气,推着春梅道。
春梅呆怔了一下,清雅说什么?她居然要那个刚才差点就轻薄了她的人照顾?
“小姐啊,你要六皇子进来?那更不可以了。你不知道,刚才趁你昏迷,他差点就动手……不行,我不放心。”春梅赌气道。
“你听不听我的?再不叫他进来,我明天就把你和小北一个卖到城东一个卖到城西,让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清雅吓唬道。
春梅知道她只是说说,可是也知道清雅要子宸进来的决心,只得一跺脚:“你要是有事就大声叫,我一定和小北马上来。他要敢护着他的主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春梅走出门来,对子宸不客气道:“进去吧。”
子宸进门,看到清雅躺在床上见到他,脸上露出虚弱的笑意,疾步上前,在床边弯下腰来,轻声问:“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要大夫还等着前面大厅里,万一有事情马上叫他过来。”
“我还好,谢谢你。只是明天可怎么对你的姨母交差呢?”清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
子宸倒没有往别处想,在床沿上落座道:”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好好养着,别的事情都有我。”
“可是,我看不单是你,就是太子,皇上都得敬徐国夫人几分,若是不给她面子,只怕你是过不了关的。”清雅暗示道。
“姨母可怜我和太子自幼没有了母后照顾,对我们一面管教很紧,一面又十分的庇护宠爱。只要我对她说清楚,你并非是我想要的,她不觉得委屈了我,自然就能化险为夷了。”子宸继续宽慰道。
清雅忽然叹口气,将头扭向一边,好像有些生气。
子宸想了想,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清雅如此沮丧,还是对他说服徐国夫人没有把握吧?
这事情的确也不是他这样说说就能令人信服的,还是明天说服了姨母之后再直接跟清雅说这个好消息吧。
子宸想着,起身倒了一杯水,试试温度,又回到床边,对清雅道:“来,别想那么多了,喝点水,好好休息。”
清雅在他的帮助下坐起来,伸过手,没有接茶杯,却是轻轻地握住了子宸的手。
子宸心中一震,以为清雅是头昏眼花,将手放错了地方,有点窘迫地微微一笑,用另只手去扶了清雅的手往水杯上挪去:“茶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