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快步走到床面前,看见放在床上的男子身上缠着白色的布条,两个面色冷硬的人守在一旁,不禁让人心生畏惧,老中医有些胆怯,面上忧色一闪。
颜玉看着这两个人一副冷冷的模样,实在没法,上前微笑着说道:“大夫,你快来看看,这人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不醒?”许大夫这才看向那个说话的年轻人,个子小小的,微笑的样子显得没有刚才那样吓人,心下一稳,向着颜玉友好的笑着,然后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手搭在病人的手腕处,认真的听起脉来。
颜玉见状,心里有些着急不安,可是也不好催促,只是急切的看着大夫,眼底的担心一览无遗。鬼魅和鬼蜃看见她的样子,互看一眼,又盯着床边上大夫的动作,如果他做出什么举动,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当场要了他的命。
许大夫神色严肃,然后认真的看诊,才慢慢的收回手,却是动手去解轩辕钰缠在身上的布带,然后换上干净的绷带之后,才回过头来缓缓的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人,清楚的说道:“伤口止血做的很好,只要不发热的话,相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怕晚上的时候发热,并且之前耽搁的时间比较长,失血过多,并且由于过度劳累,才会导致一直昏睡的。老夫开几服药,好好休息几天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听到许大夫的话,三人眼神一闪,各自想的都不相同。
鬼魅和鬼蜃继续不说话,颜玉看着两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站着,心里嘀咕道‘姑娘我都不喜欢说话,真是的’,可是脸上却是荡出笑容,亲切的说道:“多谢大夫,只是……”迅速看了两人一眼,接着快速的说道:“我们远道而来,而且现在的他不适合到处移动,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能暂时借住在贵宝堂?”
许大夫看着面前的人真诚的样子,想着外面的情形,心里有些犹豫,再看到她一脸焦急担心的看着床上的人的时候,许大夫突然觉得这个人是好人,那样干净纯粹的眼神已经不常看见了,最后一咬牙才说道:“好,这边有两间客房,你们可以暂时用着,可是还后院还有女眷,请你们不要到处走动。”
颜玉听见他这样说,高兴的应到,然后向着鬼魅使了个眼色,可是那人像是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颜玉心里暗自恼火,这人这样没有眼力色,真是的,轻咳一声,说道:“鬼魅,将诊金和这两天的食宿付给许大夫。”说完不去看他,只是快步走到轩辕钰的床边,小心的探过身子,模模他的额头,暂时没发烧,正在这时候,就听见鬼魅冷漠酷酷的声音说道:“颜言,我没钱。”
颜玉顿时觉得一只乌鸦在自己的头顶飞过,不是吧,险些一下子栽到轩辕钰的身上,眼睛瞪得牛那么大的望向鬼魅,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时候你给我说没钱?”
鬼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到那边许大夫面色那个差啊,忍不住嘴角抽筋,努力的扯出一笑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的说:“大夫,你放心,明日诊金我们一定奉上,你先请回吧。”许大夫面色不好的看着这三人,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的就往外走去,刚走出门,就听见一个声音咆哮起来:“你们……你们……不管你们是坑蒙拐骗偷,还是什么都好,明天我要见到银子。”颜玉说完不去看两人的表情,坐在刚才大夫做的小杌子上,傻傻的盯着床上那个面无血色的男子,一言不发。
许大夫听到那话,心里咯噔一下,脚下一个啷呛,差点跌倒,心里一急,面色怪异的看了一眼那房间,然后快速的离开,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这条命就没了,心里也懊恼不已,自己不会收着什么煞星了吧?
两人嘴巴一抿,鬼蜃眼底深深的不悦,然后一转身离开了,鬼魅见状,也跟着离开。
四下无人的时候,鬼蜃不满的说道:“你听听,这人到底是什么人?还坑蒙拐骗偷?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听他的,一副娘娘腔的样子,看到就让人恶心,讨厌。”鬼魅见鬼蜃如此生气,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她手上有王爷的令牌,难道我们要不听命令吗?而且王爷还让我保护他,不得让他受到一点损伤,并且这个人小心眼,牙呲必报。而且他恐怕是知道我们刚才是故意的,所以才在那个大夫没有走远的时候说这样的话。”
鬼蜃磨着牙,恨恨的说:“你说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玉佩交到他手里,真是。”
鬼魅拍拍他的肩膀,没好气的说:“王爷无论做什么决定,我们只有听从的,没有你这样的。”
鬼蜃见鬼魅这样说,抿着嘴不说话,心里也知道自己不该抱怨主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见不惯他。鬼魅看着一脸懊恼的鬼蜃,说道:“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心里想着这个人的性子就是这样,对于自己熟识的人,总是什么都要问个明白,都与自己不熟悉的人,真是半天橇不出一句话来,看着他嘴里还在念念的,无奈的笑了。
当两人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颜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一个盆子,打了水,正小心翼翼的给轩辕钰擦拭,那神情是那样认真而且专注。两人再次对这样的氛围很是不喜,可是却是莫可奈何。当小心的擦拭之后,原本满面尘沙的轩辕钰觉得舒适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然后颜玉看也没看身后的两人,擦拭着轩辕钰的手,最后小心的给他盖好被子。
这一切都做好了,颜玉才转过身,冷静的看着两人说道:“你们去漠城探听一下消息,并且让人查看一下这次死伤多少人,还有就是让人去守军驻扎的地方察探一番,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别人都欺上门来了,为何守军一个人也没有。”
两人开始觉得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就沉默着等,最后听见颜玉一番冷静理智并且条理分明的分派任务,两人都有些意外,不知道这人怎么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尽然让人有些看不透,仿佛刚才那个叫自己坑蒙拐骗偷的人不是她一般。鬼蜃有些不满颜玉一副发号施令的样子,扭头看向别处,鬼魅见状,上前领命道:“是属下立刻就让人去查。”
颜玉也不管他们,只是冷冷的说:“今天晚膳前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然后转身不再看他们,只是静静的端起水盆往外走去。
鬼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向鬼魅:“为什么要听她的,他以为他是谁啊?”
鬼魅看着还有些闹脾气的鬼蜃,笑着说:“可是这些不是我们也需要弄清楚的吗?而且谁伤了主子一定不放过他!”说道最后话里带着浓浓的杀气。等到颜玉再次进屋,两人向着颜玉点头致意,然后一闪身不见了。
颜玉有些蒙了,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这地方没有轻功这玩意,看来还是有的。’
颜玉坐在小杌子上,看着那张苍白的睡颜,手撑着脑袋,等着小药童送药来,可是却觉得异常的疲累,缓缓的睡着了。
一片迷雾中只看见那深宝石蓝的鸢尾花摇曳着身姿,花的中间一个大大的祭坛凌空在花上,一个身着白色奇特服装的男子,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正割开心口,颜玉心里一阵惊呼,这样不知道该有多疼?
可是颜玉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对面的人都看不见,听不见一般,心里万般惊恐,拼命的向着那个人跑去,可是不管自己怎么跑,好像就是有一层无形的障碍阻挠自己,不由得心里吃惊?是上次自己见到的那个男子吗?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升起深深的悲伤呢?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自己对于他真的很熟悉,仿佛就一直在身边的亲人一般,如今见他这样,心里依旧难过不已,颜玉掩面而泣。
白衣男子依旧神情淡漠的望着自己流血的地方,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只见那血滴在一个小小的瓶子里,原本应该相容的血液突然只见沸腾了,只见那男子用白绢捂住伤口,盯着那个瓶子,突然‘砰’的一声,装着血液的瓶子一下子爆裂开来,只看见一片血色,那白衣男子‘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颜玉大叫道‘不要啊,不要……’
颜玉使劲一折腾,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神情有些迷蒙的望着四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那样的身临其境,那样的悲伤,颜玉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颜玉心里一惊,立刻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床边,只见床上的人脸上一阵潮红,十分难受的扭动着身子,颜玉心里一阵害怕,伸手一模,额头趟得吓人,心里有些埋怨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感觉自己脑袋一阵昏眩,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行,在这没有抗生素的古代,要是不能退烧的话,后果颜玉一点也不敢去想,使劲的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像针刺般的疼痛让颜玉清醒不少。手有些颤抖去解开轩辕钰的中衣,深吸一口气,轻咬自己的嘴唇,一点也不敢慢。
鬼魅和鬼蜃两人在屋顶看着这样的情况,互望一眼,鬼蜃小声低语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你看看他到底要对王爷做什么?王爷还是个病人?不行,我现在要下去保护王爷,不能让王爷晚节不保。”
鬼魅看着一脸急色的鬼蜃,心里直突突,对于底下那个瘦弱的男子,自己是深有体会,强力的拉着他小声说道:“我们这样偷看已经是不好了,你还要干什么?就这样毛毛燥燥的闯进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忘了我们都使王爷的护卫,不是那个谁的?你到底在怕什么?一点都不像你?”鬼蜃义愤填膺的说。
“不要生气,我们再看一下,要是真的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再下去。”这样说着,转过头继续往下看去,嘴里还嘀咕道‘你千万不要是那个什么!’
只见颜玉解开轩辕钰的中衣,露出一副良好的身材,要是没有那个包扎的白布或许真是让人垂涎,有些犹豫的要不要给他月兑裤子,可是时间不能等,抱过旁边的酒,将一块干净的手绢浸过酒,小心的贴在他的额头,然后再取出一块,浸过酒认真的擦拭轩辕钰腋窝、颈部、肘窝等处,一刻也不停息,不一会就已经香汗淋漓了,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然后颜玉用尽全力的将轩辕钰推来侧身,身体紧挨着轩辕钰的身子,伸手拉过被子挡住,不让他的压住自己的伤口,然后继续拿手绢用酒浸过,一手扶着他的身子,另一只手用手绢不停的擦拭,不知道过了多久,颜玉觉得自己浑身难受的不行,人已经累倒不停的喘着粗气,举起手横着一擦擦掉额头上汗水,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模着他的身上的热度总算是降下来了,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盯着那张俊颜,忍不住低语道:“轩辕钰,你这个混蛋,真是累死我了,你可不能让我的辛苦白费,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扶着轩辕钰躺好,颜玉觉得自己全身力气全部都用尽了,一下子趴到轩辕钰的胸膛,那颗跳动的心跳,让人觉得一阵安心。
鬼魅拉着鬼蜃快速的离开,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一挑眉说道:“你看吧,小人之心了吧!”鬼蜃难得和他说什么,只是一个闪身快速离开了。鬼魅也知道他的脾气,然后快速的追上他,因为他们真的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那个伤了王爷的人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这样的事情只有这一次,他们心里都这样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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