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旅游区,阿尔斯兰嘴里说的81户牧民算是这里的土著居民了,除了土尔扈特人外,这里还散居着很多六七十年代开发大西北时知青的子女后代。
这些人在这里开着小旅馆,西北饭店,甚至是颇有西北特色的古驿站,虽然不太赚钱,但至少房子都是自己的无需交租。这里的旅人很少有内地来的,通常都是西北酒泉,西宁,嘉峪关,张掖这些小城市来度假的。
正好赶上十一黄金周,这里难得的生意兴隆,好几个旅游团已经在沙漠中拍摄取景,人声鼎沸。
“人太多了,把枪藏起来,别闹出乱子。”阿尔斯兰把无双那把卡宾枪和子弹全都埋在了景区外一棵胡杨树下。
无双找了一家很普通的牧民老乡家住了下来,土尔扈特人很好客,尤其是知道无双是满人后更是热情的端上了马女乃酒献上了哈达,这并不是坑钱,土尔扈特人与满人之间的情谊也要追溯几百年历史。当初如果不是乾隆爷的庇护,这个伟大的名族恐怕就要全部死在沙俄枪骑兵的铁蹄下了。
“holeinzhoqinnibayiralenogetaya!”热情的西蒙古土尔扈特人欢迎着这位远方尊贵的客人。
“百一日啦!”无双接过哈达,用不太正宗的蒙语说谢谢,这个词汇还是纳兰鸿教他的。
“老乡,麻烦给我准备两间屋子……不,是两个蒙古包吧。”
“客人,你们是两个人嘛?”
“是三个人,还有一个女孩可能下午会到。”阿尔斯兰说。
“哦,那是你们的……”
阿尔斯兰岁数小,不太懂事,嘴欠说:“是我主人的未婚妻。”
“别瞎说,人家艾米乃还是个孩子,老板,那就帮我准备三间吧,钱不是问题,麻烦打扫干净些。”无双掏出一沓人民币。
“不,远方的客人,我们土尔扈特人不好金银,对八旗子弟分文不取,只要你喜欢,想住这里多久就住多久。”
这几天休息时间不固定,无双躺下后马上就睡着了,连早饭也没顾得上吃。到了中午,热情的土尔扈特老乡青格尔泰端来了香喷喷的羊肉和一碗马女乃酒给主仆二人想用。无双还没等动手呢,就听到蒙古包外不远处传来了熙熙攘攘的驴友们呼喊的声音。
“安达(好兄弟),外边怎么这么吵?”无双问。
“哎,刚才来了一个年轻的维吾尔女孩说要找人,可又说不出要找的人具体名字,只能挨家挨户的问,碰到了几个好事的城里人,您知道,这些有钱的城里人出来玩图的就是乐呵,见人家姑娘长的好看就动了歪心。这不是,姑娘被他们围住了,正委屈的哭呢。”青格尔泰叹了口气,如今真是世风日下,这里是旅游区,他开门做生意,也不好上去劝阻。
“那女孩多高?多大?是不是有一双漂亮的碧色眼睛?”无双问。
“对的,对的,长的就跟画里仙女似的,真好看。”
“呀!主人,是艾米乃吧?咱们快去看看吧,我们穆斯林女孩从小就不见外人,性格内向,受了委屈可能都不敢还嘴。”
无双和阿尔斯兰闻声冲了过来,拨开人群一看,真的是美丽的艾米乃。艾米乃双手护着前胸蹲在地上委屈地流着眼泪,几个粗壮的西北汉子围着她百般调戏,有的想伸手勾起她尖尖下巴,有的想在她胸前卡点油水。艾米乃咬紧牙关却不敢反抗分毫,就好似是认认宰割的小羔羊一样。
“住手!”无双粗暴的推开那几个男人,双臂抱起艾米乃。
“你谁呀?哪来的。”那几个男人仗着自己有钱,就想为所欲为,殊不知他们眼前的竟是杀人不眨眼的魁首!
“请各位让让,这姑娘是我的朋友,不是景区的特服小姐。”这里不是a市,无双不想惹麻烦。
“大爷我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哥们,赏个脸吧,鲜花是要大家一起闻才香呢,哈哈……”一个西北汉子满嘴的污言秽语盯着秀色可餐的艾米乃简直是口水直流。
这还是艾米乃第一次装着胆子出远门,原本心中勾画着与心上人在温图湖上浪漫的邂逅,却不曾想刚来就遇到了这些坏人。小姑娘太单纯了,无法容忍坏男人的恶语,躲在男神背后瑟瑟发抖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朋友,有些东西可以吃,有些东西不能吃,只怕美味没有尝着却被毒死也说不定!”无双拉长了脸眯着眼睛道。
“我就是开开玩笑,哥们,别当真,咱都是出来玩的,图的就是乐呵,算了算了,不好意思啊……”那人很识相,见这东北男人火气很大不像是个好惹的主也不敢与他纠缠。
“主人,算了,这里人多。”阿尔斯兰跟着无双没有几天,但也模透了主子的性格,他的主子别看平时嘻嘻哈哈,可刚才他的眼神中分明已经带了杀气,自己若不劝阻谁都下不来台。
这位怪脾气魁首突然咧着嘴咯咯咯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那个出口不逊的西北汉子肩膀,搂着艾米乃转身离开了。
艾米乃没见过什么世面,他的穆斯林小镇不是景区,从来没有过这么多旅游,而且那里是家,有母亲,有同胞的庇护,从小到大还没吃过亏。再说去穆斯林小镇的驴友们也都知道这里的风俗,除了无双外还没有一个男人敢掀开女孩子的面纱。
她坐在桌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委屈地低着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阿尔斯兰躲了出去,索性去自己那边睡觉了。
“饿了没?”无双把一盘子羊排和马女乃酒递给了她。
“艾米乃不饿。”她终于说话了。
“呵呵……不让你来找我你非得来,受委屈了吧?这就是外边的花花世界,一个女孩多危险啊?就是不听话。”无双安慰着小姑娘。
“不,艾米乃要永远跟随你,你是艾米乃的安拉!ana说我们维吾尔女人要从一而终。”这丫头依旧是那么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