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快速的迎了上去。两个小小的人儿撞进了她的怀里。她狠狠的搂住他们。把头埋在他们小小的背上。淡淡的孩童的香味让她觉得此刻无比的幸福。早已经溢出眼眶的泪水迅速的打湿了他们的衣衫。
“娘。你怎么了。”男孩子昂起头。眨巴着眼睛望着娘亲。
“娘。云儿很坚强的。沒有哭过的。”女孩抿着嘴唇。小脸上满是坚毅。
“娘……”男孩子有些羞愧。他是哭过的。小手揪着娘亲的衣角。撅着嘴。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妇人的声音都在发颤。娇儿的得而复失。让她的心难以平静下來。
“王爷……”妇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慢慢的站起身來。两个孩子躲在她的身后。她对着冷亦修深施一礼。
那两个黑影走过來。其中一道:“王爷。在苏家的别苑发现了两个孩子。他们正在下毒手。”
妇人的身子微微一抖。她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更紧了紧。眼中的泪猛然止住。怔怔的看着冷亦修。随即。露出坚毅的光。
冷亦修什么也沒有说。他知道。一个女人的母性一旦被激发出來。面对伤害她孩子的人。她连命都豁得出去。
此时。三更。
宋海致的书房里只剩下了宋海致、容溪、冷十六和宋海致身边一个贴身的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非常清楚。容溪和她身边的冷十六可不是温员外。冷十六的手里有染过血的刀。
“吕头领。”宋海致笑了笑。额头上的伤疤跳了跳。“你让温员外拿來的东西本宗主看过了。”
“不知道……是否满意。”容溪看着他问道。
“自然。”宋海致点了点头。眼神晶亮。“真是让头领破费了。”
“您说错了。”容溪的眼神如闪电瞬间射入他的眼底。一字一字说道:“这东西。是王爷的。”
“啊。第一时间更新对。”宋海致先是愣了愣。随即拍案大笑了几声。“头领说的对。应该感谢王爷才是。不过。本宗主也应该谢谢头领当这个信使才对呀。”
他说着。看着容溪的手慢慢的伸向腰间。他身边的侍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年轻男子的腰身纤细。并沒有什么兵器之类的东西。宋海致的眼底已经微微爆出喜色。
莫不是给自己送的另一份大礼就在那儿。
他坐在书桌后面等着。书桌这面的容溪却模啊模。掏啊掏。就是拿不出來。他有些急了。按捺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踱步转过了书桌。在距离容溪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
终于。一个微黄的信封从容溪的腰间抽了出來。薄而挺。容溪的手指微微弹了弹。信封轻轻跳动了两下。
宋海致的眼睛都亮了。他知道。类似于这种东西。越是薄的却有可能越贵重。
“请。”容溪说着。把信封往前一递。雪白的指尖握着微黄的信封。让人想起那一大片翻着白浪的芦苇荡。风轻轻一吹。美不胜收。
宋海致看着那指尖。微出了一下神。心中暗道。这小子的手还真是细女敕。象姑馆的头牌都沒有他这样的一双手。
可眼下他顾不得多想。伸手接过了那个薄薄的信封。手指轻轻用力。感觉着里面的东西。似乎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他一边撕着信封的封口。一边看着容溪说道:“王爷真是太客气了。本宗主定当会把好这边的事情。全力配合。”
“噢。”容溪轻轻的笑了笑。扬起眉如一把弯弯的刀。
她的笑意有点凉。目光清亮如水。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宋海致微微愣了一下。隐约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可一时间又说不上來。
容溪的手指轻轻抚着身下的红木椅子扶手。语气轻轻的说道:“宗主。”
宋海致的眉心跳了跳。第一时间更新他有些模不透容溪的意思。明明是一个称呼。但是到了她的嘴里。怎么听起來都带着几分讽刺的意味。
“还是称呼你为乌克青。更为确切一些吧。”容溪话音未落。她的身子已经离开了座位。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劈到了宋海致的近前。
“哧。”一声微响。
在容溪跳起來的同时。冷十六已然冲了出去。手中的钢刀在灯光下银光一闪。射入人的眼眸。宋海致的侍卫挥刀招架。却被容溪那边的声响惊得魂飞魄散。于是。冷十六的刀往下一压。他的魂也便真的散了。
宋海致看着刺入他手臂的乌黑匕首。鲜血从伤口处不断的涌了出來。虽然狰狞吓人却并不致命。他想快速的后退。却发现腿脚有些发软。
容溪手中的匕首染满了鲜血。刀尖上的血珠不断的滴落。如雨后树叶上滚动的露珠。只是覆了一层血色。
“是不是感觉浑身无力。”容溪笑了起來。她握着那把匕首。轻轻的转动着精致的刀柄。
“你……”宋海致心里明白。纵然自己万般小心。也是着了道了。可……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很明显是毒。可自己也是出身苗疆。对于天下之毒也十分的了解。怎么会沒有丝毫的感觉。
“在你看习军师的尸体时。是第一层毒。”容溪看出他的疑惑。语气微凉。像冬日里随风卷起的雪花。“看那些地契的时候。是第二层。其实单独分开來两个都沒有什么问題。只是……你太谨慎。必须亲眼看到习军师的尸体才放心。必须仔细的看过那些地契房产才安心。”
宋海致咬了咬牙。手臂上的刀伤虽然并不致命。但是如果这样流血流下去。那也呆有死路一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齐王究竟想怎么样。”
“齐王。”容溪轻笑了一声。眼睛里的光芒冷了冷。第一时间更新嘴角勾出讽刺的弧。她的话从齿缝里溢出。“他也配。”
宋海致瞬间睁大了眼睛。他的喉结滚了滚。吞了一下唾沫。一种巨大的恐惧席卷了他。他吃力的抬起那条沒有受伤的胳膊。指着容溪。“你……你……”
“你应该尊称我一声为。宁王妃。”容溪笑了笑。灯光下的红唇如一朵娇艳的花。
“。”宋海致的眼睛一睁再睁。剧烈的喘着气。呼哧呼哧如一条濒死的鱼。他的眼睛里慢慢浮现一层惊恐。容溪却对他挑了挑眉。“你放心。你死不了。这毒的确不轻。但不足以让你死。因为你还有重要的作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容溪说着。从他的身边跨了过去。走到那个书柜近前。手中的匕首一挥。那把造型奇异的锁。瞬间落地。
钥匙。多此一举。她才不屑于满屋的找那东西。更不屑于和宋海致废话。
打开书柜。容溪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信封。里面装着地契房产的那一个。半个时辰之前宋海致把它握在手里。让他彻底的放松了警惕。兴高采烈。心花怒放的东西。
容溪把那信封装了起來。对宋海致轻蔑的说道:“宁王的东西。也是你能要的。”
她又在书柜里翻了翻。发现除了一些财物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那些往來的信件。但是很可惜。依旧沒有齐王冷亦维的亲笔、签名、私章一类的东西。
容溪微微轻叹。冷亦维可真是谨慎小心。不过。这一次能够让他这里的势力瓦解。也算是一个大的收获了。
“你就算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外面都是我的人。就凭你们几个。插翅也难飞。”快要被气晕的宋海致看着容溪从容不迫的毁他的锁。拿他的东西。恶狠狠的抛出了一句话。只可惜他沒有什么力气。狠也狠不起來。
“是吗。”容溪看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她对着冷十六点了点头。后者会意。走到窗前。抬手射出了一支烟花。
“哧……砰。”一声响。一朵绚丽的花在夜空中绽放。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随即。空中响起了“嗖嗖”声。
铁器划破空气。呼啸而來。早已埋伏在暗中的三十五个人看到烟花信号立即出击。森冷的箭头对准了院中的人。一支支羽箭是死神收割生命的利器。顿时院中血花四溅。惨叫声混成了一片。
宋海致的脸色一寸一寸的变白。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地面。指甲“啪啪”的一个个断裂。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出鲜血。身下已经有一大片。空气中有浓重的血腥味。但是这一切。都不及外面那一声声的惨呼带给他的震撼大。
外面沒有火光。始终是黑暗一片。只有偶尔“夺”的一声射到窗棱上的箭带來的寒意提醒宋海致这一切是真的存在。否则他会怀疑自己是否幻听。
先是惨叫。然后……然后是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沒有了。可是这种突然出现的安静却让人更加的不安。一颗心都要从腔子里窜出來。宋海致喘着气。用力的拧着脖子。死死的盯着那黑漆漆的窗口。似乎还在等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來。“哐”的一声撞开了书房的门。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闯了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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