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从会场出來的时候。里面已经是热火朝天。举牌子的人都脸红脖子粗的喊个不停。孝儿小声的说道:“小姐。您这招真灵。奴婢只是喊了几声高价。他们立刻就跟着追上來了。”
“当然。”容溪笑得眼睛弯弯。像是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容溪。”忽然。从人群后传來一声喊。于人声热闹的街道上。清亮的透过來。四周的声音热浪都退了开去。只余下这一条清泉。
容溪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声音……她霍然转头去看。人群之后站立一人。袭一身朱红色的衣袍。如一团火在那里静静的燃烧。
他的发束在玉冠里。第一时间更新乌黑如绸。散在身后随风荡起。宽大的衣袍亦随风摆动。竟有几分仙雅之姿。他微微笑。一双媚眼波光流转。秋日天高气爽。他站在蓝天白云下。漫天的阳光披在他的身后。朱衣金光。灿若神祗。
明宵国的七皇子。郝连紫泽。
容溪微微抽了一口气。她刚才听那声音熟悉。觉得像是郝连紫泽。却不曾想到。他真的出现在这里。
“啊。”孝儿看清了他。也跟着惊呼了一声。随即捂住嘴小声说道:“小姐……是七殿下。”
“七哥。她是谁。”一道清亮的女声传來。如银铃般响起。清脆悦耳。
容溪这才注意到。郝连紫泽的身边还带了一个小丫头。那丫头穿了一身鲜黄色的衣衫。只是不像是一般姑娘的裙式。而更像一套骑马装。上身的衣服很紧。包裹着娇小玲珑的曲线。腰间扎着同色的腰带。腰间带挎着一把小号的弯刀。刀鞘华丽。刀柄上镶嵌着红宝石。
她的裤子肥大。小腿裤脚扎进一双同色的靴子里。靴子绣着朱红色的祥云纹路。还缀着不少的宝石明珠。鞋尖翘起如快刀。
她的头上梳着许多小辫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长而细。七彩的头绳扎着。脖子里戴着金项圈。上面还有几个小金铃。一动便叮当作响。她此刻更昂着头。看着郝连紫泽。那姿态和装束。像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黄莺。
“他是……”郝连紫泽正不知道如何解释。眼睛盯着容溪。心中的思念如潮。原本以为见到她。会一解心中的相思之苦。却不曾想。原來见到之后。会愈发的想念。
近在咫尺。却无从表达。果然是最残酷的局面。
“啊。我知道了。”小丫头的眼睛亮如水钻。清亮亮的在容溪的身上扫了一圈。“她就是你喜欢和想念的那个人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郝连紫泽的脸一红。脸上的尴尬无法遮挡。他轻轻咳了几声。对那丫头说道:“蓓儿。不许胡说。”
“我才沒有胡说。我明明听母后说了。”郝连蓓儿嘟着嘴。一脸的不服气。小辫子一甩道:“还有你自己每天的样子。说你沒有思念谁。估计沒有人会相信。”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容溪的近前來。眼睛一眨一眨的打量容溪。
容溪也好奇的看着她。她的脸小巧精致。看样子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小鼻子微微上翘。嘴唇红嘟嘟的柔润鲜艳。第一时间更新一双眸子黑亮。在雪白的肌肤上衬着像两颗大葡萄。虽然年纪小。还沒有长开。但是却完全看出是美人胚子。特别是眉宇间和郝连紫泽有几分相像。
她打量着容溪。目光毫无羞怯。晶亮、坦然还带着几分野气。这样一张脸。一双眼。明亮绚丽如宝石。灿入人的眼底。
容溪从她刚才的称呼上。知道她应该是郝连紫泽的妹妹。但至于是怎么个妹妹就不太清楚了。同父异母。姑表亲。不管是什么。反正这孩子一看就是明亮、真诚而单纯的。像一块无瑕的美玉。沒有被人世所污浊。
郝连蓓儿看着容溪半晌。禁不住点了点头说道:“七哥。你的眼光果然不错。看來。母后说的也是真的。你总是喜欢女扮男装。”
她的前半句话是对着郝连紫泽说的。后半句则是对着容溪说着。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如深海底突现天下的珍珠。
“还行。出门扮男装比较方便。”容溪最初的诧异早已经过去。脸上已经平淡如常。
郝连紫泽急忙苦笑着走了过來。微笑道:“容溪。好久不见。这位是……”
“我是他的妹妹。郝连蓓儿。”郝连蓓儿接过话头去说道:“很遗憾上次沒有见到你。我的母妃早早去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是跟着母后长大的。和七哥最亲了。母后身子不太好。我听说海之岩有种花可以治病就去寻了。回來之后你已经走了。”
郝连蓓儿的语速很快。却十分的清晰。每个字都像珠子滚落。干脆利索。
“噢。你好。公主殿下。”容溪说出的是问安的话。脸上和语气却是淡淡。怎么听都沒有“恭敬”的意思。
郝连蓓儿也不介意。手拉过郝连紫泽。看着容溪。一本正经的说道:“容姐姐。你走之后我七哥特别难过。难过……得要死要活。每天都借酒浇愁。而且呢。醉了之后就喊着你的名字。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所以说。我从來沒有见过你。但是对你却是特别熟悉的。这次來一是参加大比。再來就是帮我七哥找回你。好成全他。”
嘎。
容溪的脸上难得的出现震惊和膜拜表情。这孩子是什么逻辑。成全……郝连紫泽。用自己。
郝连紫泽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的尴尬还沒有退去。现在比刚才更胜一筹。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快和衣服一样红了。急忙揽住了郝连蓓儿的肩膀。手指上微微用力。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别听她胡说。这次我们就是代表明宵国來参加大比的。别无其它的。”
“我才不是胡说。明明这个差事是五哥的。你求了父皇很久。母后还说。你是……”郝连蓓儿还想往下说。郝连紫泽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也來不及跟容溪解释什么。只是冲着她点了点头。便拖着郝连蓓儿走了。
直到最后。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容溪也沒有來得及问他们住在哪儿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題。
“这个小公主。还真是……”孝儿也是瞠目结舌。想着刚才郝连蓓儿的率真。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好。
容溪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带着孝儿向府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着。郝连紫泽他们到了。那么其它另外两个国家呢。只是异国的参赛团抵达京都。怎么沒有听说呢。
到了傍晚十分。冷亦修满脸高兴的到了红袖苑。对着正在吃晚膳的容溪说道:“容溪。你的方法实在是太好了。今天只是那六个广告位的所得银两就比往年的总数高出了三成。这还不算其它的赞助费。”
容溪对着孝称摆了摆手。孝儿会意。端上一碗清粥來递给了冷亦修。“听说。本來那个广告位应该是四块的。结果是王爷金口玉言。多加了两块。”
灯光下她的笑意盈盈。肌肤的光泽如玉。眼睛如两汪湖水。冷亦修的心荡了荡。听到她的话。微微挑了挑眉。随即会心的一笑说道:“我说怎么今天在拍卖的过程中。有几次有人一路抬升了价格。莫非……”
“孝儿大胆。向王爷要赏赐。”孝儿在一边施了一个礼。笑着说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奴婢。”
“噢。”冷亦修也笑了起來。“好。赏。一定赏。”
愉快的吃过了晚膳。冷亦修扶着容溪进了屋。坐在窗下的美人榻上看着外面的天空。乌蓝深沉。月光如水。银色的光辉笼罩着大地。一丝云彩半遮半掩。如仙女飘荡的手间丝带。画出优美的弧。
满天的星斗。或明或暗。挤挤的镶满了天空。仿佛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眨巴着望着这红尘人间。
最大最亮的那两颗让容溪想起了今天遇到了郝连蓓儿。
她思索一下说道:“其它国家的参赛团到了。”
“嗯。”冷亦修玩着她的发梢。对于她口中所说的新鲜词已经习以为常。什么广告位、广告费、赞助、参赛团、选手、啦啦队等等。他都已经做到心中了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今天想必你已经看到了。台子还沒有搭好。这个时候。参赛团是不可能來的。”
“噢……”容溪在心里微微抽了一口气。如此说來。只是明宵国的到了。还是说只是郝连紫泽和郝连蓓儿到了。
“怎么了。”冷亦修的手掌抚着她的头顶。声音温软。窗外的风轻柔的吹过。比不过他眼中的温情。
“嗯。”容溪想了一下。决定不瞒他。她抬起眼睛來看着他说道:“今天从外面回來。在路上遇到郝连和他的妹妹了。”
“噢。”冷亦修微微一愣。随即脸色佯怒。双手捧着她的脸。眼睛深深看进她的眼中。深如浩海。“容溪……不论见到谁。见与不见。谁都别想从我身边抢走你。”
“……”
容溪不禁一笑。挑眉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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