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见玉露胸有成竹,提起毛笔,写下了刚劲有力的几个字:晨鸡初叫,昏鸦争噪,那个不去红尘闹?
他抬头看她,体贴的递上毛笔,“可别让本王失望哦。”
这本是街头巷尾流传的小曲,玉露又怎会不知。“不如妾身给王爷唱上一曲?”
细腻的声音,柔软的身段,“路遥遥,水迢迢,功名尽在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旧好;人,憔悴了。”
“唱得好!”
凌王兴致盎然,立刻提笔又写了一首:古今多少,荒烟费垒,老树遗台。
玉露自信的接过毛笔,沾了一下墨汁,几个娟秀的小字跃然纸上:太行如砺,黄河如带,等是尘埃。
“说得好!”
两轮较量下来,凌王才发现自己窥见的不过是这女人的冰山一角。她还有太多太多秘密等他挖掘呢!
这一次,凌王没有写字,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许是被他夸赞的有些怡然自得,玉露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顺口就接了下来。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凝结。
凌王站在书桌旁边,一身藏青色的衣服托显出他冷傲的气质,腰间佩戴的是皇帝赏赐给子女们的玉佩。
玉露盯着玉佩发呆,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知道,自己这次恐怕在劫难逃。
“王爷?”
她试图把他从沉思中唤醒。
“玉露是要和本王解释什么吗?”凌王根本就是一直在观察她。
“王爷。”她怯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妾身不知哪里惹了王爷不高兴,望王爷惩罚。”
“呵?惹我不高兴?当然没有!”他上臂一凛,直接把玉露打到在地上。“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有什么目的?”
玉露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气,却还是不能说实话。
“王爷饶命,真的没有人派妾身来。妾身一直对王爷忠心耿耿。”
“忠心?那你把心挖出来给本王瞧瞧。”
匕首放在她眼前,玉露就快要吓得晕过去了。怪就怪她求胜心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本是皇宫盛宴之时,一位文人不得体的说辞,被皇上立即处死了,百姓之中,当然不会有人知道这句话。可她,偏偏犯了大忌。
“王爷——”玉露声音哽咽,“王爷饶命,妾身真的只是一时口快。”
“那你来告诉本王,你从哪里听到的这句话?”
“那日宫宴回来之后,妾身看王爷一直闷闷不乐,所以问了王爷身边的人。王爷饶命。”
这么听来,倒有几分道理。凌王看她磕头磕得额头又红又肿,开始相信她了。
“如果被本王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等着叫人给你收尸。”
凌王冲出房间,杨柳才敢进来,却看见玉露瘫坐在地砖上,双臂抱在胸前,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小姐,你怎么了?”
“杨柳,我没来王府之前,是做什么?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的家人呢?”
关于秦玉露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很容易就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