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房间里玉露撕心裂肺的喊叫,杨柳和匆匆赶来的皇甫一群人守在门口,不停的搓手跺脚。
“杨柳——杨柳你进来——”
听到她的呼唤,杨柳急忙冲进房间里。看着产婆满手的鲜血,她一下子就站不住了。扶着床栏,“小姐,小姐,我在这。”
玉露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落。她嘴唇已经咬的又红又肿,一开口,申吟声又溢出口。“我怕是挺不住了,保孩子。”还没说完,又一阵疼痛袭来,玉露双手紧紧的抓着杨柳,上身已经弓起来了。“孩子——”
杨柳哭着摇头,“我不要,我不要!小姐,你挺住,我这就找人去京城找师公,神医一定可以救你——”
泪水已经模糊住了双眼,却因为玉露死命拉着她,而不能离开。
“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想死在他们眼中。孩子——只要孩子——”
她一次又一次的肯定,让杨柳终于哭出声,“我听小姐的。”
房间里的稳婆已经手忙脚乱了,可是始终不见孩子出来,玉露疼晕过去了,又被疼醒过来,反反复复几次,她又失血过多,早就没力气了。
因为慌乱,杨柳甚至都忘了自己还会医书呢!师承梅仁药,这针灸的功力可不差。现在这样,只能施针止住玉露的血,才能让她有力气继续。
握着银针的手不停的颤抖,几次下针,都找不到正确的穴位。“吸气——吐气——吸气——”她耳边全是玉露的声音,终于找准了位置,一针下去。
接下来的施针就容易许多,结束之后,玉露也睁开了眼睛,“孩子呢?”她模模鼓鼓的肚子,“孩子没事儿吧?”
“没有,先吃点儿东西,有力气了才能继续。”
杨柳手里拿着糕点,还没递出去,玉露大叫一声,尖锐的声音吓得门外的人差一点儿冲进来。
“蛊虫!啊——”蛊虫在她体内也开始嚣张起来,那种仿佛要把她一分为二的疼痛让她已经承受不起。她双手抓着床单,手臂上青筋爆出,“杨柳,我忍不下去了!”
“小姐,加油啊,看见孩子了——”产婆的话无疑是最好的动力,让几乎快要放弃的玉露重新开始用力。
“呜啊呜啊”
玉露只听见一声哭声,就昏过去了。被褥上几乎都被血水浸染,封住血脉的银针也都冲开。
“完了!”
杨柳重新在布包里拿出银针,两只手一起,把所有的止血的穴位全都插进去,血刚止住一点,银针却又被冲开。
“小丫,进来帮我!”
稳婆已经精辟理解的帮不上任何忙了,只能抱着孩子在一旁清晰。而小丫和杨柳,围着浑身是血的玉露,不停的施针,止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的手上,脸上也都溅上了血,而玉露,终于稳下来了。
杨柳扣住她的脉搏,微弱的几乎是随时就要消失。她瘫坐在地上,“怎么办?”
“杨柳姐,要不给小姐喝血吧?”小丫的话,着实吓着杨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