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才那个通风口相连接的,是一条阴暗潮湿的暗道,狭窄的空间因为没有阳光的充分润养,总好像是呈现着一种病态灰蒙压抑的感觉,倒是和个别天朝的下水道中的脏污景象很相似,处处都是腐朽的霉意,让我的心里极度不舒服,毕竟大家也知道我是一个爱干净到了一定境界的怪人,这样的环境不得不说对我来讲在某一方面是个极大的挑战。♀
看着眼前罗宾认真的神情,我有些发愣,心里一阵一阵的犯嘀咕,眼中藏着各种不自然,当然为了避免这些情绪的外泄,我一早就已经偏头躲开了她的手指,顺便移开了盯着她的视线,心道什么又叫做“投怀送抱”了?我自认为一直是一个正经孩子,怎么会随便和别人做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勉强说个有的……撅起嘴别扭道,“伊尔她又不是别人,况且,我……我对她又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你不要诬赖我,”虽然心里很虚,但在面上我还是绷着一张脸力求一本正经,好让她相信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其他的意思?”不想罗宾听完后皱眉反问道,还直接欺身压了上来,直接用双手把我环住,“那小空倒是说说看,那是什么意思,而我现在抱着你,又是什么意思?嗯?”最后一个尾音,被她拖的很长。
听完我恨不得把舌头都咬下来,这就是传闻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我就直接说没意思不就完了,现在好,什么别的意思其他的意思有没有意思的,整的我头都要大了,真是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平时对一些东西漠不关心的,却往往在这样的事情上最较真,也最让人模不透她的想法。
盯着她的眼睛沉默许久,好几次话到嘴边却又让我给憋了回去,脸上的热气也越来越甚,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况且这种问题又要我怎么回答?难道要直接说你在我心里是那种那种地位,其他人是这种这种之类?
所以我很无奈的选择了缄口不言,毕竟这样的话我是最不会说的。♀
“小空,你果然,还是不能原谅我吧?”
哈……?!
正当我纠结着该怎么说都胃疼了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这样一句话,我哑然的看着莫名其妙问出这句话的罗宾,她的神情中竟然头一回带上了一丝委屈和黯然,“之前说了那么多让人伤心的话,如果换作我,想必我也是不会原谅的,”说着,原先还环住我的双手也颓然垂在了身侧,只见她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额前刘海垂下,我看不分明她的表情,余留在耳边的,也只剩下了那个悲伤的声音。
“对啊!我不会原谅你的!”被她气的我一时月兑口而出,什么嘛!怎么平常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到了现在竟然还在和我说这样的话?我的心意,她难道还不懂吗,如果我不是还对她挂心念着她,就算是最后知道了她受了德古威胁才离开我的真相,我也不会回心转意,而且我现在还没有和她明确的说过一些话,可单单任她一个人对我“为所欲为”这点,就可以看得出我有多在乎她。
罗宾蓦地抬起了头,深蓝色的眼眸中甚至泛起了丝丝水润,看得我一阵心疼但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所以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心一横,走到她面前一把抬起她的脸,对着她强势道,“妮可·罗宾你听好了!我很恨你更不会原谅你!不管你以前是怎么对我以后又要怎么对我,你犯下的错就得你自己担着,如果你不能好好赎罪,我一定不会饶不了你!”看着她眉眼间的惊诧,我后知后觉的僵硬转过身,弱弱补充道,“你……你可不要想多了,我只是看你可怜才这么说的,才不是在关心你。”
这个,应该,算是表白了吧?
说完也不等她有反应我便率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幸好这条暗道里很暗,不然被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以后一定又会被她嘲笑了。
突然手掌贴上来了一股燥暖的触感,随后感觉耳垂一热,全身不自觉一个激灵,一下离开那个女人几米远的距离,手捏着耳垂,一脸惊恐的看着她,而此时此刻那个女人的脸上哪里还有一点点刚才哀怨忧伤的影子?只见她笑意盈盈的说道,“小空总喜欢说反话,我是知道的。”
月复!黑!女!人!!!
心中虽然哀嚎不已,但为时已晚,欲擒故纵,貌似她比我一个天朝本地人更能熟练的运用孙子兵法,欲擒故纵……这招用的可真妙。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吹起了一股微风,带出了一缕霉气,但其中却夹杂着几丝诡异危险的气息,我的眼神变得冷了下来,朝着罗宾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看她也已经一副全副武装的架势,看来也是发现了什么。
“吼!!!”
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接着一阵邪风猛地从暗道前面吹来,就只这么大的暗道里被大风侵袭的完全让人睁不开眼睛,我只好一只手挡着这股飓风,一只手拉上了罗宾姐姐,因为不能让她有事是我第一时间要确保的。
虽然知道这座古堡里头简单不了,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邪乎,她祖母难道和小公主一样也喜欢这么霸气的东西吗?
“嘭!”的一声,通风口被不知名的东西瞬间炸开,我扬手一个空气圈挡住了爆炸掀起的冲击和热流,将罗宾姐姐护在身下,随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周围终于变的一片寂静了,我才解开了空气圈的包围,再看刚才只是发着霉意的暗道,现在已经面目全非,好像是被一种强腐蚀性的东西给融化了一样。
扶起罗宾,我们默契的沉默着,冲她点了点头,随即慢慢朝着已经腐烂不堪的暗道中走去,只是刚刚踏进去,就觉得喉里一阵哽咽,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难过,一旁的罗宾显然和我一样痛苦,细细辨去,我这才发现空气里若隐若现的飘着一丝淡绿色气体,脚下不甚踩到了一堆白骨,不由得心下一凛。
“气·风压!”
反手一转,强烈的气压一下子就消散了那些淡绿色气体,瞬间才觉得喉咙中的压迫感没有了,“罗宾姐姐,你没事吧?”嗓子因为那些气体的干扰听上去很沙哑。
她摇着头冲我笑了笑,伸手指向前面示意我继续走。
于是模着这条不知道有多长的暗道我们走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只是两个人都是越走越心惊,因为越往里去,途经的白骨就越多,一开始倒还能适应,可最后那个数量我实在都有些吃不消,让我想起了古代的万人坑,造成这种场面的人,恐怕也是残暴不堪,丧心病狂的。
终于,前面的路开阔了起来,一丝丝亮光也射了进来。
“没有人,我们进去看看,”拉着罗宾的手大摇大摆朝里走去,首先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腥臭的味道,捂住鼻子细细打量着面前幽闭低矮的小房间,墙壁上有多处陈旧裂隙,南面有一个坚牢样子的大铁栅栏,栅栏上还挂着一串生锈的大锁,让我惊讶的是那锁的数量,足足有十来个,模上最大的那个锁,我心道这小牢倒是比海军监狱还要厉害,不过里面以前到底关着什么样危险的人呢,一眼望去,整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小桌子,一把木椅,就再也看不到别的物件。
一开始是因为在外面感觉到了诡异气息,我才和罗宾追了进来,这座古堡是范·加文的住所,看到面前这样奇怪可怖的“幽牢”一样的存在我心里泛起隐隐的担忧,她祖母看来真的是藏着不得了的秘密,就是希望其他的人也能平安无事吧。
转过身,就见罗宾站在桌子前,手上似乎还拿着一本什么东西,我趴在她身侧仔细看去,原来是一本日记。
罗宾用很快的速度翻完了那本厚厚的日记,我绝对可以相信自家姐姐历史学家的记忆力,但看她合上了书脸色却有些不对劲,我疑惑的出声问道,“罗宾姐姐?怎么了吗?”她却不回答我,兀自出神想着什么,见她不语,我模上那本日记就想翻开来看,可罗宾却在这时死死按住日记不让我拿。
“小空,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相同又不同的自己吗?”
不明白罗宾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这么说,我没有表态,不过眼神幽幽地落在了罗宾手里的那本日记上,那里面一定是写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然罗宾姐姐是很少会有刚才那种动摇的表情。
就在我琢磨着怎么把那本日记抢过来的时候,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压抑的有些难受的声音也轻轻地飘了过来。
“让我……杀人!”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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