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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名少年分别穿着不同颜色的袍子,袍子上的图案也各不相同。含香眼尖,认得这几件袍子均是各修真门派的服饰。
五名少年的相貌在凡人中也算数一数二的,便是她这种看惯了白砚、殷凰、穗恭卿这等美妖的人,也是有一瞬间的惊艳。
凡人修真,讲求个"仙"字,因此大多数的门派服饰都以宽袍宽袖为主。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能使潇洒的更潇洒,狂野的更狂野,英俊的更英俊,邪魅的更邪魅,清冷的更清冷,总之甚是百搭。
而眼前这几位,上述类型兼而有之,全都如护鸡蛋的母鸡一般护在那柳妹的身边。
在看那柳妹,眼眶红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含香疑惑了,她多年未出岛,难道这世道全变了?占着别人的东西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她真想深深鞠躬,大喊一声:"受教了!"
含香冷笑道:"这位姑娘从我家奴手中骗走了桂冠,现下请她将桂冠还我吧。"
先前那挡下含香鞭子的英俊少年道:"柳妹这么单纯,怎会骗你的桂冠,定是你见了这桂冠眼红,找借口要夺她桂冠!"
另一名狂野少年道:"哼,这女人看着便透着邪气,不是个正经人家的女子,你看她手中的鞭子乃是低等鸟妖羽毛制成,说不定她就是个妖女!"
含香火了,低等鸟妖,离歌是低等鸟妖!
清冷少年道:"她既然对柳妹动手,我们也无需客气,打出去了事。"
邪魅少年道:"似她这种胭脂俗粉嫉妒柳妹出尘美貌也是自然,可柳妹这般善良,她竟也能下得去手,也真是狠毒!"
剩下的那位潇洒少年最最聪明,一言不发的将柳妹搂在怀里,轻轻替她拭泪。
话说到这般地步。便不可不动手,只是这沧海城也是个大城,几人这么一闹,围观的人就多起来。所谓刀枪不长眼。若是不小心刮碰到哪一位,那都是使银子的事。含香荷包空空,着实吃不起这亏。
她冷声道:"你们且问她,这桂冠从何处得来的。"
潇洒少年道:"柳儿你别怕她,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吃亏。"
宁柳儿抬起头,满是水光的眼睛在众人面上一转,众人内心皆是一动,话说相由心生,这样美貌清秀的少女怎会做出骗人财物的事。
倒是另一名女子看上去盛气凌人。长得又分外艳丽,一看就可看出并非良善之辈,平日里定没少做欺负弱小的事。因此看含香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满。
宁柳儿紧紧抱着桂冠道:"我没有骗她东西,小桂是她身后的两个妹妹送给我的。这一切全是误会,你们也不要为难她。好好与她说就是了。"
含香怒瞪着她怀里的小桂,自己的东西,她竟然取了名字。
英俊少年道:"你可听见了,并非是柳妹骗你的东西,而是你的家奴送给柳妹的,既是送人的东西岂有要回去的道理。柳妹心地善良,不与你计较。你快走吧。"
含香将雨后和风吹拽到面前,两名小花妖怯生生的看着众人,手脚都不知放在何处。含香怒道:"我的家奴不过是两个孩子,心智皆未成熟,这桂冠值得千金,你竟用一袋玻璃珠从她们手中换去。还敢说不是骗子!"
宁柳儿忙道:"你,你不要欺负她们,她们那么小,那么可怜。她们也是喜欢我才将小桂送我的,你不要责怪她们。还是来欺负我吧。"
英俊少年道:"真是个恶主!"
这般颠倒黑白,她要是能忍就不是含香!虚空一鞭喝道:"多说无益,出去打!"以她炼丹中阶的道行,要收拾眼前几人简直易如反掌。
岂料听到宁柳儿一声惊呼,那五名少年连忙围上去。原含香这鞭子乃是凤鸟尾羽制成,轻轻一挥便引得周边空气波动,那宁柳儿惊得碰落一茶杯,滚烫茶水倒在手上,细女敕的皮肤烫出个包。
清冷少年道:"好恶毒的女子!"抽出腰上的刀,向含香攻来。
分明是宁柳儿自己碰的,却赖到含香头上!从一开始她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动手甚合她意,是对方先动手,碰坏了东西也算不到她头上去。她将雨后风吹往后一推,长鞭向清冷少年卷去。她存心要给他们些教训,因此下手并不留情。
只听的一声长鸣,她手中的长鞭顿时不见,她一惊,发现那清冷少年的长剑也被人夺去,震惊的看着站在他们之间的一名男子。
男子低低戴着个斗笠,将整个脸遮住一半,身上一件玄色衣裳洗的发白,却是十分整洁。一手握着含香的鞭子,一手握着清冷少年的剑。
含香惊出一身冷汗,此人出手当真快捷,若不是抢她的鞭子而是在她胸口捅上一刀,她也无法防范。
周围甚是安静,只听那清冷少年道:"来者何人?"
那男子取下斗笠,一张清雅俊秀的脸露出来,带着几分随性不羁:"在下木灵木炎清。"
四周一片哗然。
这几年木炎清以一柄青竹剑走遍大江南北,做了不少行侠仗义之事,在少年英侠中实属第一,因此在场有许多人都听过他的名字。只是没想到这位木灵派未来的掌教,衣着打扮却甚是朴素。
多年未见,木炎清与以前相比外貌并无甚改变,只身上散发出的灵气比以前更加雄厚,定然是这些年有不少奇遇,再加上他本身资质出众,因此这般年轻就有这么强大的灵气。
那宁柳儿一见木炎清,脸一红,低头细声道:"云阳真人座下宁柳儿拜见五师叔。"
木炎清点头道:"这位姑娘与我是故交,我从中做个和事佬,你将这首饰还给人家,此事便作罢吧。"
别说木炎清的修为比在场诸人高出许多,就凭他手中的青竹剑,木灵派中哪个不要给他些面子。可这宁柳儿也不知是缺心眼还是怎的,依旧是紧紧抱着桂冠,甚是不情愿道:"小桂是我的,凭什么给她。"
含香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夺下宁柳儿怀中的桂冠,又迅速退回原地。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桂冠已回到含香手中。
宁柳儿没了东西,急得满脸通红:"你,你怎能抢我的东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向五名少年看去,也是她的本事,能将一眼化作五眼,那五名少年怎容得她受委屈,皆是怒目看着含香。
含香已经全然没了耐心,若非看在木炎清的面子上定然将这宁柳儿并五男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她气呼呼的对木炎清道:"你是好意,岂知有些人不领情。"
木炎清笑道:"你依旧是个暴脾气。"
含香双眉一横:"我一向是先礼后兵,可这世上向来有人不知礼。"
木炎清将鞭子丢还她:"师而不教,乃师过也。你自不必替她师父教训她。"
那五名少年已经看出木炎清与含香关系非同一般,宁柳儿毕竟是木灵派的弟子,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个首饰就得罪木灵派未来的掌教,此事只能作罢。
那潇洒少年对宁柳儿道:"我看那桂冠不过是个俗物,还不如如玉阁新出品的首饰,我陪柳妹去挑选几样,也比这桂冠来得强。"
其余四男也顺势劝她,劝了许久宁柳儿才柔弱的点了点头。五男陪着宁柳儿离去,在经过木炎清面前时,宁柳儿一双妙目在木炎清脸上转了转,脸又是一红,才百般不舍的离去。
这几人一走,含香带着雨后风吹一个转身,绕到隔壁当铺去了。只听得木炎清在身后道:"等等,等等。"便见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木炎清整个人压在她肩膀上笑道:"多年不见,你就这么冷淡。"
含香掐着他手背上的皮,将他的手挪开:"多年不见,你依旧这么疲软。"
木炎清模着手背道:"还是如此不解风情。我听闻你闭岛修炼,怎会在沧海城中,又怎会和那宁柳儿争执?"
说到这件事,含香就来气,将此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道:"宁柳儿是个什么来头,竟能让五个不同门派的弟子都护着她?"
木炎清暧昧笑道:"这个宁柳儿吧,在我们木灵派中也是有些名气的。看着漂亮,实则有些傻气,偏偏众多年轻弟子都吃她这一套。裙下之臣不知凡几,你今日所见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倒不是我小看你,今日若是伤了她,那些莺莺燕燕跑来寻你麻烦,怕你也吃不消的。"
含香想到宁柳儿自己打翻了杯子,那些少年竟骂她是恶毒的女人,顿时觉得木炎清的话有几分真实性。突然想起宁柳儿离开时的情景,忍不住笑道:"弄不好你比我更危险,她看你的眼神,明显将你当作她下一个目标。"
木炎清脸色一变,又自恋的模了模脸道:"她倒是有些眼光。"
含香也忍不住笑起来,被宁柳儿弄坏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两人互述分别多年发生的事。原木炎清南下做师门任务,现完成任务后准备回木灵派,却刚好在沧海城中见含香与宁柳儿起冲突,这才出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