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沈家,柏桦让家中佣人准备了简单的饭菜:“叶絮,我开始跟你讲一下我们沈家的家训……”
叶絮静静地听,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不过是来完成一个协议而已,何必跟一个行将就木的女人计较呢?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吃饭吧。”
这一顿饭,是叶絮这十年里吃得最难受的晚饭。她好不容易吃完,站起来:“你们慢用。”
“什么?”柏桦挑起了眉,咬牙切齿地瞪大了眼,筷子啪放下,“……”
“夫人,叶絮的意思是马上去厨房给您切一个橙子,您是要她陪着您吗?”柏桦身后的佣人低声说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轮到你发言了!?沈家的家训拿来做什么的?”柏桦看来是要拿这一个佣人开刀。佣人不得不“自我惩戒”,自罚两千元的工资,还到花园去拔草一天。
叶絮看着这一场闹剧,看到最后,那一个佣人引咎而去,柏桦狠戾抿着唇看着她。
“叶絮,怎么说今天你都是入门第一天,我的媳妇儿茶好像还没有喝。”
“好,我这就给您斟茶。”叶絮知道这些规矩,默默拿了茶杯去斟茶,斟了一杯茶,恭敬地递到了柏桦面前,一个“妈”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您喝茶。”
柏桦幽然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也不强迫你。咱们的缘分强迫不来。”她把那一杯茶拿起,泼到了叶絮的脸上!“你还真的要气死我不成!我命不久矣……”
“你!”叶絮恼了!一手捞起身边的那一杯水,这时候,柏桦猛烈地咳嗽起来。
叶絮压着一肚子的气,一把抹了一下自己满脸的茶水,转身上楼去,“等等。”一直冷眼旁观的沈濯北这个时候说话了:“叶絮,你要自由么?”
叶絮抬眸看着他。
“让我妈气儿顺些,你有好处。”男人森冷的脸上,嘲弄的笑意很明显,“譬如季至诚。”
叶絮盯着他,缓缓握紧自己的手,成拳。
“沈先生,若是你要用季至诚来威胁我,那你也未免太过高估了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了。”叶絮抬起她的下巴,“你换一个角度跟我说话,或者会让你有好处!”
针锋相对地对峙,沈濯北真没有想到她还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对她突然又感兴趣了!
他绯红的唇轻轻抿了下,站起,迎着叶絮走过去,脸上是魅惑笑容,他拉起了叶絮的手:“老婆,就是为了我在民政局没有戴上结婚戒指还在生气?气坏了可不能给我沈家生女圭女圭。妈身体不好,你就乖~~”
他把她拉过来,站在了柏桦身边:“我们一起给妈敬茶,妈你不是有一只沈家的传家宝翡翠镯子?是时候拿出来了?”
男人,一边奉迎着母亲,一边劝哄着叶絮。
这样,叶絮不得不再次斟了茶,敬给沈母。而柏桦,冷淡地接过,喝下:“这一次就算了,要拿我的翡翠镯子,等怀上孩子再说。”
“怀孩子?”柏桦斜斜看了沈濯北一眼:“当初逼着你娶叶絮,你不愿,这么快就想跟她生孩子,额?”
男人靠近母亲,不见得有多真诚,还有些不屑:“妈,男人折腾女人的方式之后的结果是什么?我们要的是沈家的后人。不是——她。”
这句话,他是有意让叶絮听到。
“叶絮,我的婚姻里你可以自由自在,前提是你能把我妈妈的烦躁给捋顺。今天给了你一个台阶,不表示明天我给你好过。”夜半,他让她独守在新房,他离开之前,对她“至真至诚”说了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