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丽君此刻发出攻击命令也是带着些许侥幸与无可奈何,从身后一路疾驰过来的老二、老三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方能赶到,商队距离老九与十二郎他们的狙击点还有半天的行程,现在作出攻击的决定并不是最好的决策,如果能再等半日,汇合齐整三路人马前后夹击才是最理想的结果;可是商队目前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这些人彻底地感觉到逃月兑无望的话,索性横下一条心来将所有的货物付之一炬,那么先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佟丽君权衡着利益得失,最终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先逼住商队,如果到时商队意图将货物付之一炬,他们也能有个反应的时间,即便不能完全保全住所有货物,也总比竹篮打水一场要强一些;另外,得想方设法地拖延一些时间,争取等到老二、老三他们赶来汇合,到时的胜算也会大出许多。
商队的众人看见远处疾进的扬尘,立刻抖擞精神,大家各自分工,迅速地将骆驼在外围围出一道圆形的防御圈,部分战斗人员趁此机会躲在骆驼的身影后拿出水囊补充水份;一路走来,为了演的更加逼真些,众人这几日倒也受了些苦。
宇文铭泰携领泰伦村落的六人纷纷蓄势以待,章明基布置佣兵们在圈内做好防御,上官无极、也仙、拓跋荣与苻荣率领精锐佣兵携带掘土工具,迅速地在防御圈外围的矮沙丘后面隐匿起来。
佟丽君领着众匪疾驰到离商队一箭之地外勒住缰绳,随后示意十三郎、老七、老八策马到商队近前答话。
宇文铭泰、塔干和杨雄此时搭弓引箭射向三匪。
“沙遁,绝对防御!”
十三郎双手结出一系列复杂的手印,顷刻间,地表的黄沙在三匪面前聚合成一堵沙墙;劲矢穿射在沙墙上,立刻被沙墙吞噬了。
“宇文公子且慢动手,我大哥有话要与公子说!”十三郎一挥手,沙墙顿时湮没于沙地之中。
宇文铭泰见着对手迥异于魔法技能的防御手法略显诧异:“我们所修习的魔法是凝聚和储备各种元素能量,然后通过咒语地催发来施展,而这位年轻人竟然能催动实体物质形成防御,这种技能显得如此陌生和诡异!?”
宇文铭泰此时陷入了深沉地思索中……
十三郎见宇文铭泰等人没有继续发动攻击,回身对着大哥点头示意。
佟丽君策马来到近前:“宇文公子!久闻大名!能让我家老四铩羽而归,平白地折损了些许人马,公子果真非比寻常。我贪狼十三煞在这片沙漠之上纵横驰骋多年,少遇对手,宇文公子与麾下的兄弟们竟然能与我们针锋相对不落下风,令我好生佩服。我佟丽君一向惜英雄重英雄,愿与公子休戚与共,公子以为如何?!”
宇文铭泰听罢,淡然一笑:“如果佟大人愿意从善如流,弃暗投明,我宇文铭泰倒是愿意与佟大人结为袍泽
佟丽君见宇文铭泰不为所动,略显尴尬:“哈哈……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不过,佟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宇文铭泰回应道:“佟大人挟众相持,难道还有什么话羞于启齿吗?!”
佟丽君被宇文铭泰的话刺的有些恼怒,但又不便发作,只好讪讪一笑:“呵呵……宇文公子!今日你我两强相峙,免不了刀兵相向,常言:‘刀枪无眼,’我佟某实在不愿与公子伤了和气;公子如若一意孤行,岂不是便宜了你身后的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常言:‘无商不奸,商人一向重利轻离别,’利益之外的一切对于商人来讲,恐怕都只是无足轻重,不值一提的小事;公子与众位兄弟受这些商人所累,在这大漠之中陷入困顿,一路上苦苦挣扎,到头来你们所倚重的商人竟然为了保全住自己的货物,不惜牺牲掉众位兄弟的性命;也不情愿扔弃身外之物,献出活牲让大家取血度过这燃眉之急,这样的唯利是图之举实在是令人心寒,在我这个外人看来也为公子感到惋惜。公子与我们本无仇怨,何苦为了这些利字当头的枭小之辈平白地添上了性命?!”
宇文铭泰心中暗讨:“好一个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之徒!”
“佟大人!我们之所以有今日的困顿,也全拜佟大人所赐,你又何必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如果真如佟大人所顾念的那样,不如你就网开一面,不要再苦苦相逼
“只要公子不干涉我们,我佟某倒是愿意卖公子一个人情
宇文铭泰估模着大家也休整得差不多了,于是话锋一转:“承蒙佟大人看的起,不过我宇文铭泰一向自爱,尚且明白礼义廉耻,不屑与贼人为伍,我劝佟大人迷途知返,改恶从善,也不枉你一身的才学
佟丽君见离间不成,心有不甘地说道:“宇文公子好气魄!公子难道不顾念兄弟之情?纵使公子决意杀身成仁,可公子是否考虑过麾下的兄弟们?”
宇文铭泰朗声道:“佟大人未免有些过于自负了吧!?鹿死谁手尚未定论!我无极兄弟区区四人就让贪狼十三煞不得不分兵三处各踞一方,而且首尾不能相顾;敢问佟大人目前所领人马,十三煞又有几煞……”
佟丽君被宇文铭泰的话截到痛处,但又有些心有不甘:“宇文公子此话不假,佟某的确为了阻截上官无极煞费苦心;不过,公子虽然行思缜密,但还是让佟某窥出些破绽来;常言:‘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自从商队加快了西进的速度,佟某就断定公子肯定已舍弃了返回龙泉客馆的方案;所以,佟某不才,已经让踞守住龙泉客馆回路上的众位兄弟们驰援而来啦,而公子有信心撑到上官无极返回吗?!”
宇文铭泰横刀当胸:“佟大人何以认为我们必须撑到无极回来呢!?”
十三郎看清楚宇文铭泰右手中指上的魔法戒指后,不由得心头一紧:“为何大家原先没有发现此人手上的空间戒指?”
想到这里,十三郎一阵心悸:“莫非我们一直都在此人的算计之中,从一开始就让对手牵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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