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仰头冲着他笑:“想和你在一起啊。”
“不行!”白霖坚定地拒绝。
江唯盯着白霖看了好久,可怜吧唧的眼神让白霖终于败下阵来,白霖无奈地说:“女孩子待在学校里轻松混日子就行了,出来混多辛苦。”
“不是有你嘛,我只是想和你待一起,我马上就要美术集训了,一个月都见不到你呢。”江唯扯扯白霖的衣袖撒娇。
白霖拿她没办法,继续扶着她往前走。
江唯快到家的时候,依依不舍地和白霖说再见,可是刚一回头就看见江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瞬间一身冷汗,环视四周看爷爷女乃女乃有没有在附近。确认之后,江唯把正要离开的白霖叫住,拉着他一瘸一拐地向江倩走去。
“嘿,这是我男朋友,帅吧?”江唯向江倩介绍白霖。
江倩对着白霖打量一番:“嗯,眼光不错,第一次谈恋爱,就起点这么高。”
“这是……”白霖问。
“我姑姑。”
“嗯?”白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姑姑啊,快说姑姑好。”江唯拍了一下一脸茫然的白霖,提醒他。
“……”白霖脸上写满了“你逗我玩儿”地看着这个“姑姑”,只见她身穿一件粉红色短装t恤,一条牛仔裙,脚上一双韩式的板鞋,上面全是韩字符,式样新潮,这哪里是“姑姑”级别的啊?
“你叫白霖?江唯在家常和我说起你,照顾江唯真是辛苦你了。”江倩抿嘴笑起来。
江唯瞪了江倩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
“姑姑……好……”白霖终于反应过来。
江唯被搞不清楚状况的白霖惹得哈哈笑起来:“别紧张,她虽是我姑姑,但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上学谈恋爱这种事她没少干,所以她很开明,是不是啊,姑姑?”
江倩立刻假装很严肃地说:“谈恋爱可以,可别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啊,不然我第一个打断你们的狗腿!”
说完扫了一眼白霖,白霖立刻懂了,笑着说:“放心吧。”
他们三个人站在那里胡乱聊了一会儿,白霖要回家了,江倩问:“住在哪里啊?要不要我开车把你送回去?”
“不用,我就住在达富锦园,不远的。『**言*情**』”
白霖向江唯和江倩道别之后便走了。
江倩看着白霖远去的背影说:“不简单啊,住在达富锦园,肯定非官即富。”
江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扭头走向家里。
这是她次知道白霖住在哪里,同时,她也知道沈怡也住在那里。
江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么可怕,谈恋爱的时候连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儿都不放过,草木皆兵,唯恐一步走错,步步走错,最后落得满盘皆输,伤心流泪。但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开始选择不信任白霖的时候,这步棋就开始走错了。
自那天起,白霖偶尔会带江唯在午休或者周末去网吧玩,但是每次都是坐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包间里。
江唯看电影看得快睡着了,窝在椅子上问正在打游戏的白霖:“你的那些哥儿们呢?你不是经常和他们约好一起的吗?”
白霖没有没有回头:“快看,看完我们回学校,你还要上课。”
“我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江唯起身揉揉酸涩的眼睛,一脸不情愿。
白霖没有恋战,立刻退出游戏,随着江唯走出包间。
快要走出网吧的时候,白霖被两个男生叫住:“白霖,你这小子说走就走啊,留下我们闹哪样?都死掉了。”
白霖扭头笑着说:“回头送你两套好装备,先走了。”
江唯看了看这两个男生,有一个男生一身非主流装备,破洞牛仔裤,马丁靴,这么大冷的天居然只穿了一个黑色t恤衫外加一件牛仔马甲。另外一个男生耳朵上镶了一排亮闪闪的耳钉,领口处赫然显示着三个歪歪斜斜的字“我恨你”,尤其扎眼的是他那一头黄像一推野草一样矗立在他的头上。
江唯看得正认真时,突然现这两个人也正在打量她,仿若看一件商品。
“哟,白霖眼光变差了啊,这姑娘可没沈怡那丫头漂亮。”那黄男生边嚼口香糖边说。
白霖搂在江唯腰上的手明显感觉到江唯脊背的僵硬,他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江唯的腰,示意待会儿给她解释,没想到江唯开口了。
江唯露出此生最优的笑容,甜甜地说:“沈怡是漂亮,但是她没我可爱,她那么漂亮,搭理过你们吗?我可是很平易近人的哦。”
她打赌沈怡这个从小光芒万丈的公主不会理会这些小混混。
那两个男生瞬间尴尬起来,黄男生骂道:“她他妈的欺人太甚,仗着着自己家有权有势,要不是她是白霖的女朋友……”
“林子,我们先走了,下次再一起。”白霖说完,拉着江唯不由分说地走出网吧。
“干嘛走那么快?怕我从那里打听到你的情史啊?”江唯手心里全是汗,刚刚和那两个仿佛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俏皮地说话,已经用尽了力气,现在连挣月兑的力气都没了。
白霖停下来,俯视着江唯:“我不信你一点也不知道,你肯定打听过我和沈怡的关系。”
白霖在生气。
江唯不知道白霖为什么生气,苦笑一声,应该是她生气才对吧。江唯不想再说话,绕过白霖向学校走去。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装作不知道?”白霖冷冷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唯立刻怒了:“我知道?我能知道什么?你告诉过我什么?白霖,我把我从小穿**开始只要是有记忆的事全告诉你了,沈怡出现的频率不低吧,你有过什么反应?你有过什么交代?你以前的事情你不说,我问过吗?我没问!我怎么会知道你和她是男女朋友?说我打听?好,算我打听了,我现在除了知道你们男女朋友之外,我还知道什么!说我装?你他妈才是真的装吧?”
江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呼吸有些跟不上,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怒视白霖。
白霖哑口无言,气势慢慢低了下来,走到江唯身边,轻轻拉拉她的胳膊:“我错了。”
那是江唯和白霖自确定关系以来第一次吵架,江唯好几天都没有对白霖露出一个好脸色,白霖也不反感,权当江唯在吃醋好了。
没过几天,江唯就开始最后一次美术集训,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开始艺考了。江唯不在学校的日子里,白霖每天都会打电话和江唯聊天,讲一讲学校生的新闻,讲一讲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唯独绕开的话题就是沈怡。江唯试着几次想要聊一下沈怡,但是白霖总是岔开话题,简单说几句就说起其他的。所以,江唯只是简单知道些白霖和沈怡的事情。
白霖说,他和沈怡是初中三年一直羡煞旁人郎才女貌的情侣,各种庆祝表演艺晚会都会有他们的身影,对唱跳舞永远都是那么合拍,直到高中之前的那个暑假,他们俩才因为性格不合而分手。
“性格不合?为什么啊?”江唯问。
“因为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啊,傻傻的,笨笨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白霖回答。
“……”
“你怎么那早就谈恋爱啊?才初中。”江唯不甘心。
“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晚熟啊?当初不是叫了我挺久的‘哥儿们’么,要不是我死皮赖脸地叫你‘媳妇儿’,现在我们还是哥姐俩呢,情商实在捉急。”白霖笑了笑。
“……”
集训时,江唯晚上加课画素描,一般画到一两点才睡,有时三点才睡,早上六点半起床速写,每天早上在暖暖的被窝里挣扎别提多难受了,每天睡眠不足,还得坚持上课画画。
艺考完之后,江唯瘦了一大圈,回家之后,爷爷女乃女乃心疼了好久,女乃女乃一边熬汤,一边骂:“当初我说不让你去学画画你非去,现在好了,知道累了吧,还有你,倩倩,我说反对小唯去学画画你非支持,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关我什么事?”江倩委屈地说,当初要不是江唯哭着闹着求她让她去做爷爷女乃女乃的思想工作,她现在也不至于当炮灰。
江唯吃着女乃女乃专门给她做的红烧排骨偷偷地笑了,向江倩投去一个调皮的眼神。
江唯和江倩虽是姑姑和侄女的关系,但胜似姐妹,她们本就没差几岁,从小还一起长大,一起玩耍,跟姐妹俩没差什么。随着江倩的年纪越来越大,才偶尔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但都是去学校替江唯挨批。
等江唯回学校时,白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媳妇儿,想死你了。”
江唯挣扎了一下,小声地说:“在学校呢。”
白霖没有松开,半搂着江唯,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说:“还这么害羞?再过半年就大学生了。”
“能不能考上还不一定呢,我的化课的分数实在是难看啊。”江唯想到丢下好久的化课要一下子提上去,又要挑灯夜战,不由得感到筋疲力尽。
“我媳妇肯定能考上,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江唯瞟了一眼白霖。
不是她鄙视白霖,是白霖的成绩比她还差,再加上他也不努力,成绩更是差。
白霖呵呵笑两声:“我没有给你讲过我高中以前成绩很好吗?”
“那是高中以前,现在是现在,你都没怎么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课都在睡觉。”
“你怎么知道?还偷偷观察我,果然,我处于你无处不在的监视中。顺便说一下,我初中也没怎么学。”
江唯想到自己拼了命地学,成绩也没怎么提高,便不相信白霖的话:“那你怎么考那么好?”
“没办法,天生聪明。”
“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