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帝的免死金牌自然也就不能将云语柔此时置于死地,燕太后心有不平,起身后,对着面带严肃的棠娘娘昂首挺胸的说:“云侧妃现犯得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就是先帝亲临也不能洗月兑她的罪责!”
“听太后的意思,是想置先帝的遗训于不顾了?”棠娘娘扯出一抺轻淡的笑,将手中的金牌微晃了下,让它的光芒照的更加耀眼。
“本王就想不透了,云侧妃不就是杀了一只畜生,劫了个国舅爷吗?指不定事实还是那个畜生想咬她不成,反被她给灭了呢?有严重到先帝亲临都无法免责吗?”言晞晨看似很困惑,很茫然的问燕太后。
言晞晨的话里有话让燕太后怒形于色,望着那晃眼的金牌,她调整了呼吸后,努力保持的一贯的高傲神情“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若不予以惩戒,何以服众?今日既有先帝的金牌相护,本宫也只能网开一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扫了眼眸底隐忍的棠娘娘,燕太后清了清喉咙,“云侧妃今日所为,本宫念在先帝遗训,故饶其死罪,现有二条路供其自选一条。一是剁其双手,面上刺青,终身不得入皇室宗籍,二是按祖宗规矩关入天牢禁闭五日!”
金曜王朝自古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谁犯了多大的错,只要能在那暗不见天日的天牢中滴水不进的禁闭五日而存活下来,就视为上天已经宽恕了这个人的罪行。那么所犯之罪便不再追究。
听闻,众人倒抽一口气,前条路是生不如死,后条路是九死一生!条条歹毒!
果然是能在宫闱斗争中笑到最后的人,心都是黑的!云语柔听后在心中很是礼貌的问候了燕太后的祖宗十八代。
棠娘娘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没有再说什么,燕太后是遵守了先帝的遗训,没有将云语柔就地正法,但是却变相的将云语柔推向了阎王,禁闭意味着粮水断绝,再说天牢自古就是进得去出不来的地方,何况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想活着出来的机会更是如沧海一粟般。
燕太后嘴角含笑得看着棠娘娘,等待着云语柔的选择。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生性不桀骜不驯的云语柔不负燕太后所望的选择了后者。
在云语柔即将被上前的宫廷侍卫押入天牢,凤亦北准备出手拉住云语柔之时,云语柔眼角捕捉到了燕太后眼中的兴奋。
一刻间,她明白,这只是燕太后之前未成功的计谋的演变延伸而已,只是将斩首示众变成了天牢禁闭,其用意还是如初。
好个烂了心肠的女人!
身为旁观者的棠娘娘也想到了这一层,她连忙制止住了身在当局中的凤亦北,免得他小不忍而乱了大谋,中了燕太后的计。
在云语柔与凤亦北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只是轻轻的对他丢下了四个字:勿燥,等我!
终于感觉到逃出生天的靖国舅当下脚根一软,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种得逞的笑容在燕太后的脸上漫延,此时的她笑如艳桃。
看着母后笑得如此娇媚与阴险,五王爷凤亦君欲言又止。
九王府中。
凤亦北一脸焦躁的在书房中来回的踱步,今天是云语柔被关入天牢的第三天了,这三日来,他派出的所有宫中眼线均不得见到云语柔一面,不知在那黑不见五指的地下天牢中她过的如何。
天牢有分为上下两层,上层关的是一般经过三堂会审定罪过的犯人,尚且还有生存的机会。
下层关得则是基本没有生存机会的死囚,没有人知道在里面的状况,只有等咽了气后由看守天牢的差伇们抬出。相传自先祖开业以来,只有三个人能活着从下层的天牢中走的出来,而不是用抬的,并且其中一人在离开天牢不久之后终究是离恨九天。
看着走来走去的凤亦北,沉默了良久的言晞晨脸色阴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亦北,如若不行的话,我们就提前动手吧!有我天圣精兵在背后支持你,你的胜算应该可达七成之上!”
“不可莽撞!此事没有九成九的把握是绝对不可妄动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大家应该都懂得!”依旧重伤的护国将军窦千格第一个反对了言晞晨的提议,此事的失败事关数以万条鲜活的生命,岂能有一丝的马虎。
“那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语柔死在天牢中等人抬出来吧!”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言晞晨很是懊恼的捶了下桌面,最可气的是,这一切还都是他惹得祸!“要不,今晚我带几个人去劫天牢,万一败露了,怎么说我也是天圣的二王子,凤亦品是不能轻易把我怎么样的!”
凤亦北依旧像没有听到争吵般踱来踱去,棠娘娘坐在圆椅上,心如被风吹过的湖面般,泛起阵阵的涟渏,“北儿,母妃知道你心急,可是母妃真的是尽力了!”为了云语柔,她与燕太后多年的战争又重新拉开了帷幕。
“母妃,孩儿知道!”凤亦北语带歉意的说,转身对着窦千格,“窦将军,你立马召集天刹堂里的十二兽,过了今晚若还是没有柔儿的消息的话,我们就夜闯天牢!”为了不殃及无辜,他决定不调动朝廷中的一兵一卒,全然借助江湖力量。
“少主,此事要三思啊!”罗铮急切的开口。十二兽一动,天刹堂就虚无摆设,那些向来对其虎视眈眈的江湖败类必将趁机而动。
“这不可莽撞,那要三思,难道非要等到我娘子被抬了出来,你们才甘心!”再也忍受不住的凤亦北终于被消磨完最后一丝的理智和从容,气急败坏的对罗铮吼道。
众人噤声,眼前被激怒如雄狮般的九王爷是他们极少看到的。
“王爷!”一道细小的声音怯懦的响起,众人望去,原来是云语柔的贴身丫鬟秋儿,秋儿站在一边,有点胆怯的看着此时正一脸阴云的凤亦北,咬着嘴唇,懦懦的说,“秋儿想小姐此时一定还活着,因为小姐曾经无意间跟秋儿说过,她之前有过七日未进粮水的经历,她是一粒响当当的铜豌豆!”准确的说这个经历是现在那正被关在天牢中的女人所经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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