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唯语诺每日除了协助程憬轩处理大小事务和上药外剩下的时间都扎在书房中,寻找有关火灵芝的重要信息,可惜一直一无所获。
这天清晨,程憬轩说有事对唯语诺讲,两人一起用早膳。由于昨夜的失眠,唯语诺脑袋此刻昏昏沉沉的,眼神迷离,只看到程憬轩的嘴唇张张合合。直到脸颊被程憬轩扯了扯,唯语诺才拉回了意识。程憬轩看着唯语诺那双泛着水光的眸子,笑的危险:“诺儿,你同意我刚才说的吗?”唯语诺想要摇头,但在触及程憬轩的眸光后,后背袭来一丝凉意,赶忙回答:“当然。”听到唯语诺如此识相的回答,程憬轩满意的点点头,手掌奖励般的揉揉她的发顶,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王伯说:“叫人去收拾诺儿的行李,我们即刻出发。”“出发?我们去哪里?”唯语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但却无力挽回了。“当然是陪我去视察了。”程憬轩回答的理所当然,俯子直视唯语诺的眼睛:“诺儿,你刚刚不是同意了吗?”狐狸般的笑容再次泻出:“去很多地方哦。说不准就能找到诺儿你一直感兴趣的火灵芝。”唯语诺打了个冷战,总觉得刚刚一下子被程憬轩看穿了,多说无益,唯语诺冲程憬轩笑笑,转移话题:“可是,我也没什么要带的呀。”“那就别带了。”程憬轩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如果有需要,我们路上再买好了。”唯语诺松了一口气,若是程憬轩再说下去自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对于信任的人说谎真的不好受:“不愧是万千少女心中排名第一的理想夫君。轩,若是你以后有了夫人,一定很幸福吧。”唯语诺说的真诚,若是她稍稍偏头就会看到一直隐藏情绪的人,此刻整个面部都在抽搐。程憬轩不明白,这几日的相处自己明明做的那么明显,为何唯语诺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情商就那么低呀。一旁的王伯也再为自家主子叹息,整个庄园恐怕就夫人一个人不知道庄主的感情了吧,庄主的情路堪忧呀。
坐在马车上,唯语诺看着旁边闭目养神明显心情郁闷的程憬轩,有些搞不懂,从早膳后就开始这样,不会因为自己吧。手指拽了拽程憬轩的衣袖,说的小心翼翼:“轩,你到底怎么了?”程憬轩心中叹息,自己生气个什么劲呀,不是早知道不会那么顺利吗,想一向有耐心的自己,在她的问题上总是那么急躁。“都怪你太优秀了。”定定的看着唯语诺,程憬轩发出内心深处的感慨。“啊?”唯语诺不理解,自己优秀和他不开心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一定会有很多竞争者,程憬轩在心中说。看准唯语诺要张口,程憬轩捏起一块糕点,塞入她口中堵住了唯语诺将要出口的话:“诺儿,尝尝看这新推出的蜜酥糕,味道很好。”或许,你的迟钝也是对其他男人最大的障碍吧。
马车已经行驶了三天,虽然吃住都是在酒楼,但唯语诺明显感到厌倦了。这几日若是在马车上睡着,醒来一定是在程憬轩怀中,唯语诺抗议过,可程憬轩义正言辞的说是唯语诺自己扑来的,唯语诺无从考证,只得作罢,不过次数一多也就习惯了。这次,唯语诺又醒来后,看到程憬轩那张放大的俊脸,嘟着唇撇嘴道:“轩,我们要去那里呀?”程憬轩看着唯语诺粉女敕的唇,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第一次主动放开唯语诺:“我们的第一站是永乐县的墨香居。”墨香居,是天下第一庄名下的书斋,里面藏书丰厚,也是文人墨客谈天论地的最佳地点。天下第一庄名下有许多产业,性质一样的名字都一样,像书斋都叫墨香居,青楼都叫醉花居……它们分布在全国各地,由不同能人管理。“为什么去永安县的墨香居呢?其它县城不是也有吗?”唯语诺不解。程憬轩解释道:“永安县是文人墨客广集的地方,那里墨香居可以说是全国最好的。”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何况,我们此番正好能遇到一年一度的文比。诺儿,想不想去看。”“想。”唯语诺又捏起一块蜜酥糕,放入嘴中细细品尝,看着程憬轩的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这所谓的文比和小说中描绘的相不相同:“轩,文比限制男女吗?”程憬轩好像知道了什么,勾唇一笑:“不限。而且,得冠的人可以得到由天下第一庄嘉奖的万两黄金和由极品血玉制成的文房四宝。这奖励可是比往年丰厚3倍不止。”早就了解程憬轩奸诈本性的唯语诺,忍不住出口:“轩,既然奖励那么丰厚,想必冠军人选你已经内定了吧。”虽被拆穿,但程憬轩不见丝毫愧疚,优雅的点头:“是。不过若是诺儿想出场,我会吩咐下人替换了他。”唯语诺挑眉:“轩,你不怕我搞砸了吗?到时你可会有不少损失。”“没关系。”程憬轩丝毫不在意:“天下第一庄,不缺这点钱。”言语一顿,继续道:“况且,诺儿我相信你。”被人如此信任,唯语诺很是开心,眼中满是势在必得,这让本就绝美的容颜焕发出万丈光芒:“轩,有你这句话,我也不会输。你就等着再把那万两黄金装入口袋吧。”
马车在文比当日赶到永安县,唯语诺和程憬轩简单整理着装,就前往墨香居,此刻那里已是坐满了人。不只是一些想要参赛的才子才女,还有一些来看比赛的百姓。程憬轩和唯语诺的进入,一下子晃了众人的眼,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唯语诺皱皱眉火辣辣的视线让他有些不适,程憬轩见状更是把唯语诺的身子拉近了几分,心底滑过一丝不悦。这时,人群打开一条路,一个身着绿衣的男子走了过来,眉目清俊,如画一样美好,那双眼睛却是无波无澜,好像没有什么可以使他的心境动摇。男子走到两人身边,淡淡的开口:“程庄主,唯姑娘。”程憬轩笑,像好友般说:“没想到有天下第一才子之称的玉城主竟不远万里来到此地,轩真当荣幸。”玉无瑕开口,声音仍是淡淡的:“程庄主言重了,无瑕并没有此等能耐。”对于玉无瑕,唯语诺还是很有好感的:“玉城主,那日真是谢谢你。”实际上,武林大会期间,唯语诺和程憬轩的失踪,玉无瑕也是帮忙寻找了,不过唯语诺还在昏迷时,因为急事提前回去了。“唯小姐客气了。”程憬轩不在意的摇头。“玉城主,冒犯问一句,你是来参加比赛的吗?”不知道为什么,唯语诺虽然身怀广博的知识,但看到程憬轩心中总是一阵阵没底。“不是,我是被邀请来做裁判的。”玉无瑕摇头,虽奇怪唯语诺的问题,但并没有表现出来。“那就好。”唯语诺松了一口气,对上玉无瑕诧异的眼神后赶忙解释道:“那个,我怕对上你会输……”语毕,还吐了吐香舌。玉无瑕被唯语诺逗得唇角微勾:“唯姑娘不必担心,无瑕怕也不是你的对手。”若只是程憬轩在这里,玉无瑕不见得会主动过来,可自从那日听过唯语诺的歌声,总会心神不定,这次认出唯语诺脚步就不由自主的动了。程憬轩看两人聊得投入,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开口:“文比,要开始了,玉城主还是快上台吧。”玉无瑕听后看了程憬轩一眼,微微点头:“那无瑕先离开了。”走到席位坐好。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书生模样的儒雅男子上台,他带着谦和的笑开口:“各位公子,小姐们大家好,一年一度的文比马上要开始了。想必大家已经了解比赛章程,那我就不一一细说了。今天,让我们毫无保留的展露我们的才学,不要遗憾,不要争执,开开心心就好。现在我宣布比试开始。第一场:琴。”男子下台,几个侍卫样的人先后抬上桌椅和古琴。参赛选手依次去抽一个号码牌,依次上台比赛,而唯语诺抽中的是15号。不愧是文人之间的比试,他们的琴音都是不俗,像是听音乐会一样,唯语诺享受的闭上的眼睛,以至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要上场了。直到旁边的程憬轩贴近耳廓的声音传来,唯语诺才在众人的注视中强装镇定的走上台,双手拂过琴弦,指尖自然弹出,清雅的歌声也相伴响起。
冰雪埋葬谁的伤痕
剑啸九天浮沉
笙歌漫舞丝竹声声
万人俯首称臣
触不到人心善念温存
谁懂这荣耀背后孤冷
茫茫风雪孤身征程
刀破轻云血恨
蓝色的眸倒映清冷
宿命约定沉沦
轻浅一吻如雪花落唇
梦醒后深爱已碎了心魂
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
颠倒乾坤血染白裳
风沙湮没参商永隔的泪痕:
一念执迷为你烽火连城
换你心疼斩不断
重来回首已三生
踏破千山挥剑如神
恩怨纠缠不分
惊鸿照影念你情真
一曲离歌倾城
碧海青山缱绻天地作证
风动花落看破淋漓爱恨
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
颠倒乾坤血染白裳
风沙湮没参商永隔的泪痕
一念执迷为你烽火连城
换你心疼斩不断
重来回首已三生
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
红颜转瞬繁华云散
无字碑上刻你的姓名永恒
一念执迷为你烽火连城
若雪冰封暮色尽
半醉半醒半浮生
暮色尽一生一代一双人
一曲惊住了众人。程憬轩手点额角,眉头紧皱,诺儿,你到底经历过什么。玉无瑕一向无波无澜的眼中溢满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疼,小诺儿,真想抹去你心底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