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心中当真是温暖之极,放下手中食盒,拉过小倩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手中,低声道:“我前世不知积了什么福,能够得你在我身边小倩嫣然笑道:“是我前世不知修了什么福才是,能得大英雄,大豪杰在身旁吴晨哈的大笑:“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再说下去,我只有找个地缝钻下去啦小倩嫣然一笑,将手轻轻抽出,端起地下的食盒递给吴晨,道:“趁热吃了罢,凉了就不好吃了吴晨接过食盒,两三下就将盒中似粥似羹的吃食一扫而光,抹了抹嘴,意犹未尽地将食盒递回,笑道:“味道不错,还有吗?”小倩笑道:“有啊,原本怕你吃不惯,所以只盛了一小盒来,既然喜欢吃,那我就去多盛一些来说着站起身,提着食盒走出草棚。吴晨在身后叫道:“多提一些来小倩转身招了招手,快步向西面的凉棚而去。
一盒热食进肚,吴晨只觉全身暖热,想起小倩来之前,自己正要去找高览。站起身,向方才高览所在的凉棚望去,凉棚中的兵士早已吃过干粮,此刻都抱着兵刃蜷缩在篝火旁打盹,有的睡的快的,鼾声都响了起来。吴晨望向方才高览所在的角落,那处却空无一人,不知高览移到何处。吴晨走了几步,来到凉棚边沿,垫脚向棚中寻找,只见兵士东一簇,西一群,火光幽暗之下,要不吵醒兵士而找人,实是难上加难,低叹一声,打消了找高览探听河北境况的念头,侧首向远处望去。下了一天的牛毛细雨,仍然没停,雨丝打在凉棚上,发出沙沙的轻响,雨夜幽旷,在兵士的鼾声中,显得愈发静谧。吴晨心中一动,猛地想起再过几日就到六月,五月、六月正是凉州的雨季,此刻在三辅的徐庶、姜叙或许也在对雨远望,心神悠然间回溯数百里,隐隐间像是听到渭河冲击河滩地沙沙清响,心想,此刻他们又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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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朝歌东城城门缓缓打开,十余名骑士催骑步入城中,当先的一人手脚似乎比常人都大了一倍,高踞战马上,便如一座小山一般。躬身立在门楼旁的蒋帻心道:“想来这人便是张绣了快步迎上,躬身道:“罪将蒋帻,参见张将军那人不置可否地咕哝一声,喝道:“吴晨呢?他现在在不在城里?”蒋帻略有些得意地道:“他不在城里,他已被我逼走……”张绣猛地扬手,啪的一声,蒋帻只觉脸上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狠狠抽了一下,倒退数丈,蓬的一声撞在墙上。
围在蒋帻身周的亲兵见蒋帻受辱,呛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张绣理也不理,喝道:“你为什么将他逼走?说,为什么?”蒋帻左手抚着被抽得脸颊,背撑着墙洞,站了起身,惶然道:“世人都传那小贼奸诈狡猾,我怕他在城中,会坏了将军和我的大事张绣狂暴地挥舞双手,厉声大喝道:“小贼不在朝歌,小贼不在朝歌,那我右眼的仇该找谁去报,该找谁去报?”
城洞狭长,张绣的声音狂暴高亢,只震的众人耳际嗡嗡直响。蒋帻又惊又怕,叫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城里的人到现在还不识大体,咱们仍以悄悄行事为宜,不然惊动那些死忠袁氏的兵卒,多少要耗费一番功夫……”张绣笑声一止,冷然喝道:“你是说朝歌城里的百姓知道我进城,还是要阻止?”蒋帻想起曹军“战而后降,屠城”的规矩,猛然间不寒而栗,颤声道:“若公然进城,难免会有不识大体的人来阻拦……因此,因此,将军更要悄悄行事……”张绣道:“很好,很好,你也知道咱们的规矩一举手中巨矛,厉声喝道:“屠城……”身后的武威人齐声叫喝:“屠城,屠城……”蒋帻不知从哪里来的运气,突然一个箭步窜到张绣的马前,高声叫道:“将军,你不能屠城……咱们说好的,我若献了朝歌,你就将朝歌城守让于我,屠了朝歌,我这城守……我这城守还有什么用……”
张绣巨手探出,揪着蒋帻的衣领将他提离地面,喝道:“蒋帻,答应你条件时,我的右眼还没被人射瞎,你看看现在,我右眼瞎了,右眼瞎了,这笔仇,我不该找人算?不该找人算么?”顺手一丢,蒋帻百余斤的身躯稻草一般被丢在墙洞的洞壁上,只撞得他五脏六腑都要反过来一般。张绣丢开蒋帻,一挥手中巨矛,厉声喝道:“先屠朝歌,再杀吴晨身后的兵士齐声大叫,一群人纵马驰入朝歌东城,呼喊声,震天而起,整个城池瞬即陷入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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