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时间转眼而过,刘继已经逐渐习惯了这个时代的生活。
在刘福的帮助下,刘继很快便接管了家中财产,只是其数量之大,让刘继狠狠的惊讶了一把!
家中光是良田便有数千亩之多,酒肆数座,还有整整两条街的店面租税!
刘继瞬间有种变成土豪的感觉,只是一想到前几日各乡里传出的消息,刘继便高兴不起来了。
天子已经向各地传旨,改熹平为光和元年,如果自己没有记错,今年应该是公元178年,距离那场差点颠覆汉家天下的黄巾起义也只有六年了,黄巾之乱后,紧接着的又是各路诸侯的惨烈混战,以至于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一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乱世惨状!
刘继想到此处,一颗心顿时的沉了下去。
如果自己依旧沉溺于土豪生活,不提前做些准备,将来如何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生存?
汉失其鹿,天下诸侯共逐之!我刘继也未尝不可一试!
“少主,该吃午饭了!”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刘继的思绪。
只见一十六七岁的美丽少女,左手拿着一个精美食盒,缓缓推门而入!
“嗯,”刘继放下手中的竹卷,目光放在了少女手中的食盒上,轻轻笑道:“翠儿你来的可真巧,肚子刚饿,你就来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少主,都是你平时喜欢吃的!”翠儿将装着食物的食盘从食盒中一一拿出,小心的放到桌上!
吃过午饭后,刘继便拉着翠儿在院子里晒起了太阳,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刘继不由得极为享受的伸了伸懒腰。
汉末的环境可比二十一世纪可好多了,没有丝毫的工业污染,到处都被植物覆盖,空气清新,抬头便可见蓝天白云!
正午的阳光让刘继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望着远处向自己走来的刘福,刘继有些焦急的说道:“刘叔,你可回来了!”
“少主!”刘福摊开手中的粗布,露出里面一捧青绿色的秧苗说道:“这是少主让老奴摘回来的…青苗!”
刘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手中之物,顿了顿后便转身指了指身后两人说道:“这是家中的徒附,颇有耕种经验!”
“恩,有劳刘叔了!”刘继对着刘福说道。
刘福闻言侧了侧身,连忙将两人引上前来!”少主!”两人上前恭声叫道,!
“恩,你们可识得此物?”刘继有些激动的指了指刘福手中的秧苗,向着两人问道。
两人仔细看了看后,便摇头回道:“此物颇似水稻幼苗,其叶却是略有不同,我等也不知这是何物!”
刘继见两人都说不认识,只好细心解释道:“我也是偶然从一古籍中看到对此物的描述,说是此物为水稻变种,亦种于水田之中,良亩亩产高者可达十石,低者亦可达四五石,去岁吾于城外碰巧遇见此物,大为惊讶,便劳烦刘叔摘取而来,吾欲请二老选良田数亩,细心栽种,不知可好?”
“我等自当照办!”二人虽然不太相信此物可以亩产十石,但少主吩咐了,二人只好有些无奈的应道。
刘继有些无奈的模了模鼻子,在这亩产不过三石的时代,自己却说栽种此物便可以亩产十石,这也确实也叫人生疑!
刘继怕两人以为自己是年幼玩笑之语,不予重视,只好慎重的嘱咐两人,好好栽种,不可怠慢,若是成功,必有重赏云云!
目送两人离去后,刘继才对着刘福问道:“家中可有年纪和我相差不多的幼童?”
“家中奴客虽多,与少主年岁相差不多之人却是甚少!”刘福想了想答道。
刘继又问道:“若是加上尚未及冠之人呢?”
刘福心中数了数说道:“如此当有三十多人!”
刘继点头,对着刘福说道:“后院有块空地,足可容纳百人,刘叔闲时可叫人收拾一下,待春耕一过,便集合年幼好学之人,以作教学演武之用!”
“诺”刘福躬身答道。
“家中尚需聘用许多教习,还要多麻烦刘叔了!”刘继向着刘福做了个鞠后说道。
“少主不可多礼,此乃看奴分内之事,老奴这便去办!”刘福说罢便急急忙忙的向院外走去!
将一应事情吩咐完后,刘继又重新拿起手中的竹卷,只是望着这用刻刀刻出的大字,刘继在再次发起了呆!
这与他前世所学习的字差得也太多了,这些字十之**他都不认识!
刘继犹豫着是不是该去拜个名师呢,幽州涿郡的卢植不错,只可惜去年被再次被召回洛阳了。
不然说不定还能遇到白马长吏公孙瓒,还有那个被曹操称为英雄的刘备了!
刘继心中虽然惋惜,但也明白,自己不过十一岁,此时若是真去游学拜师,怕是不会有人要他这个连大字尚且不认识几个的总角幼童吧!
刘继半年来一直呆在家中调理身体,如今身体已经大好,今天天气也是不错,随即丢下手中竹卷,便吩咐着翠儿去叫上正在一边练习刀法的刘勇一起出门逛街!
三人出了府门,行走在鄚县闹市之中,此时离184年的那场黄巾之乱和瘟疫尚有六年,因此街上倒是十分热闹,店铺林立,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前面有幽州贩马的不断吹嘘着自己的良马可飞崖过涧,后面又有西川卖锦着夸耀着自己的蜀锦质地良好,好不热闹!
这是刘继第一次感受到古代城市的繁华,一时激动不已,不断的向着刘勇和翠儿问东问西,不时又兴高采烈的在道中来回奔走!
翠儿看着兴致高昂的刘继,不由得掩嘴轻笑!
三人一路渐行至西市时,只见十数县兵正押解着一辆囚车缓缓而行,囚车上的人一身血迹,披散着头发,看不出具体模样,只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断向着四方望去!
刘继不由向着身边的人问道:“此人究竟犯了何事,竟然要如此多的县兵押送?”
经过路人一番解释,刘继总算明白了其中原委!
原来此人姓徐名奉,是县中有名游侠儿,前几年出门游学,直到近日归家时见家中老母已死,顿时悔恨不已!
徐奉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又更皆徐奉数年未归,乡里人都以为徐奉客死异乡,邻居徐才觊觎其家中良田数亩,便联合县吏强占田地,逼得徐奉老母忧愤而死!
有乡里多嘴之人,将徐才逼迫徐母之事告诉徐奉,徐奉顿时怒不可遏,当夜便提剑闯入徐才家中,一剑刺死徐才!
乡中亭长得知此事后,连夜飞马报于同流县吏,那县吏得知后连忙集结一众宾朋好友二三十人,安坐家中,只等那徐奉前来报仇!
徐奉趁夜进城,只身闯入那县吏家中,提剑便那县吏和一众宾客好友尽数杀死!
刘继听到此处不由大惊道:“徐奉当真好武艺!”
只是那徐奉出城时却被县兵认了出来,数十县兵惧怕徐奉之武力,不敢上前,便手持强驽远射,徐奉缺乏护具,数轮之后便身中数箭,奔走不便,最終才被一众县兵抓住!
刘继听完不由对着徐奉大声喝道:“燕赵之地多豪侠,古人诚不欺我!徐奉真壮士也!”
囚车上的徐奉听到刘继的话后,转头对着刘继诡异的笑了笑!
就在此时,只见两人从拥挤的人群中穿出,拔剑便向着看护囚车的县兵砍去砍,两人剑法犀利,转眼间就砍死数人!
两人见一众县兵被四散而逃的人群冲乱,连忙合力劈开囚车,背起徐奉,顺手刺死挡路的县兵后,趁乱向着城门逃去!
刘继见状,连忙叫上刘勇翠儿向着三人尾随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