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亲!”声音稚气未月兑,好生熟悉。
纤尘勉力想要睁开眸子却发觉半点力气都没有,身上仿若被重组了似的剧痛,听闻玉碎之声,又好似玉落珠盘。“别打扰她休息。”
“爹爹——!呜呜,娘亲她不会死吧!她流了好多血,好吓人!”
“不会。闭嘴或出去。”
“呜呜,爹爹好凶……”
纤尘迷迷糊糊地又昏睡过去,只觉体虚得厉害,尝试动一下便是穿心凿骨的痛,无论多少次都习惯不了,却自始至终默不作声,强忍一阵阵剧痛,险些痛死过去。
“太子,纤尘姑娘她……”
“无碍。”
“恕在下莽撞,纤尘姑娘她这伤是……”
“无可奉告。”
纤尘听出是篱桑的声音,强打起精神勉强让灵台得了半扇清明,只觉口干舌燥,嘶哑的声音低低从床幔中传来:“水……”
“娘亲——!”眼前一抹雪色乍现,觉胸口一闷,一团小东西学着幼狐的模样蹲在她身上,泪光盈盈:“娘亲你总算醒了!爹爹和宝宝不知有多担心娘亲!”
纤尘欲哭无泪,奈何动弹不得,只觉一口气上不来肺叶开始发热,好在逆流霜毫无温柔可言的提着小狐狸尾巴将小东西扔下床去,修长白皙的手挂好了床幔,渡来一杯冷茶,微微俯身青丝倾泻而下,些许滑过她的颜,有些微痒,余下若即若离的淡香,闻玉碎之声:“可还痛?”
冷茶缓缓流过喉,觉舒服了些,却未待她应声一双小手死死扯住她一绺青丝,尝试着攀上床来,她痛得五官扭曲,但见逆流霜一蹙眉,冷声道:“放手。”
那小东西不情愿的憋着嘴,两只大眼睛泪光闪烁,好不可怜,奈何逆流霜熟视无睹,面如寒霜,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松了手,纤尘看得真切不由暗笑,开口问道:“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宝宝叫楚霁。”女乃声女乃气,纤尘喜欢得紧。再看床边,逆流霜负手而立,篱桑柔柔的笑看着她,风流不改。
心骤然一缩,隐隐约约记得那唤“裳儿”的女子是被观世音带走了,而判决想必也是与观世音所说的无异,半晌垂眸道:“公子不必太过伤怀,天道轮回,众生皆有命数。”
“是。”
她一怔,抬眸去看篱桑,全然不见那时若死灰的冷寂,恍如初见时,翩翩公子,笑得轻浮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