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纤尘推了推已被方才壮烈一面震惊呆傻在原地的花解语,缓缓那波涛暗涌的眸子重新归于平静,将纤尘小心翼翼的放下,好似呵护易碎之物一般,纤尘不由暗笑。
“不必惋惜,他自觉死得瞑目。”
“天地不仁。”花解语冷哼一声,不再看向那侧,一如来时的骄傲不改走出了这阴森的瓦房。
方才下过一阵雨,山路有些泥泞,纤尘湿了裙摆和衣袖,鞋上也沾满了泥水,颇为狼狈,一路四名死士两前两后,纤尘心底细细盘算,是此刻杀了这四人划算,还是先看好戏到了紧要关头不得已再动用真气来得划算,思前想后许久尚未定论便被眼前的人拉回了神。
“郑大人一生为先帝与陛下操劳,臣便自作主张让他见陛下一面了却心愿。”花墨安的笑冰冷无半点温度,纤尘几欲从那张刚毅的颜中寻到半点昔日优雅绝尘的模样,却终究发现徒劳。
“三皇叔,事已至此,又何必做戏?”
纤尘无心管这叔侄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剑,只兀自端详着花墨安,不由感叹,若是他重新列为仙班忆起人间重重,一定会摔了茶盏,毁了杏花,再闯一闯阎罗殿,大骂哪个畜生给他投的胎,长相差还没品味,想着他大发雷霆的模样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花墨安没有理她,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又满眼欣慰的看向花解语道:“语儿果然是长大了,那做叔叔的不妨把话挑明了。今日你也看到郑玉的模样了,也应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纤尘未尝不知花墨安将他们二人困在石室内只为给花解语上演一出“杀鸡儆猴”,此刻他大权在握,羽翼丰满,只差花解语退位让贤,交出玉玺便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