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辚,马萧萧,纤尘终是忍不住在马车上破口大骂:“花墨安,你个祸害遗千年!死人妖!娘娘腔!大变态…”后面的话,尽数被从马车外挑帘伸到眼前的寒刀烂在了肚里。
“尘儿,动怒何用,反伤了身子。”花解语笑意盎然,纤尘想起蓦然一句话来…皇上不急太监急…
既然当事人想得开,看得透,反倒显得她心浮气躁,又暗自在肚子里把逆流霜到篱桑骂了个遍,她不知在石室中被关了多久,现下已是金乌西下,玉兔东升,天色愈发昏暗,天边星际渐渐浮现。
许是颠簸得久了,她也适应了,闲来无事便开始琢磨起花解语,慵懒的倚在马车一边:“皇上,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名字却像个深闺千金…”
花解语颇为尴尬的侧过脸,全当听不见。
“皇上,你这衣服是谁给你搭的?啧啧,真是一点品位也没有…”
“皇上,你这发束得一点美感都没有,应该半束半散比较妩媚嘛…”
“皇上,你后宫难不成都是女的?总会有几个面首吧…”
正当花解语感到精神快要崩溃之际,闻马一声长嘶,车便也停了下来,死士的声音冷若冰霜:“下来。”
纤尘抢先一步挂起了车帘,一步跨了出去却被身手敏捷的死士拦下,她面色难看:“你…让开…”
死士不语,用那双无情无欲的眸子冷冷看着她,意思溢于言表。
“你不让?”死士不为所动,纤尘竭力忍住,又问道:“真的不让?”那死士依旧如一堵墙似的挡在她面前。
“呕…”见纤尘死死攥住了面前死士的双臂,半蜷着身子吐得昏天黑地,只差没将心肝肺吐出来,仍是无秽物,却吐出了大滩大滩的犹如青苔色泽的水,大都吐在了男子玄色的长衫上,待纤尘觉舒畅后发觉这男子面色竟然和那滩水的颜色一样绿啊…
“你都吃了些什么…”花解语蹙了蹙眉,拉开了兀自端详眼前死士面容的纤尘,额上三道黑线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