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尘一脸高深莫测,用孺子不可教的目光直射花解语道:“皇宫虽大,却死气沉沉亦骄奢yin逸,唯有此处的哀怨最为真实,怎能无趣呢?”
花解语无言以对,三名死士倒好似是已见怪不怪了,这一处杂草丛生,勉强才辨清了一条羊肠小径,直通宫门,明里虽只剩下三人,可周遭埋伏了多少眼线也是说不准的,纤尘理所应当的进了宫苑,这一处若好生打理想必也不失为一处世外桃源,无兵燹之灾,无乱臣贼子,等死又有何难。
进得一处面北寝宫,若说徒有四壁并不为过,多了的不过是一张席塌,连被褥枕头都没有,纤尘环顾四周忽觉兴味阑珊。“待遇真差,唯一好处就是墙硬些,可以一头撞死。”
三名死士转身出去,插好了门,纤尘这才发现竟连窗子都是钉死的。“你这是冷宫还是牢房…”
花解语默默无语,缓步走至墙壁边,反复摩挲冷壁,看得失了神。
纤尘察觉出异样,也噤了声随他走过去,方才到他身后见花解语发狠一般垂上去,闻好似是机关运转之声,床榻竟从中间裂开来,阴风扑面,一节节石阶绵延而下,因昏暗而见不到底。
“这…”
花解语神情愈发的空洞,失了神韵到似是精致得玩偶一般,犹是不发一语褰衣便往里走,纤尘自是尾随其后,在她刚将全身没入其下头上的床榻竟又自己合拢。
入眼是一深邃潮湿的地道,四周皆嵌了雨花石,愈发显得阴冷,纤尘一双琥珀眸子竟被映出了沈绿色,诡异而阴森。
半晌寂静,闻花解语低沈的声音在地道回荡:“皇家要脸面,犯下罪的妃子极少处死,大都关押至冷宫终其一生。”
“那这地道是…”
“重罪之人。”
纤尘微微颔首,却忘了走在前面的凡人哪里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