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儿…”未撕心裂肺吼出,却仅凭那呢喃痛彻心扉。
花错含笑,满脸血渍犹是可怖,气若游丝道:“皇兄…如有来世,愿远离皇宫…你我仗剑天涯,共倾一世癫狂…”
在那个角度,纤尘看见花解语红了眼角,泪却自始至终都未落下。
许久,寂静快要将这层虚无的皮囊剥落,纤尘终是道:“她走了。”
“嗯…”他不置可否的回道,声音模糊不清朦胧得好似眼前这人要羽化而去。
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偏是看不透。
花解语缓缓起身将花错抱在胸前,欲原路返回去,埋头冲花错笑道:“朕答应带皇妹走,怎会食言?”
行至石阶处,纤尘眸子中沈绿色更甚,好似要溢出来一般:“上面有人。”
“上去吧。”花解语微微颔首,与她并肩而行,机关忽而被触动,闻上面的人笑道:“陛下可还满意错儿这一曲《凤求凰》?”
“三皇叔,你要朕这王位,朕如今给你便是,别再加害他人了。”他垂着眸子,看着怀中面上满是血渍的花错,声音从未有过的无力。
“若是知道陛下这般容易被打动,那臣方才便不会再请姐姐喝酒了。”
“你——!你把母后怎么了!”此刻的花解语若头红了眼的孢子,怀中的花错抱得越来越紧。
花墨安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不过是请姐姐尝尝当年赐给小女的鸩酒。”
“解语…”纤尘放柔了语气,见花解语好似被冰冻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转头对花墨安道:“墨安,你这是何苦…”话出口便知道不对,平日里“墨安墨安”的叫习惯了,便是如今也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