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媚儿就派了婢女来凌云阁。
秦歌正在用膳,看了眼那眼高于顶的婢女,抿唇未语。
“四小姐邀你去游湖,半个时辰后会在府门口等你,奴婢话已带到,告辞!”说罢那女婢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青衣看着婢女的身影,气的头顶冒烟,什么玩意啊,侧目看了眼眼皮都没抬一下的秦歌,微微舒了口气,还好小姐不在意,否则不知道会呕成什么样子。
秦歌自然不会生气,她是直接无视,如果所有人都值得她动怒的话,那她估计早就气死了。
用过早膳,秦歌小憩了会,就带着青衣出了凌云阁,往府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就见秦媚儿顾盼生姿的站在马车前翘首以盼的往门内看去。
她今日身着艳红色抹胸长裙,胸前绣着金丝富贵牡丹,露出胸前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腰间束了一条云锦织腰带,外披透明的红色薄纱,白皙的藕臂若隐若现。
长发绾成回心髻,别了一支双龙戏珠金步摇,脸上薄施粉黛,细长的眼角画着梅花花细,红唇上扬,一举手一投足间都透漏着妖娆妩媚。
身旁站着依旧没有存在感的秦雪,只是她今日明显不同往日,微微上扬的嘴角昭示着她的心情,装扮依旧简单,一眼望去没什么,细看却能品出只属于她的儒雅的韵味。
见秦歌到来,在看她那一身素色的装束,暗嗤一声,眼里划过轻蔑。
她迈起莲步,微微上前,上下扫了秦歌一眼,不屑的说道“我说大姐姐,你不会就穿成这样吧?”
“难道要学四妹妹风骚露骨吗?”她扬眉,别怪秦歌毒舌,她这身打扮好看归好看,可怎么看都像上不了台面只会以色诱人的青楼女子。
“你……”秦媚儿瞪了她一眼。
秦歌毫不在意的直接拨开她,跳上了马车。
青衣走在她身后,眼角的余光也极为不屑的看了秦媚儿一眼,心里洋洋得意,总算是找回场子了。
秦媚儿的婢女桃红见她怒气冲冲,急忙上前劝解,“小姐,赴宴要紧啊。”
秦媚儿闻言咬了咬唇,狠狠的看了眼秦歌的马车,冷哼一声坐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其实今日去游湖的主角该是秦羽,只是华夫人这一病让她不得不留在府中,为此秦媚儿高兴了几日,因为不管在哪里,只要有秦羽在她就只能做个配角,尽管她不甘心,可也改不了秦羽比她受欢迎的事实,一是她嫡女,而是她只庶女,二是她确实比她好看。
这朝歌城说是美女如云一点也不为过,而秦羽却能稳坐第一把交椅,可见她的手段。
马车缓缓行驶,直到来到一处湖泊旁这才停下,此刻岸边已停了不少马车,有不少年轻男女站在岸边赏景,或朝着某一处走去,如此一来,倒也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年轻的生命处处透漏着生机。
秦歌挑帘,入目的就是一片一望无际宛若翡翠般青翠欲滴的湖泊,微风轻轻拂过湖面,漾起一**漪涟,像是一条随风飘散的纽带。
湖中央缓缓行驶着各种各样的画舫,虽然精致,但却显的渺小,像是一片扁舟。
岸上长着一排排青翠的绿柳,柔软的枝条正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柳树下长满了粉的红的紫的各色各样叫不出名字的野花,远远望去,就像五光十色的花圃,秦歌看着如此景象,顿时眼光一亮,就连呼吸都舒畅了不少。
青衣看着她眼角的笑意,心情也跟着一路高涨,一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下马车,一边解说道,“这个湖泊有个很美的名字,叫相思,听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爱上了一个大她二十几岁的男子,起初那个男子觉得自己的年龄足够做她的爹了,便狠心的拒绝了她,女子心灰意冷便跳河自尽了,后来被人救起,男子得知后疯了一样跑去找她,两人就是在此定情的,只是好景不长,男子没几年就生病逝世了,女子日日垂泪,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也香消玉殒了,后人为了纪念两人的爱情,便将此湖命名为相思,传闻在此湖定情的男女必定能长相厮守,恩爱一生。”
秦歌认真的听着青衣讲的故事,虽然她不信爱情,但也忍不住为一生一世的爱情动容,尽管这只是一个传闻想必会有不少男男女女来此定情吧,不为其他,只为那个美好的传言。
不过,她大概是永远也不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来,只是她不知在不久的将来她也像个稚女敕的少女,带着满腔的情怀和某人再此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同时生,日日与君好。”秦歌淡淡的呢喃,这两句诗词可不就印证了两人的爱情。
“好一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姑娘好文采。”一道高昂带着磁性的声音赫然响起。
秦歌蹙眉,回首看向那人,男子一袭宝蓝色锦袍,手执一把折扇,俊朗的脸上带着痞痞的笑意,这不是那日偶遇的宁玉染又是谁?
见秦歌不语,宁玉染也不生气,迈着潇洒的步子走到她身边,眼中含笑的向她问好,“秦姑娘,又见面了?”
秦歌睨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正好秦媚儿的马车也到了,她从车上下来,瞬间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身为隐形人的秦雪却微微垂着脑袋跟在她身后,成了秦媚儿的陪衬。
秦媚儿得意的看了秦歌一眼,几步走上前伸出芊芊玉手就要抓她的手臂,却被她巧妙的避开了。
秦媚儿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常态,看着秦歌身后一脸懊恼的宁玉染,娇笑着道,“大姐姐是什么时候认识宁世子的,妹妹怎么不知?”
“我不认识他。”秦歌摇头,一口否认,她跟他不过是见过一面而已,怎么算得上认识?
“原来如此。”秦媚儿倒也没为难她,因为谁不知宁玉染喜爱美人,他会找秦歌说话简直是在正常不过了。
她这么想别人自然也这么想,可唯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