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青的话还未说完,男人就激动的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眸中点点雾气凝聚,颤抖着音节问道:“你娘……你娘可是云清莲?”
云长青突然被他抓住手,身子忍不住的一缩,但猛然间听到他提他娘的名字,在联想起秦歌刚刚问他的问题,答案呼之欲出,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他……他会是他的父亲吗?
云长青的眼睛里也不经意间蒙上一层雾气,心中情绪百转,他重重的点头了点头道:“是。”
男人的视线从开始就紧紧锁着云长青,直到他点头,他胸腔中那一颗一直提着的心,缓缓掉落又再次提起,他颤抖着手抚了抚云长青的脸,声音沙哑着说道:“我……我是……”我是你父亲这句话无论如何云夜都说不出口,因为他欠他们母子太多太多了,不用想他都知道这些年来清莲一定过的不好,而让她不好的人,正是他,如果不是当年他那么随性的离开,也许……也许……
他真的不敢想象,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最后再将孩子拉扯大,她的生活到底会有多心酸。
她嫁给他的时候,他离开那年她也才二八年华啊。
云长青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夜,看着他的目光从晶亮变为黯然,却始终没有说出与他相认的话,他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怒意,这么多年来娘亲到底是有多思念他,他都看在眼里,可是现在他竟然连认他的勇气都没有,云长青死死的咬了咬牙,怒视着他冷声道:“你就没什么要对我想说的吗?”
云夜看着云长青忽而转变的脸,神色一僵,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刺痛,他看着他,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云长青眼中的怒意更甚,他怒视的看着云夜,神色激动的吼道:“你知不知道我娘这些年是怎么过来了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不负责任,我和娘在族内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你知不知道我娘想念你都快想疯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像别人一样,有一个父亲可以保护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云长青越说越激动,白皙的脸都因为激动而微微涨红起来,胸口也不断的上下起伏着,情绪十分的不稳定。
云夜被云长青吼得愣在了那里,他的话字字锥心,他眼中的怒意刺痛了他的眼,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云长青的话对于云夜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他不过只字片语,他就从中读出了他们这十几年来的生活,一滴泪终于从眼眶中滑落,云夜大手紧握,身子微微的在颤抖,良久,他低垂着头颅,沙哑着声音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是……爹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们母子,让你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他说着嘴角噙上一抹苦笑,是他太自大了,以为天底下的事情只要想做只要努力没有办不到的,可是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没能从这里走出去,他又何尝不想清莲呢,他大概……是想疯了把,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哪怕面对的是无尽的寂寞,他也坚持了下来,因为他想……他想在他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她一面。
云长青听了云夜的话,一直激动的情绪总算渐渐的平复了下来,他看着云夜眼角的那滴泪水,和他挂在嘴边的苦笑,眼泪终于在忍不住落了下来,他猛地扑向他的怀中,呜咽着哭了出来。
他会那么激动,也是因为他在乎他,他曾经多么的希望自己能有个父亲,母亲也很好,但他的家终归是不完整的,他不想要娘亲那么辛苦,他也想要一个可以教他武功将他如何做人的父亲。
小时候他看到别人都有父亲,而他却没有,他不知道多羡慕,但是他又不敢和娘亲说,因为每一次他提起父亲这两个字的时候,娘亲的神色都是一片的哀伤,他好怕看到这样的娘亲,所以哪怕在想,再羡慕别人,他再也不敢在娘亲面前提起过了。
云夜看着突然扑进他怀中的云长青,身子疏的一僵,两只手一时间僵持不下,想拍拍他,又有些害怕,是的害怕,害怕是他会错了意。
可尽管如此,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云长青在感受到他轻缓的动作时,也是身子一僵,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不同于娘亲的怀抱,他的怀抱很宽广,很温暖,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也许这就是父亲,对……吗?
云长青终于忍不住,沙哑着声音喊道:“爹……”
云夜听着他对他的称呼,神色一愣,随即转为激动,他不断的呢喃着:“好孩子,好孩子。”眼泪却早已忍不住落下,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
秦歌看着相拥的两人,黑眸逐渐覆上一层柔和,云大娘煎熬了这么多年,现在总算是见到了希望,云大娘懂她,她又何尝不懂她呢?
看着团聚的父子二人,秦歌真心的为他们感到高兴,他们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危险后,总算是迎来了第二件喜事,第一件自然是燕臣醒了过来,她想着侧目看向燕臣,燕臣也在同一时间看向她,两人眼中都是柔和一片,良久,相视一笑。
燕臣握着秦歌的手,疏的收紧,十指紧扣,仿佛会一直一直这样牵着她的手走下去,即便是死,也不愿在放开她。
云长青的情绪都发泄够了,他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云夜,感受到周围三人看着他的视线,云长青更加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尴尬的看了眼秦歌他们,道:“那个……”虽然觉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鼻子,很丢脸,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依旧希望能有这个一个温暖的怀抱,能容忍他的任何任性。
秦歌见云长青面色绯红,勾了勾唇,朝他挥了挥手道:“不用解释,我们都懂的。”
云长青听了她的话,却是更加尴尬了,刚想说什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猛地看向云夜激动的说道:“爹,你来密境不就是来寻找云珠仙草吗?你可知道在哪里?”
云夜一听云长青提起云珠仙草,这才看了眼秦歌几人,当视线落到燕臣身上时,他的目光闪过一抹了然,随即看向云长青道:“云珠仙草在我这里,只是……”
他说着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云长青见他皱眉,当即急了:“怎么了?”
云夜闻言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凝重,沉声说道:“只是我们根本就出不去。”他寻找出口数十年之久,可是根本就没有找到,所以才会被困在这里,否则他早就出去了才是。
云长青闻言一惊道:“怎么可能?我们就是从……”他说着就要指向他们来时的路,可看到的却是一片无尽的桃花林,而来时的那条小路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双唇忍不住上下抖动:“怎么会这样?”
秦歌也顺着云长青指的方向看去,当看到消失的小路,她到没有云长青那么激动,只是微微蹙了蹙眉,这里一定存在着出口,只是还没察觉罢了,而她相信,他们一定能找到,她还要和燕臣一起会帝都成婚,她还要将云夜和云长青完好无损的带回去,全了云大娘一直以来的心愿。
云正央看着消失的小路也是好一阵的震惊,要说这里面面色毫无变化的也就云夜和燕臣了,云夜是早就知道,所以这会也没有多大的感觉,燕臣则是因为只要秦歌在,他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秦歌看了眼激动的云长青,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云夜身上,凝眉沉声道:“这里除了桃花林,可还有别的地方?”
云夜闻言皱了皱沉思了一会儿道:“有,不过……”那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他也曾试着进入过,可刚一靠近就被弹了出来,他试过很多次,可是都一点用处都没有。
秦歌闻言眼皮一跳,看云夜的表情那里该是突破点才对,想着她急声问道:“在哪里?”
云夜听了秦歌的话,指了指前方道:“在深处,我带你们过去。”
秦歌微微颔首道:“好。”
云长青见秦歌面色平淡,丝毫没有因为回返的路被断开而有任何的慌乱,他的心也不由得跟着平静了下来,这一路走来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最终都能被她化解,他想这一次,也一定不会例外,只要想想他都觉得前途充满一片光明。
他几步走到云夜身边道:“爹,歌儿妹妹很厉害的,有她在,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云夜见云长青这么看好秦歌,而且字里行间皆是崇拜和信任,也不由得多看了秦歌两眼,的确,这个女子不骄不躁,即使在回返的路被断,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单这一点就比大多数的人好上许多,再加上以她的年纪就能走到这里,密境中的危险和难度他比谁都了解,没有缜密的心思,强大的修为是很难走到这里来的。
想着,他微微扬了扬唇,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期待,也许正如云长青所说,她能带领着他们离开这里也说不定呢。
云夜笑着拍了拍云长青的肩膀道:“爹也相信。”
他语落,就指了指前方道:“我们过去把。”
他说着就朝着前方走去,秦歌几人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桃花林中不同于他们之前遇到的地方,这里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危险,微风徐徐,桃花飞舞,简直就像是个世外桃源。
云长青伸手抚掉落在自己肩头的桃花花瓣道:“如果真的住在这里,其实也不错。”
本来他的话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大概是不会被认同的,而且在场的人除了燕臣,的确也没人认同他的话。
燕臣扫了眼周围的景色,转而看向秦歌,轻声道:“暖暖,不如我们就住在这里吧?”
秦歌闻言眼角一抽,随即她横了他一眼道:“要住你住。”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她一刻钟都不想呆着,她喜欢安稳的生活,但绝对不是与世隔绝,就连被子衣等等一切生活用品都要自己动手,这和山顶洞人有人区别?
燕臣闻言抿了抿唇,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好,不住就不住把。”其实他喜欢这里并非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而是如果可以只和秦歌过两人世界,在没有那些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他们,其实真的很好。
秦歌其实也是懂得燕臣的想法的,但很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特别是在他身上的伤还没好,时时面临复发的可能,这让她如何安心,而且这里也只有云珠仙草,她还要带着他去寻菩提果才行,只有他的身体完全好了,她才有心情去想其他的。
至于婚礼吗,她倒觉得哪怕是现在成婚都无所谓,她想嫁给他,不管他是好,是不好,是富有,是贫穷,是健康,还是怎样,她都不在乎,只要他是燕臣,她就愿意。
云正央和云夜听了燕臣的话都和秦歌希望忍不住眼角一抽,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和云长青想法一致的人啊。
虽然心中觉得无语,但除了秦歌没人敢开口反驳燕臣的话,不用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如果去触他眉头,不用想都能想出来后果。
特别是云正央,他可是亲眼见证燕臣的强悍,他可不觉得自己比那山壁还坚固。
几人心思各异,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云夜带着他们走到最深处,一个漆黑的山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云夜看了眼山洞,停下了脚步,指了指里面道:“就是这里。”
秦歌几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她朝内看了一眼,但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她蹙了蹙眉看向云夜道:“这里面是什么?”
云夜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没进去过?”秦歌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她不觉得这山洞内有什么特别的,她也没感受到阵法的存在。
云夜微微颔首,神色有些凝重:“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一靠近山洞都会被弹开。”不用想,他已经能猜测出这里就是云隐留下信物的地方,否则也不会这么诡异。
一侧的云长青听了云夜的话,惊呼一声道:“这么神奇?”他说着语气一顿,看向山洞内道:“我去试试。”他说着就朝着山洞内走去,云夜见状想要阻拦,却已然晚了。
云长青刚走到洞口处,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他只觉得好像自洞口内伸出了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推了他一把。
云长青身形一个不稳,整个人都踉跄着朝后退去,云夜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
云长青抓着云夜的手腕,不断的喘着粗气,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洞口,惊呼一声道:“怎么会这样?”
云夜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大概你不是他选中的人吧。”
“他?”云长青狐疑的眨了眨眼,良久才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云夜道:“爹,你是说……这里是……是那个绝世强者留下信物的地方吗?”云长青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微微颤抖。
云夜闻言微微颔首道:“应该是这样没错。”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理由,毕竟这里也是密境的深处了,云隐即便是要留信物,也应该是在这里才对。
云长青一直对云隐崇拜不已,只是可惜他逝世太早,而他却出生太晚,不过现在虽然见不到他本人,但能看到与他相关的东西,他也很开心了。
想着云长青不由得扬起一抹激动的笑意,眼角的余光瞥向了一直凝眉沉思的秦歌,他脑中灵光一闪,几步走到秦歌身边,扬声说道:“歌儿妹妹,你去试试看,说不定那个绝世强者要等的人就是你啊。”毕竟他们两人的修炼方式都是一样的,而且她那么年轻就那么强了,在不久的未来,说不定会成为和云隐一样的绝世强者也说不定。
秦歌听了云长青的话,正想说什么,一旁的燕臣却突然打断她,沉声道:“别去。”
万一这里面根本就不是出口,万一这里面充满了危险,让她去,他绝对不会放心的。
秦歌听了燕臣的话,咬唇看了他一眼,坚定的说道:“我想去试试。”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可是如果她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她可不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
燕臣闻言薄唇轻抿,蹙眉道:“可是……”
“别可是了。”秦歌朝他挥了挥手,笑着道:“你是不想回帝都了是吗?”
燕臣见秦歌竟然拿这件事来威胁他,他眸光微微暗了暗,看着她的神色依旧未变,还是坚持着他之前的决定,即使不回帝都,他也决不能让她冒险。
秦歌看着他深邃如海的眼眸,视线微微沉了沉,良久,她严肃的看着他道:“我不想什么事都依靠你,我也想为我们做一次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付出,而她在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付出,这一次她想为他付出一次,也为他们的未来努力一次。
燕臣看着她坚定认真的目光,薄唇轻轻抿了抿,良久,黑眸出现一丝松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我等你。”她明白他的想法,他亦懂她的心思,尽管他有千万个不甘愿,但是他曾经说过,他的暖暖该是自由的,任何人都不能束缚他,包括他,雄鹰最终都是要展翅高飞的,他……不该折了她的翅膀。
秦歌见燕臣总算是妥协了,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朝他展颜一笑道:“好。”
她说着,转而看向山洞,神色逐渐转为凝重,疏而她毫不犹豫得抬脚朝着洞口处走去,其他几人的视线都紧紧的落在她身上,丝毫不敢移开,是期待着奇迹把,因为她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秦歌走到洞口处,步伐稍稍停顿了一下,她凝眉看了眼一片黑暗的洞内,咬了咬牙,抬脚垮了进去。
等了许久,众人都没有见到她被那道看不见屏障弹开,眉间都忍不住染上一丝激动,直到秦歌的身影淹没在那片浓浓的黑暗之中,云夜才回过神来,他激动的抓着云长青的手臂道:“她一定就是他选定的人,没想到我族族人等了千年终于等到了。”他说着语气一顿蹙眉又道:“她是谁女儿?”他见秦歌的长相很陌生,丝毫没有从她身上看到当初认识之人的影子,所以他才会有些疑惑。
云长青听了云夜的问题,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说着见云夜脸上的疑惑更甚,急忙解释道:“歌儿妹妹并非我族中人,不过她会阵法,而且很厉害,还能施展静止阵法,我听都没听过,还有啊,她还能施展雷霆阵,还和那个绝世强者一样,能凝聚灵力。”
云长青越说越兴奋,好像能做到这些的是他一样,不过在他眼里秦歌强悍,比他自己强悍还要让他开心。
云夜在云长青说道秦歌不是神隐族族人时就已经很震惊了,但听到她不仅能施展雷霆阵,更和云隐一样能凝聚灵力,简直就是千年横世的天才,他不由得惊骇的睁大了眼睛看向洞口内,良久他低声呢喃道:“难怪……难怪……”难怪她能走到密境深处,难怪洞口的屏障对她来说毫无作用,也许,他们真的等到了也说不定。
燕臣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他现在一心都想着秦歌,他紧紧的盯着洞口,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秦歌不过才刚进去,他就已经希望她出来了。
秦歌走在一片黑暗的山洞内,只觉得洞内潮湿不已,若非她视力异于常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内,也是很难前进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周围一片寂静,只余下自己的喘息声,也是因为太过于安静,才让她忍不住升起一股压抑感。
鬓角隐隐有汗水滑落,隐藏在衣袖下的手握了握,随即又松开,她的步子一刻也没有停下过,她知道燕臣还在外面等她,所以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只希望尽快走到尽头才好。
她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水,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嘀嗒嘀嗒的水滴声,她眼前一亮,急忙加大了脚步,只要有水流过,那么顺着水流的方向就一定能找到出口。
她眉宇间染上一层激动,速度也快上了许多,约莫一刻钟左右,秦歌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她想也没想就朝着那抹亮光走去,只是入目的却非水流,亦不是出口,而是盘旋在一块大石之上散发着白光的光球。
秦歌登时呼吸一滞,因为她感受到了这个光球所散发出的灵力,浓重的让她震惊,在此之前她也从未见过仅凭一个光球就能散发出如此强大的灵力,她体内蕴藏的灵力与这团光球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莫非这就是长青口中那个绝世强者所遗留之物,秦歌忍不住暗暗想到。
就在她愣神的这一瞬间,光球疏而动了,直直的朝她飞来,秦歌一愣,忍不住的就想想后退去,可她的身子就像是定住了一般,无论她怎么挣扎都动不得半分。
眼见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光球,秦歌咬了咬牙,额上忍不住滑下几道汗水,她暗骂一声,该死的,怎么回事?
就在她想要运转体内灵力,解开这道禁锢的时候,光球猛然飞向她得头顶,飞速的在她头顶盘旋,与此同时,以光球为中心,慢慢晕染出阵阵白光,而这些白光刚一出现,就源源不断的朝着秦歌的体内涌去。
秦歌只觉得那些灵力强势般的进入了她的体内,那些灵力不时的蔓延在她的四肢百骸,最终进入了她丹海里,与她本身的灵力凝结在一起,飞速的旋转着。
秦歌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撑爆了一般,鬓角不断的溢出冷汗,浸湿了发丝,她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
每当她觉得这场折磨就要结束的时候,又一波比之前还要汹涌的灵力猛地进入她的体内,撕裂般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她贝齿紧紧得咬住下唇,唇畔丝丝缕缕的鲜血溢出,双目更是时不时闪过一抹红光,诡异至极。
燕臣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越发的阴沉,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几人忍不住惊骇,一时间整个洞口外都是一片沉寂。
燕臣紧紧盯着洞口,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大步朝着洞口处走去,只是没等他进入,就像刚刚云长青想要闯进去时一般,一道白光疏的闪过,只是与云长青不同的是,燕臣的身子纹丝未动,感受到那一丝诡异的力量,他黑眸越发的阴沉,掌中内力凝聚,他墨袖一挥,无形却带着让人惊骇的内力直直的对上,那隐藏在空气中的力量。
两两相撞,只听到轰隆一声响,整个山洞都为之一震,随即很快归于寂静,尽管如此,燕臣还是感受到那道力量的存在。
他薄唇轻抿,如墨般得眸子浮浮沉沉,眸底深处带着早已掀起一片狂潮,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他秀雅的眉微微凝了凝,墨袖微动,碧绿的玉箫疏而落入掌间。
云长青几人早就被刚刚那声巨响给震慑到了,全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燕臣,一个身负重任之人,挥手间与云隐所设的屏障对上,竟无半点吃亏,更是引起了整座山洞的震动,这该是何等的威力。
几人惊骇的看着燕臣,早已不知该用何语言来表达心中的震惊,直到耳边响起阵阵箫声,才将他们的思绪拉回。
玉箫所发出的光晕比之之前在山壁那里,还要浓重许多,尽管只是如云雾般缥缈,其中却蕴藏着长虹贯日般的威力,疏而光晕带着破天之势直直的朝着那道看不见的屏障攻去。
云夜总算是回过神来,他惊骇的看着燕臣手中的玉箫,上虞音家,竟然是上虞音家,即便是神隐族族人也很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比他们还强悍的存在,那就是上虞音家,只是早在几百年前他们就已经销声匿迹,有传闻说音家已然没了后代,也有说他们是隐匿了起来,但无论哪种可能,音家曾经是世间霸主的存在,这一点任谁都无法反驳。
神隐族世代以修习阵法为主,也曾是世人仰望的存在,但较之上虞音家还是弱了不止一星半点,可想而知他们到底是有多强悍。
他曾在一本手札上看到过,但凡是音家之人,无一不是绝世强者,他们挥手间都能灭千万人性命,主世间沉浮。
这样一个存在,又怎么会不成为世人恐惧的存在,只是音家也存在着一个弱势,就是子嗣绵薄,身体一向很弱,而且每一个都活不过三十岁,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传言说音家已然没了后代。
就在刚刚,他看到燕臣拿出那支碧玉萧时就已经明白了他的身份,曾经他在那本手札上见过音家继承人所持有的玉箫,正是与他的一般无二。
他根本就无须去想,就知道他这一出手所带来的威力会是如何,想着他瞳孔猛然一缩,突然大吼一声道:“快停下,你这样极有可能会伤害到秦姑娘的。”
燕臣听到云夜的喊声,秀眉一蹙,但还是收了手中的玉箫,只要是关于秦歌的,他都……淡然不了。
燕臣眸光轻闪,扫了眼即将触碰到那道屏障的光晕,他墨袖一挥,团团光晕瞬间烟消云散。
云夜见他收了手,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他急忙说道:“我们再等等,如果到时候秦姑娘还不出来,你在出手也不及啊。”
燕臣闻言薄唇轻抿,眸光微微暗了暗,良久,他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等下不要告诉暖暖。”他答应过她不动用内力,可他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如果她出来,不必想就知道她一定会生气,他不怕别的,就怕她因为担心他而掉眼泪。
云夜几人听了燕臣的话,登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急忙点头道:“你放心吧。”
燕臣这才收回了看向他们的视线,目光再一次落到洞口内。
云夜看着他的背影,神色莫测,一个秦歌就已经让他吃惊了,现在又来个燕臣,他实在不敢想如果他们组合在一起,将会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本来已经快要昏厥的秦歌,突然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但浑身的剧痛却让她想不了那么多,她死死的咬住牙关,努力的让自己一直保持着清醒,她不敢昏厥过去,因为她不知道如果她昏过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会不会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想着,秦歌的已经有些涣散的瞳孔,逐渐的开始凝聚在一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秦歌只觉得自己的感知都快要麻木了,就在她觉得她几乎快要不能负荷的时候,无形中禁锢着她的那道束缚,突然消散了。
她浑身无力的跌倒在地上,身上的剧痛也逐渐开始一点点消散,她一手支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胸口不断的喘着粗气,就在这时,头顶突然爆发出一阵白光,她一愣,紧接着一个白色得物体直直的砸落到她的面前。
秦歌凝了凝眉,朝着地面看去,入目竟是一枚小巧精致的白玉戒指,她微微一愣神,伸手拿起了那一枚戒指,甫一接触,秦歌只觉得一阵暖意传进指尖,舒服的让人想叹息,她仔细的看了看那玫戒指,上面刻着繁琐的花纹,处处透着古朴的气息,而且尺寸竟然正和她。
她眉宇一扬,暗道,难道这就是长青所说的信物?
她正想着,戒指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她登时感到不适的闭了闭眼,等在睁开眼睛时,发现那枚戒指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紧紧的套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与此同时,她只觉得身体内瞬间充满了力量,那是她从不曾达到的高度,体内的灵力大有一种取之不竭之势,秦歌眉宇间染上一抹惊异,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传承,那个绝世强者将自己毕生的修为给了她。
想着秦歌目光逐渐变得复杂,她缓缓从地面起身对着曾经置放光球的石块深深的鞠了一躬,郑重的说道:“感谢前辈的厚爱,我,秦歌今日在此发誓,他日神隐族若是遇到危难,我必倾尽全力相救。”
她向来明白一个道理,无功不受禄,她也一直在秉承着这个道理行事,虽然传承是他强加于她的,但她的确是收获颇丰,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她需要动用灵力替燕臣治伤,而她所拥有的远远不够,现在他将他的灵力传承与她,就等于同时救了她与燕臣两人,这一点就足够让她感激的了。
秦歌的话音刚落,空荡荡的山洞之内,突然响起一道爽朗的笑声:“老夫果然没有选错人。”
秦歌眉宇疏的一凝,震惊的扫了眼周围,她扬声问道:“前辈,你……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这件事到真是迄今为止她见过的最奇迹的事情,毕竟人类能活千年这种事,不是奇迹又是什么。
“老夫早就不存在了,留下的也只有这道残音罢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沧桑,仿若经历了世间百态。
那道声音顿了顿又道:“你能听到老夫的声音,说明你已过了最后一关,小女圭女圭,你心态很好,修炼一途极为漫长,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成就巅峰,你虽受了老夫的传承,但到底不是源于自己本身,所以一切还都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几近变得虚无:“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记得……坚持本心……”
他的声音逐渐消失在空荡荡的洞中,最后化为虚无,仿若刚刚得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幻觉,但秦歌就是知道,那不是幻觉,她是真的听了他的声音,至于他是如何做到的,大概是早就盘踞在这里进千年的音阵。
至于他刚刚所说的那句,她过了最后一关,想来应该就是她刚刚得那句承诺,若是她刚刚只是抱着幸运的心态,她想,不光是她,大概就连燕臣他们都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她眸光微微暗了暗,天下没有白的午餐,这句话果然是正确的。
她正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轰鸣之声,她一愣,却赫然发现一直阴暗的洞穴突然迎来了久违的阳光,刚刚还四面山壁的洞穴突然逐渐化为了虚无,在她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一条仿似来时的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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