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一把掰开南庆的手,脸色铁青:“你说什么胡话?”
“你从来就不懂,从来就不曾想过真正的了解我,又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不是胡话?”南庆哭喊着:“那日我本就是想告诉你一切,告诉你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从我知道你不是我亲哥哥那一日起。”
“就算我不是你亲哥哥,我们也根本没有可能,你现在是吴老爷的七夫人,就该恪守自己的本分,不要做不该有的妄想,”南城厉声道。
他从没想到南庆对他会有这样的念想,他一向只以为她总爱无理取闹,做事毫无章法,所以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接触,对于她,他只剩那一点点感激,因为她替他保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
“本来不该这样的,如果那次的人不是吴老爷,是你,现在的一切都不该是这样的,我才应该是你的妻子,而不是她,”南庆又一次扑上来,拽着南城的手:“城,我爱你,我才是真正的爱你的人,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愿意为了你抛弃一切。”
南城大力的甩开她的手,因为力度太大,一下子将南庆摔在了地上:“我没有兴趣再在这里听你疯言疯语,这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踏踏实实的当你的吴夫人,享受你的荣华富贵,我们从来就不曾有过任何可能。”
南城说罢,也不管摔在地上的南庆,转身便走了。该死,竟然被她拖了这么长时间,安乐会不会冻的受不了了?南城又加快了脚步。
南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她早料到了他的答案,可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试一次,她真傻。
不过那又如何?能够将安乐弄上吴来财的床,让她也尝尝当年吴来财强加在她身上的痛苦,让这个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的贱女人生不如死,也不枉她今天所做的一切了。
不知南城知道后,还会不会要她?
呵,怎么可能?她已经吩咐了红月,等吴来财办完了事走人后,便叫村民们来围观,到时候安乐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怕是也没脸再活着了!
南庆咯咯的笑了起来,越来越张狂,甚至有些疯癫。她得不到的,旁人也休想得到。
那几个壮汉将安乐直接带到了附近山脚下的一个小木屋里,吴来财已经在里面等的心急火燎的了,一想到那日在美味饱看到的她的绝世容颜,曼妙的身姿,口水都忍不住往外冒,心里想了无数次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爱的场景,那滋味一定妙不可言。
看到人被带来了,吴来财连忙迫不及待的解开了麻袋,肥腻的大手触及那吹弹可破的脸蛋时,身体里便像一道电流划过一般,果真是佳人。
吴来财笑的一脸肥肉乱颤,那几个壮汉道:“老爷,我们在外面守着,您好好儿乐呵。”
“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眼,”吴来财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将那几个壮丁赶了出去。
想起南庆的话:“你只要打晕了她,再加上蒙上了眼睛,她哪里会知道你是谁?等她醒来,就算赤身**,她又能如何?她料定了你会忌惮孙老爷的权势,不敢动她,所以就算怀疑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来,我自会想法子帮你把人弄来,到时候,还不是随你怎么处置。”
吴来财也放开了胆子,三下五除二的开始扒自己的衣裳。
壮丁们推了门出来,便看见了门外的葛大牛,心中有些惊诧:“大牛,你怎么在这儿?”眼中还有些警惕,他不会是来坏事的吧。
葛大牛本来就是在吴府呆了好几年厨子,这几个男人又是吴府的家丁,大家伙儿自然都认识。
葛大牛一脸着急:“老爷是不是在里面?”
家丁看葛大牛这么着急的样子,面面相觑“是。”
“这可不好了,大夫人回来了,刚刚问了老爷又去哪儿沾花惹草了?家里的丫鬟们说是来上桥村了,大夫人就直接杀来了,现在正奔着这儿来呢,我也是担心老爷和大夫人又起冲突,便抄了近路赶来了!”
“什么?大夫人回来了?”众家丁都面露惊恐之色,随即又狐疑道:“大牛,你都离府了,怎么还知道大夫人回来了?”
“我可是大夫人带进府的,是大夫人的人,她回来了,我自然要回府去和大夫人交代府里的情况,”葛大牛说的振振有词。
众家丁自然信了,大夫人对葛大牛一向信任的紧,就算远在京城,也专门安插了葛大牛在府里看着,偏偏老爷还不敢拿他怎么样,因为他是大夫人的人。
“那可怎么办?”几个家丁都慌了:“若是大夫人知道老爷在这儿干混事,那可完了,我们不死也得掉层皮。”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能不帮你们吗?我特意抄了近路来报信,快让老爷赶紧出来去南家,夫人到时候问起来,也好交代。”
众家丁连忙推门冲了进去,吴来财正月兑裤子呢,惊恐的拉起裤裆,暴怒:“你们这群畜生是找死吗?”
“老爷,大夫人回来了,正往这儿杀过来呢,咱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家丁急道。
“什么?”吴来财吓得连裤子都还没穿好,便往外冲:“快,快走。”
家丁捡起地上的裤腰带跟着冲了出去:“老爷,您的裤腰带。”
葛大牛见他们一走,便连忙进来了,看着安乐还衣衫整齐,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吴来财还没来得及扒她的衣服,抱起安乐便连忙往外走,若是吴来财发现了他是骗他的,转身杀回来了,那可就完了。
颠簸之中,安乐却醒了,她记得,昏迷之前后颈的那阵痛意分明是别人击打所致,是谁?
清冷的眸子骤然睁开:“放我下来。”葛大牛这才发现安乐已经醒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板娘,你醒了。”随即将她放了下来。
“是你想害我?”安乐的眸中迸射出冷冷的寒意。
“不是,不是,”葛大牛慌了:“我哪有这胆子?老板娘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害你?”
“那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葛大牛有点结巴:“我刚刚在那边的草丛里看到你昏迷在那儿,根本不知道是谁害的?”
安乐杏眸微眯:“大牛,你还没学会说谎。”
“我真的不知道,”葛大牛抬起头直视的安乐,语气里是毋庸置疑的坚定。
可安乐还是捕捉到了他眼里的那一抹心虚。
“真的?”安乐故作相信的样子。
“嗯。”
安可只好叹了口气:“那便算了,只要人没事就好了。”
“嗯,对啊,反正人没事嘛,”大牛这才轻松的挠了挠头:“那我先回去了。”
“嗯,我也要去找我相公了,”安乐笑着点了点头,大牛便放心的转身走了。
安乐的眸子却瞬间便的冰冷,迸射出危险的光芒,不远不近的偷偷跟在葛大牛的身后。
她知道葛大牛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可他不愿告诉你,便是拿了钳子撬开他的嘴也没用,其实安乐已经猜到是谁了,葛大牛是吴府的人,这事儿少不了和吴来财有什么关系,只是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替吴来财隐瞒这些。
见他那么着急的想要走的样子,一定是有要紧的事,与其和葛大牛瞎耗功夫,还不如跟上去看看。想要害她的人,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红月匆忙的跑来,气都没喘顺:“夫人,夫人,不好了。”
南庆整了整衣襟,皱眉:“慌张什么?老爷事儿办完了?”
“没有,奴婢刚刚看着老爷带着一众家丁去了南家,以为老爷已经完事儿了,便怂恿了一众乡亲们去小木屋那儿围观,却根本不见安乐的影子。”
“什么?”南庆惊道:“怎么可能?”
“奴婢亲自去了您的娘家探一探情况,才知道老爷以为大夫人杀过来了才连忙撤了,还没来得及碰安乐呢。现在才知道是被骗了。”
“什么?”南庆气红了眼:“是谁放的假消息?”
“好像是葛大牛。”
正在这时,葛大牛赶了过来,一见南庆,眸中隐隐有些欣喜:“七夫人。”
南庆气的要喷火,冲上去甩手便是一巴掌:“你竟敢坏我的事!”
葛大牛丝毫不躲,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巴掌。
“庆儿,老板娘是好人,你别害她,好吗?她和她相公那么相爱,你又何必···”
只听“啪”的一声,南庆又一巴掌落了下来:“庆儿也是你能喊的吗?我要对付谁还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你不老老实实的滚出兰城也就罢了,还处处和我作对,你才去了那店里几天,那么快就被那狐媚子迷住了?”
这两巴掌听的安乐都毛骨悚然,看来南庆真的是下了狠手扇的,原来今天这事儿还有南庆一份“功劳”,只是不知道南庆是打算怎么害她的?
“庆···七夫人,我这是在帮你,不要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若不是我今天偷偷的跟过来,你便犯下大罪过了,若真是让吴老爷污了老板娘的身子,她的清誉便全毁了,他们夫妻俩伉俪情深,这不也是伤了南城的心吗?”
安乐眸光瞬间变得冰寒,原来如此,这就是南庆打的鬼主意,好歹毒的女人,竟然让吴来财强暴她,若是今日没有葛大牛,那今日的后果又将怎么样?
“我只是救了老板娘,并没有告诉她害她的人是谁,她也打算就此作罢,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葛大牛好言劝道。
“过去?”南庆尖着嗓子吼道:“她怎么配享受南城的爱?我才应该是南城的妻子,她现在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我的,那个贱女人霸占了属于我的一切,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一番话听在安乐的耳里,无异于五雷轰顶,南庆喜欢南城?安乐生生的愣住了,难怪,早先就发现了南庆有些行为不正常,她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可就算南城不是她亲哥哥,也是表哥,那也是有血缘关系的近亲,怎么能相爱?但安乐这个现代人明显忽略了这是在古代,表兄妹成亲是多么正常的事情。
可南庆的这一通发泄般的怒吼明显没有让葛大牛和红月有丝毫的惊讶,葛大牛走上前去,试图要安抚她,却突然见南庆弯下了腰,脸上痛苦的表情宁葛大牛心脏骤缩:“七夫人,怎么了?”
“痛,我的肚子好痛,”南庆一手死死的捂住小月复处,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
葛大牛顿时慌了:“快,我背你去看大夫。”
南庆已经疼的不行了,现在纵然对葛大牛天大的怨气也只有往肚子里咽,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
葛大牛一把背起南庆,飞快的跑了,红月在一旁紧跟着也跑远了。
安乐从隐蔽处走了出来,看着那主仆三人的背影,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葛大牛喜欢南庆?这疯妇竟然还有人喜欢,切。
啧啧,她竟然错过了那么多好戏,南庆,你说我该怎么整死你呢?
南城赶回上桥河边时,已不见了安乐影子,她去哪儿了?回家了?可往家里找了一通也没见到人影,南城顿时急了,满村子里找,却在经过上桥河时看到了正呆呆的走着的安乐。
“媳妇,”南城连忙跑了过去,一脸急切:“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
安乐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南城,南城脸色顿时一黑,浑身散发出一阵凌冽的杀气:“她竟然要把你献给吴来财?她刚刚跟我说那些原来就是为了拖住我。”
“相公,你知道南庆喜欢你的事儿吗?”
南城脸色更难看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她简直就是个疯子,还敢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来,我定饶不了那贱人,”南城气的脸色铁青,若这次不是葛大牛,安乐要受多大的委屈。
思及此处,南城额角青筋直跳,像只暴怒的狮子,说着便要往前冲。
“相公,”安乐连忙扯住他的手:“这事儿我心里已经有了较量,她敢欺负到我头上来,我自然不会放过她,你这样冲动的找她算账最多让她死了,可最痛苦的事情是让她生不如死。”
南城看着安乐,眸中尽是心疼:“媳妇,让你受委屈了,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有下次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安乐却道:“相公你不要自责了,我没有怪你,只是没想到那女人心思如此歹毒,不过她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半年前小树林里,发生了什么?”
“半年前,她本是想约我到小树林里表明心迹,但我一向懒得理会她,便没去,后来看着天色将晚,她还没回来,便告诉了大哥让他去找,谁知大哥竟然直接把吴来财引去了,污了南庆的身子,她竟然还一直以为是我把吴来财引去的。”
安乐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可是她亲哥哥,哪有把自己妹妹往火坑里推的?”
“大概是吴来财给了他好处,况且南庆嫁到吴府,对于南家上下而言都是喜事,爹娘这半年来没少找她要钱。”
安乐一脸厌恶:“真是恶心的一家子,卖女求荣,难怪南庆心理这么变态。”
“她应该就是想把她当年受的罪全部还到你的身上,可她这半年来日子过得也很好,吴老爷对她极为宠爱,她为了争宠也没少使手段,我以为半年前的事情她早不介意了。”
安乐想了想,道:“既然是南争将她卖给了吴来财,看来她应该找南家去算一算帐了,咱们就先看戏吧。”
“的确,她少不得要大闹一场了,”南城点了点头。
“不过,我发现她和葛大牛关系很不寻常,也许会有什么惊喜呢,”安乐嗤笑道。
“葛大牛怎么会知道你要出事呢?还特意跟过来,”南城有些疑惑。
“可能是因为他太了解她了吧。”南庆刚刚说到自己爱南城的时候,葛大牛丝毫没有惊讶的样子,看来他对她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了解。
南城用手探了探安乐的脸颊,感觉一片冰凉:“我们先回去吧,外面冷,别冻坏了。”
“嗯。”
吴来财得知了自己被骗了后,大怒,当即下令让家丁不论如何要揪出葛大牛,然后气冲冲的回了府,南多福一家子根本搞不清楚情况,也不敢多问。
葛大牛背着南庆来到了村子里的陈郎中家里,南庆疼的差点昏过去,葛大牛更急了,连忙问:“陈郎中,她怎么样了?”
“是动了胎气,有孕之后本就不能大动肝火,她今天估计受的刺激多了,便引起了月复痛,先躺下休息一阵,我给你开点安胎药,”陈郎中模着胡子道。
“怀孕?”南庆大惊。
“你还不知道?都两个月了。”
两个月?南庆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葛大牛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红月跟着陈郎中去取药了。
“这孩子···”
“滚,”南庆厉声道,突然月复部又一阵抽痛,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两个月前,若琴被吴老爷娶进了府,将她的恩宠夺的一干二净。又听闻了南城对他的媳妇极为疼爱,她怒火中烧,喝了不少酒,葛大牛刚好来看望她,阴差阳错之间,便和他上了床。
南庆后来怕事情败露,便命令葛大牛辞了府里厨子的事,离开兰城,滚得越远越好。
可葛大牛听了她的话虽离开了吴府,却并没有离开兰城,而是去了美味饱当厨子,因为他知道,那是她的三哥,她心心念念的人开的店,他知道,南庆一定会去那店里找南城的。
他的愿望很小,只是想偶尔能见一见她,他知道她的心里从来没有他,包括那一夜,她嘴里喊着的名字也是南城,他对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替代品。
南庆心里有些害怕,吴来财都是将五十多岁的人了,她跟了他半年,也不见有孕,这次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葛大牛的,若真是如此,这孩子的存在无疑是一个定时炸弹。
“夫人,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再有激动的情绪了,这样,对孩子也不好,”葛大牛看着南庆痛苦的样子就心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惹她生气了。
南庆将头冷冷的瞥向一边:“你走吧,再呆在这里怕别人说闲话,我不想再见到你。”
“好,好,我马上走,”葛大牛连忙站起身来往外走,他不想她再动胎气了。
南庆眸光一冷,不管这孩子是谁的,她都要生下来,无论现在吴来财的宠爱有多大,都比不过一个可以傍身的孩子,那些有孩子的夫人就算没有吴来财的宠爱,也一样府里抬得起头来。
而她进府时间晚,吴来财都已经五十了,根本就再难有孩子,若是错过了这一个,她可就没了后路了。
红月给南庆将熬好了的药端进来伺候她喝下去,南庆躺了一会儿已经觉得好多了,由着红月扶着坐了起来,喝完了药,瞥了眼红月,道:“红月,这孩子的事,你应该知道要怎么说吧。”
红月心下一惊,连忙道:“这是老爷的孩子。”
南庆冷哼一声:“管好你的嘴巴,你知道的太多,但若是有一件儿事情漏了出去,搭上的可不止你这一条小命,你那一大家子人···”
“奴婢不敢,夫人的话奴婢一定谨记,”红月吓得直哆嗦。
“嗯,行了,回府里告诉老爷我有孕了的事情,让他来接我。”
“是。”红月放下药碗便走了。
南城将炭炉生了起来,屋子本来就小,很快就暖和了起来,又煮了一锅姜汤给安乐暖身子,安乐窝在床上,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就算外面天寒地冻,她依然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小窝给她取暖。
当看向窗外时,发现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的甚是好看,这还是安乐到古代后看到的第一场雪呢。
南城正好将煮好了的姜汤端了过来:“下雪也这么开心?”
安乐接过热乎乎的姜汤,捂在手里特别暖和:“嗯,这还是今年头一次下雪呢。”
南城看向窗外,却突然问道:“你那次放在窗台上当装饰品的小东西怎么好像变小了。”
“呃?”安乐看向窗台,看到了那两个从灵泉里捞出来的“石冻”,她都快忘记他们了:“小了吗?”
“嗯,可能是我眼花了,”南城道。
“嗯,”安乐也没将这个放在心上,这两块果冻一样的破石头还没有灵泉水来的管用。
“葛大牛这次救了你,没准儿会受到吴老爷的报复,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好好谢谢他,若不是他,我今天怕是要疯了,”南城认真道。
安乐想了想,道:“那咱们帮帮他?”
“对,必须帮,另外还要整治一下吴来财。”说到吴来财,南城就咬牙切齿,若不是安乐拦着,他真想直接冲到吴府将那宅子掀了。
“吴来财的确可恶,可现在以咱们的势力根本还不足以明着和他抗争,听说连兰城的知府大人都与他私交甚好,出了什么事都有知府大人兜着。”
“那就那么放过他?那还不如我直接去把他废了,”南城情绪有些激动。
安乐狡黠一笑:“咱们可以使阴招嘛。”
她已经仔细研究了一番那个灵泉水,发现它的功用还真是神奇的很,安乐觉得它一定是高贵圣洁的象征,容不得半点杂质。
当初安乐只发现在灵泉水中加入了调料会让菜变得特别难吃,后来她几次试验发现,如果在灵泉水中加入了补药,那便成了毒药,功效将完全相反。
灵泉水就像一个傲慢的女王,可以让粥变的美味,可以让恶疾缠身的病人痊愈,也可以当成最好的保养品,不论哪一项,在世间都不会有可以超越它的东西,所以它是容不得亵渎的。
利用这一点,安乐完全可以将吴来财悄无声息的置于死地。
红月急匆匆的赶回了吴府,吴来财正在府里大发雷霆,地上跪了一地的家丁,屋子里被吴来财砸的稀烂。
“一群废物!竟然被一个葛大牛骗了,坏了老子的好事。”
“老爷,”红月行礼作揖。
“你主子呢?还说万无一失,竟然让葛大牛那个小子来搅和了···”吴来财还要再骂。却听红月道:“夫人有孕了。”
“什么?”吴来财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惊喜。
“老爷,夫人也是刚刚才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因为得知老爷的好事被葛大牛搅和黄了,心中大怒,竟动了胎气,引起了月复痛,奴婢连忙将夫人送到了上桥村的陈郎中家,这才得知夫人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她人呢?”吴来财兴奋道,他已经五十了,已经好几年没有过孩子了,本以为再无可能生一个了,没想到南庆怀上了,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惊喜,心里本该有的怒气也瞬间烟消云散。
“还在陈郎中家呢,大夫说夫人的胎有些不稳,不宜再劳累,所以便将夫人留在了那里,奴婢回来报信,求老爷去接了夫人回来。”
“去去去,快去,”吴来财连忙对地上的一众家丁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接了夫人回来。”
“老爷,大夫还说了,夫人现在身子正虚,不能颠簸,所以要准备最好的软轿,不然···”红月道。
“去把八夫人的软轿抬来,”吴来财大手一挥。
“谢老爷,”红月欣喜的谢恩。
上桥村,南庆在一帮下人的拥簇下,风风光光的上了吴来财派来接她的软轿,惹得村里众人羡慕不已。
南庆高傲的昂着头,看着眼前的这顶精致的小轿,里面是丝绒做的垫子,窗上是掺了金丝线打的络子,奢华无比。
这本是若琴进门时吴来财给她特意置办的,每每看着若琴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坐进这轿子里,她心里就堵得难受,现在好了,终于变成了她的小轿,南庆得意的模了模肚子,这孩子又何尝不是一个福气。
到了府邸门口,吴来财亲自迎了出来。
“庆儿,你可算回来了,可把我等的心焦死了,”吴来财扶着南庆进了府。
“老爷,妾身本来还怕,老爷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责怪妾身,妾身···”南庆一脸愧疚。
吴来财本来的确是要生气的,不过得知她怀孕后,这事儿自然就不算什么了,况且半路杀出的葛大牛根本就不关她事,好言道:“怎么会?你现在怀有我的孩子,我疼都来不及。”
南庆垂头低笑:“谢老爷。”
南庆怀孕了的事一下子便在上桥村传开了,南庆从陈郎中家回去的时候那么风光,自然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南多福一家子收到了消息,纷纷激动不已,南庆怀了孩子,而且还那么受吴老爷的恩宠,他们家看来是要发达了。
王嫂子特意跑到南多福家串门儿,还没进门儿便听见她尖着嗓子喊道:“哎哟,您这回可算是荣光了,你家这五妮子好生气派呢。”
南多福见是她来了,没什么好脸色,当时南城的店子红火了,她也上门来巴结,却在得知他似乎和南城有嫌隙后立马露出鄙夷的目光,那表情到现在南多福还没忘记呢。
王嫂子自然知道他是记仇呢,却还是腆着脸套近乎:“我刚刚往陈郎中家去抓点药,正好儿赶上吴老爷派人来接你家庆儿呢,啧啧,光下人就好几个,那轿子,一看便不是寻常的小轿,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见过这么气派的场面呢!”
“那是,我们家姑娘生来就是给大户人家做夫人的命,”赵氏语气是掩不住的得意。
王嫂子也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是,这村子里哪家的姑娘能比你们家的庆儿更有福气,这脸蛋儿长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比的。”
这番讨喜的话赵氏很中听,南多福的心也飘飘然了起来,王嫂子趁热打铁,又说了好些恭维的话,见赵氏和南多福对自己没有那么排斥了,便道:“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庆儿是我看着长大的,要说起来,我还能算她半个干娘,我们家就没这么好的福气,能有这么好的姑娘,若真能认到这么好一个干女儿,我这辈子也算值了。”
说着便偷偷抬眼瞥了眼赵氏和南多福的脸色,赵氏冷哼一声:“我家庆儿是什么身份,王嫂子又不是不知道?岂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就能认干女儿的人,王嫂子说话,也得掂量着自己的分量。”
“是是是,是我唐突了,”王嫂子连忙道:“我这不也是太喜欢庆儿这丫头了嘛,一时嘴快,便说出来了。”
南多福将手上的茶碗放在桌上,便道:“王嫂子快回去吧,到饭点儿了,我们家的菜不多,也就不留你了。”
王嫂子脸上笑容一滞,却还是忍了下来:“那成,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王嫂子转身出了门,南多福才啐了一口:“这没脸的死婆娘,看着哪儿风向好便牟足了劲儿往那儿巴结,我呸。”
南多福一脸鄙夷的样子,似乎忘记了自己和她也并没有什么差异。
王嫂子一出南多福的院子门,便变了脸。低声咒骂着:“不过是个小妾,谁知道还有几天风光?得瑟什么?还真当老娘稀罕她当干女儿。”
但转念一想,南庆现在已怀了身孕,那她在吴府的地位便是板上钉钉的了,以后荣华富贵还不是享之不尽?现在不论如何都得和南家搞好关系,没准儿过几天他们家便成了村里的大财主了。
思及此处,连忙惊恐的缩着脖子往四周瞅了瞅,确定没人听见她刚才的骂语才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到时候再往南家多跑几次,一定要把关系搞得热络起来,她可不能放过这么大块的肥肉。
南多福一家子正围坐在一起吃饭,王氏试探道:“爹,都说有了身子的女人都特别想亲人,要不,咱们一起去吴府看看五妹,也免得她挂念。”
南争也连忙道:“是呀是呀,五妹现在是怀里身子的人,若因为思念家中亲人而不得见导致心中郁结,对孩子也没好处,咱们还是去看看吧。”
南多福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两口子,他哪里不知道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就是看着南庆现在荣宠正盛,想借机去吴府捞一笔。
他自己又何尝不想去,只是南庆没请,他那么注重颜面的人,堂而皇之的去了吴府,别人岂不会看他笑话?
“现在还早,况且庆儿刚刚动了胎气需要静养,等过段日子再说,”南多福道。
南争两口子瞬间没了兴致,却又不敢忤逆南多福的意思,只好埋头扒饭。
安乐南城也听说了南庆怀孕的事,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安乐觉得不可思议,吴来财那么个糟老头子,竟然精力还这么旺盛,还能生的出孩子?
“媳妇,想什么呢?”南城已经做好了晚饭,端了菜出来,却见安乐正抱着热茶发呆。
今天他们就在村里的屋子里住一夜,南城觉得安乐平时已经够劳累的的,便坚持不让她动手,亲自下厨。
“相公,你说南庆的孩子,可不可以不是吴来财的?”安乐突然问道。
“嗯?”南城有些模不着头脑:“不是吴来财的是谁的?她可是吴来财的七夫人。”
安乐却道:“我是说,咱们可以让这孩子变成是别人的?”
“怎么做?”南城来了兴致,安乐鬼灵精怪的,总能想些损人利己的鬼点子出来。
“舆论。”
“这是什么?”
“呃···”安乐这才想起来这好像是现代的词,该怎么解释呢?想了半天才道:“就是几个村姑嚼舌根,然后变成一个村子的人嚼舌根,然后变成大家一起嚼舌根,所谓无风不起浪,若咱们把这风给推了出去,也不怕这浪翻不起来。”
南城有些明白了:“你想用这个法子报复南庆?”
“对,吴来财的年纪就是硬伤,虽然老来得子的还是有的,但很少,若是这时候我们添油加醋的传出什么劲爆新闻,那不但给吴来财扣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关键是还能整治一下南庆,偷汉子可不是个小罪名。她现在一定得意的很吧,若是传出了这样的丑闻,我倒要看看吴来财还怎么待见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哼哼,爬的多高摔的有多狠,我就不信这次摔不死她,”安乐一脸狡黠,她要让她知道,惹毛了她会是什么下场!
“这就是你说的阴招?”南城笑道,他媳妇果真是不好惹的,竟然能想出这么损的招儿来。
安乐得意的扬了扬头:“还早呢,大招儿还在后面!不过现在先让她得意几天,爹娘他们估计也要找上门给她贺喜了。”
“到时候她看到当年亲手将她卖掉的大哥,这口气肯定咽不下去,以她的性格,呵呵,这家里算是没了安宁日子了,爹娘怕是也没这闲工夫找咱们麻烦了,这叫一箭三雕。”
次日一早,安乐南城先往村东去一趟南家,美其名曰“常回家看看”,其实就是想“劝”他们去看看还在孕中的南庆。
南多福正挑了柴回来,南争两口子还在屋子里睡懒觉,南多福气恼的丢下柴火便对着他们屋子的门死命一踹,吼道:“懒货,太阳都晒**了,还睡!家里什么柴火都没了,还得指着我去砍柴!”
现在大冬天的,都懒得从被窝里爬起来,南多福如此,南争两口子也是如此,家里的地虽大半卖给了别人,不用他们在再劳累什么,可大冷天的柴火不能少啊,可偏偏家里连柴火都用完了。
从前这活儿都是南城包了的,现在南城分出去了,南家的第一个没有南城的冬天,明显过的很艰难,南多福都得靠自己上山砍柴了。
都说老来享福,他这四个儿子却没有一个能让他享福的。想到这里,南多福心里更气恼了,对着南争的门又是死命一踹。
屋子里的南争和王氏本还睡得正香,听到这么大的动静吓了一跳,又听见南多福的怒骂声,知道他这又是发火了,连忙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套上衣服,赶着去开了门。
谁知他们刚刚走出屋子,南多福便一棍子甩了过来,王氏机灵,连忙躲到了南争身后,南争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棍子,胳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正想转身骂王氏,却见南多福又拎了一根棍子往他们这儿冲了过来,南争夫妇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撒腿就跑,边跑还边求饶:“爹,我们错了,下次一定不睡懒觉了,家里的活儿我们一定好好儿干!”
南多福气的脸色铁青,挥着棍子跟在后面追:“还下次?我要是指望你们,估计早就入土了!两个没出息的懒货,一天到晚赖在家里插科打诨,除了吃就是睡,跟猪有什么区别?我养头猪一年到头还能卖几斤肉呢!”
南争夫妇在院子里左闪右躲,堪堪避过南多福的棍子,南多福心里憋了太久的怒气没地儿发泄,这会儿子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自然是穷追不舍,院子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南多福方才进来时还没来得及锁院子门,南城夫妇刚刚推开门便见到了这么一副“壮观”的景象。
他们只在一旁看着,也不上前拦着,任由他们闹,最好两败俱伤才好呢。
其实这是安乐预料之中的结果,这家里没了南城和二哥,根本没法子过日子,就大房那边的两个懒货,一天到晚只知道偷懒耍滑,简直就是寄生虫。南多福还得白白养着他们,南多福又怎么会看他们顺眼?
南争夫妇发现了南城夫妇站在门口,连忙往南城这儿躲,南多福早气红了眼,哪里管得了是谁,抄起棍子便往这边杀过来。
南城本不想管他们的事,但南争夫妇竟然把南多福引到他们这儿来了,他怕混乱中南多福伤到了安乐,只好出手制住了南多福的棍子,好言劝起了架:“爹,再闹下去,乡亲们又要围过来了,咱们家现在够乱的了,别再闹笑话给人看了。”
南多福现在已经知道南城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老老实实听自己的话的人了,他力气又大,抓着自己的棍子,他根本没可能将棍子抽出来,只好恨恨的冷哼一声,松了手。
“你们回来干嘛?不是说没事儿不要往家里跑吗?你五妹现在正怀了孩子,在吴府的地位也高了许多,若是让吴老爷知道他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怕是不但会连累到我们家,连庆儿也得跟着倒霉,”南多福冷声道。
王氏眼珠溜溜一转,便想干脆趁这个机会将爹的火气引到南城身上去,便也尖着嗓子道:“就是,你们也真是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连吴老爷都敢得罪,也不看看那是什么大人物?你们开的那破店子估计没几天就要被他整垮了。”
“还敢往家里跑,你们既然已经从这家分出去了,咱们可就没关系了,可千万别在外边说咱们原本是一家子,你们自己找死也别拉上我们。”
安乐冷笑一声:“是么?都说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咱们现在还是没什么关系了的亲兄弟,看来这帐也得好好儿算一算。”
“算什么帐?”
“上次新店开张,你们这一大家子去我们店里点了三十几道菜,还一个比一个贵,到现在还没付钱呢,看来我得让我我们账房先生好好儿算算,到时候把账单送来。”
王氏脸一黑,安乐接着道:“也不是我抠门,大家既然都分家了,各不相干了,我没理由做这赔本生意。”
一番话下来,南多福三人的脸色都黑的流油。
“哎哎哎,就那么一顿饭,孝敬一下爹娘你还斤斤计较,三弟,爹娘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连顿饭都不愿给爹娘吃?这会儿子还专门找上门来要钱,”南争道。
“哎,是不是你们那店子要撑不下去了,现在想腆着脸往家里要钱来了?”王氏一脸警惕:“我告诉你们,想都别想,当初得罪吴老爷就是你们自找的,现在可别想着拖我们下水,赶紧走!”
安乐给南城使了个眼色,南城便会意了,强忍下心里的火气,道:“我们的店还好,不劳嫂子操心了,我们只是回来看看五妹有没有托人给家里捎东西回来,要是有,我们也好分一点。”
“捎东西?”南多福疑惑道:“什么东西?”
南城故作惊讶:“没有吗?我听说吴老爷因为五妹怀了孩子的事,打赏了许多好东西,都是值钱的呢,我还以为五妹怎么也要往家里捎点儿回来的。”
南争夫妇眸子一亮:“都赏了什么好东西?”
“这我们哪儿知道,只不过听旁人说的罢了,算了,既然五妹没往家里捎东西,我们也不久留了,还是直接去吴府看看她好了,”安乐故作惋惜。
“那我们就先走了,”南城说罢,也不顾南多福的反应,拉起安乐便走了。
南多福沉思了片刻,南争夫妇却等不及了:“爹,咱们还是去吴府看望一番五妹吧,吴老爷打赏了五妹那么多好东西,若是被三弟抢了先,五妹把好东西给了三弟,那咱们不是亏大了?”
“对啊,爹,咱们是五妹的娘家人,五妹有了身子,咱们去看望看望也是情理之中,况且现在五妹是吴老爷心尖儿上的肉,吴府上下,谁敢看低了咱们?”王氏心里着急,连忙在一旁帮腔。
南多福心里本来就有些想去,只是碍于颜面,怕自己唐突的去了吴府,遭府上的人笑话,可今儿听南城说吴老爷赏了南庆好些值钱的东西,若自己不去捞一笔,那可亏大了,这会儿子听了南争两口子的一阵“劝”,心里的主意也打定了,当即就点了头。
南争两口子大喜,正要回屋子收拾东西,便听南多福沉声道:“先把地上的柴劈了,家里的鸡鸭猪狗统统喂了,再敢偷懒,我打断你们的腿!”
南争夫妇一听这话,连忙低头说是,老老实实的去干活儿。心里却后悔了,要是南城和南准没分出去该多好。
南城安乐一走远便笑了起来。
“相公,你演技啥时候也这么好了?刚才你那惊讶的表情装的可真像,”安乐哈哈笑道。
“还不是跟你学的,”南城笑道:“不装的像一点,他们哪会信?”
“嗯,南争当年亲手将南庆卖给了吴来财,南家得知南庆被污了身子,二话不说就将她嫁给了吴来财当妾,南庆刚刚才知道真相,这会儿子心里一定窝了一肚子火,若是见到他们还敢上门找她讨东西,怕是有他们好果子吃了,”安乐幸灾乐祸道。
“别管他们了,咱们还是快回店里吧,不知道葛大牛回去了没?”南城有点儿担心。
安乐这才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哎呀,吴来财肯定是打算找他算账,葛大牛应该早跑远了,那店里没厨子,咱们生意怎么办?”
“咱们还是先快回去看看情况吧!”南城也差点儿忘了这岔,昨天安乐差点出事,搅得他也犯了迷糊,这么大个事儿都没想到。
可就在南城安乐火急火燎的赶回店里的时候,却发现店里一切正常,生意还是和往常一样好,有条不紊的营业着。
林氏见他们回来了,笑道:“你们小两口儿可算记得回来了,店里的粥要不够了,安乐还要去再煮几锅才行。”
安乐诧异道:“美味饱菜系那边没什么事儿吗?”
林氏怪异的看着她:“能有什么事儿?大牛不是在那儿吗?”
“大牛还在店里?”
“他不在店里能在哪儿?”林氏有些好笑:“不过昨天倒是出去了一趟,过了好一阵子才回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稳住客人的情绪,每人还送了一碗鲜虾粥,好在没造成什么损失。”
安乐点了点头,她果然没看错人,若是一般人那会儿子一定会乱了手脚吧,林氏头脑果然不是一般的灵活。
“那我们先去厨房看看。”
“嗯,成,”林氏说罢,也忙去了。
这会儿子还没到中午的饭点儿,店里还没几个人,大厨房里也比较轻松,安乐实在不敢相信葛大牛竟然到现在还面不改色的在这人做菜,他难道不知道吴来财正满世界通杀他妈?
真不知道他是蠢极了还是聪明过头了。
“大牛,我还以为你早跑路了,你已经得罪了吴来财,还留在这儿是等着他来抓你吗?”安乐惊道。
葛大牛更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得罪了吴老爷?”
安乐一时自觉失言,笑道:“现在满大街都知道吴老爷正到处找你呢!我也想问你,你怎么得罪他了?”现在还不能让葛大牛知道她上次跟踪他知道了一切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
“这事儿不好说。”
“那就别说了,你就说你为啥到现在还不跑?”
葛大牛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笑:“躲这儿不是挺好的吗,他肯定以为我逃到别的地方去了,自然不会上门来找,而且这儿有孙老爷撑着,他应该不敢来。”
安乐以手抚额,额角青筋直跳:“吴来财那样的性子,怎么会放过我们店里的搜查,况且你真以为孙老爷就会全力护着我们吗”
葛大牛面露愧疚之色:“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知道麻烦就赶紧给我收拾包袱走人,越远越好,吴来财这几天是因为刚知道南庆怀孕了的事,兴奋过了头才没想起来你,等过几天你想跑都跑不了了。”
安乐说的是实话,葛大牛在她店里,她根本无法保证护他周全,还是远远的躲一阵才好。
葛大牛在听到南庆怀孕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一滞,随即面露难色:“我现在不想走。”
“什么?”安乐简直想把他的榆木脑袋刨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木头,这时候了他还在别扭个什么?
安乐自然不能真正的刨开他的脑袋,也就想不到他其实是放不下南庆,当时南庆要他滚出兰城时,他便没有走,这次,他依旧如此,他只想在离她近一点的地方,仅此而已。
葛大牛虽垂着头,但态度却坚决的很:“若吴老爷真来抓我,我一定不连累你们。”
安乐只好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想留在这儿就留着吧。”
葛大牛大喜,连忙道谢:“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
安乐点了点头,便和南城一起在葛大牛感激的目光中转身走了,到了后堂,安乐便道:“今天晚上就让二哥把大牛送到月城去。”
“额?刚不是说留下他吗?”
“留下他找死吗?今儿晚上直接把人打晕了装马车上,二哥连夜将他送出去,不然,没准儿明天吴来财就要找上门来找人了,今天算是他运气好,吴来财现在还在南庆怀孕的欣喜中,估计还没顾得上他的事儿。”
南城也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大牛现在这个情况,留在兰城的确不怎么合适。”
“哎,真不知道他在倔什么,干嘛非得留在兰城?”安乐支着小脑袋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他舍不得美味饱?”
南城笑道:“才来了几天,有什么舍不得的?快去煮粥吧,刚回来时二嫂就说粥不够了。”
“哦,对!”安乐一拍脑门儿,冲进了小厨房。
南城看着她慌张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南多福一家子浩浩荡荡杀进城里来了,赵氏手上还提了一篮子鸡蛋,都家里的鸡刚下的,她本来还有些舍不得这一篮子鸡蛋的,鸡蛋又不是青菜萝卜,一送还送一篮,不心疼才怪。不过想到到时候又要从南庆那儿捞回更多,心里也舒服了点儿。
来到了井巷,看着吴府那阔气的府邸,南多福却一时没了底气,徘徊着不敢上前了,南争两口子也从来没来过这儿,更不知道这地方竟然这么气派,一时看傻了眼,呆呆的在南多福身后站着。
赵氏将南多福推了一把,示意他上前去,南多福平日里在家虽威风,但一到大场面便也怂了,往前走了两步便又退了回来。
直到门口那守门的两个小厮对他们凶神恶煞的嚷嚷道:“哪儿来的乡巴佬?滚一边儿要饭去,别挡在我们府门口。”
王氏一听,自然不乐意了,尖着嗓子喊道:“骂谁乡巴佬呢?我们可是你们七夫人的亲戚,你们这两个小杂碎也惹得起?没眼力见儿的东西。”
那两个小厮闻言面面相觑,若是自称是别的夫人的亲戚,他们自然不信,可府上谁都知道七夫人是村里来的,家里自然有一堆穷亲戚,他们也没见过,若这会儿子真是的,那他们方才那般嘴贱,一会儿一定没好果子吃。
试探的问道:“你们真是七夫人的亲戚?”态度却有了些许恭敬之色。
南争岂是看不出来那小厮的神情变化,心里有些得意:“那是当然,这两位可是她爹娘,我是她大哥。”
小厮连忙道:“那您先等等,我去给您通传一声。;’
却在此时,突然从府内传出一阵嘲笑声:”果然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亲戚,一个乡野里来的臭丫头,就算穿金戴银也是抬不上档次的烂货,我们吴府什么时候成了这般随便的地方,由着自个儿的穷亲戚上门来要饭。“
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走到了门前,身后一个丫鬟搀着,趾高气昂的看着面前的南多福一众人,眼里尽是不屑。
南多福一时间羞红了脸,可看着她的衣着也不像是好得罪的恶人,哽了半天才哽出来一句:”您是?“
一旁的小厮连忙作揖:”二夫人好。“
赵氏和王氏看着她华丽的衣着,心下艳羡不已,连身边的丫鬟都穿的缎子做的衣裳,有钱人家的生活,她们真的不能比啊。
二夫人冷嗤一声:”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打发了,堵在门口想什么样子,白白扎了我的眼。“说罢便越过南多福一家子,由着身旁的小丫鬟搀着走了出来。
一顶小轿抬了过来,二夫人款步上轿:”去明珠阁。“”是。“
王氏顿时瞪大了眼,明珠阁,这可是兰城最好的首饰店,里面最便宜的一个钗子也要得十两银子银子,他们家一年不吃不喝也不过能赚二十两,一时间心里羡慕又嫉妒。
小厮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二夫人就是这样的,请随我进来吧,再晚了七夫人该午睡了。“
赵氏一听,连忙拽着南多福往里走:”那还是快点儿吧,打扰了七夫人午睡可不好。“
小厮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哪有娘这么称呼自个儿女儿的。可也只是一瞬,随即就引着他们往里走。
一进宅子,他们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惊叹不已,王氏和赵氏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南争更是离谱,走到一处就要模一模。
赵氏虽然来这儿找南庆要过几次钱,但都是红月在后门那儿偷偷塞给她完事,从不曾进来过。这会儿子头一次进来,自然是目瞪口呆。
南多福面子观念强,不愿表现的像个乡巴佬一样,再奢华的场面他都忍住不多看一眼,可那僵硬的身体却让人一下子便看出了他的心思。
一家子人走在吴府的园子里,各有各的心思,丝毫没注意到他们已经成了周遭的丫鬟仆人们的笑话,只是碍于他们是七夫人的亲戚,没敢笑得太过分。
南庆住在府邸最西边儿的小院儿里,毕竟只是乡下来的夫人,没什么娘家势力,住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这些日子,吴来财体谅她怀孕,便命人给那小院子里里外外好好儿修整了一番。现在看起来也是个别致的小院儿。
一个小厮早提起跑进去通报了,还把二夫人当众羞辱她家人的事儿也一并说了,南庆气的半死,倒不是因为觉得南多福他们受了羞辱,而是因为二夫人嘴里的话分明就是直指着她来的。
二夫人竟然当着下人的面公然骂她是乡下来的村姑,而挑起这一切就是她那群愚昧无知的家人,她最忌讳别人拿她那丢脸的娘家说事,所以从来不让他们来府里,免得给她丢人现眼。
她本来就是有些手段的人,而且现在她正得吴来财的荣宠,府里上下自然没一个人再敢拿她的过去说事,可偏偏南多福一家子竟然直接找上门来,他们那副穷酸样一旦出现在府里众人的视线中,一定落下不少笑柄,到时候定会害的她白白丢了好些面子。
本打算直接让小厮将他们遣走,可他们都已经告诉了别人他们是她爹娘,这时候如果将自己的爹娘赶出去,难免会落人口舌,到时候传到其他几个夫人那里,定会拿这事儿大做文章,闹着说她不懂孝道。
南庆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将他们请进来,南多福一行人刚刚进去,赵氏便热络的拉着南庆的手:”庆儿,听说有了身子,娘不放心你,特意过来看看。“
南庆面无表情,只冷冷的遣退了领着他们进来的小厮,又让红月去门外守着,这才一把甩开赵氏的手:”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赵氏脸色变了变,随即道:”不是来看看你么···“”看我?“南庆冷嗤一声:”看我这儿有没有银子可捞?“半年前,她头一天晚上被吴来财污了身子,他们半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二话不说就将她塞给了吴来财当小妾,心里还乐呵着自己找了个有钱女婿。
南多福面色一沉:”怎么跟你娘说话的?我们生你养你,现在得知你有了身子特意来瞧瞧,怎的就被你说的这般不堪?“南多福振振有词,仿佛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真很纯洁一样。
王氏也在一边儿帮腔:”是啊,五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好歹是一家子人,怎么说的如此生分了,爹娘那么辛苦的将你拉扯大,你就这样回报的吗?“
若不是这会儿子在吴府,她真想直接将这虚伪的一家子轰出去,可现在不能,吴府上下现在有多少眼睛正盯着她,她不是不知道,现在吴府上下就她的恩宠最大,自然成了众人的箭靶子,稍不留神就会被别人寻着短处,然后闹大。
南庆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次才迫使自己平静下来:”那现在也看完了,一会儿就走吧,这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南争一听,不乐意了:”怎么?才来就要赶我们走?听说吴老爷赏了你不少好东西,现在是想自己独吞?你最好想想清楚,当初若不是我们求着吴老爷将你娶回来,你能有今天?现在半点好处都不愿给家里了?“
南争一提这个,南庆的火气便”噌“的一下窜了上来,她本想着现在不适合找他算半年前的帐,所以从他们进来开始边一直忍着,现在他竟然还拿那件事找她邀功!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他们,她现在便是美味饱的老板娘,是南城的妻子,她本应该享受安乐那个贱人所拥有的一切,却因为他们,只能在吴来财那个又丑又胖的糟老头子身下强颜欢笑!
南庆微眯着眼冷笑一声:”那我是不是还得好好儿感谢你?感谢你当年十两银子就将我卖给了吴来财,故意引他去小树林里污了我的身子。“
她昨天趁着吴来财喝多了,套了吴来财的话,才知道当年吴来财正好去上桥村看地,南争一来为巴结他,二来为了银子,竟直接将吴来财引到了那个小树林里,将自己的亲妹妹推入火坑。
南争脸色一白:”那···那件事,你怎么···“”你要说当年只是个意外?“南庆的语气里尽是嘲讽:”我以为你现在还要继续向我邀功,说当年若不是你把我卖了,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好日子,我真应该感谢你,我的好哥哥。“最后几个字南庆咬的极重,声音却冰冷至极。
一旁的南多福和赵氏听得目瞪口呆:”你说是争子将吴老爷引去的?“
当年小树林的事情他们都以为是意外,当事情发生后,虽也愤怒过,但当他们得知对方是兰城的大老爷吴来财时,便又窃喜可以趁此机会攀上一门好亲事,所以当吴老爷说可以娶南庆时,二话不说就将她送去了吴府。
可谁知竟是南争故意惹出来的!
王氏在一旁不说话了,那件事情她也有份,这会儿子还是闭嘴,免得引火烧身。”够了,“南庆已经受够了他们的这副嘴脸,低吼道:”赶紧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任何兴趣来跟你们将当年的事情。今天你们擅自跑来吴府,已经给我丢尽了颜面,现在府里上下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笑话我呢!以后再敢踏进这里一步,我定饶不了你们!“
南多福和赵氏愣了愣,对于南争将南庆往火坑里推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多在意,但现在南庆这态度摆明了是要和他们划清关系,南庆现在刚刚得了吴老爷的宠爱,说什么也要从她哪儿捞点银子。
赵氏思及此处,立马哭了出来:”我的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你的爹娘哎,我们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现在过上了好日子说翻脸就翻脸,娘也只是来看看,你竟然直接就要将我们赶出去。“
南多福也厉声道:”你也太不孝了,看把你娘气的,我们关心你才来看你,怎的就要受你等白眼!“
南庆心里着急,他们声响这么大,若是被别人听见,到时候一定闹的不可收拾,沉声道:”别哭了,装什么?在家丢脸就够了,还闹到这儿来,若是被别人听见,我好不容易稳固的地位又要完了!“
赵氏一听,更来劲儿了,嚎哭着说:”我生你养你,半点好处没捞到,现在你出息了,抬脚就要将我踹了?没门儿!“话中之意,无非是说不给银子就闹得你不得安宁。
南庆急了,心里暗骂赵氏头脑蠢笨,果真是乡野村妇,不懂得看清形势,只顾着眼前的利益,见她怕闹出动静,便拿这个要挟她,殊不知倘若被别人听了去,他们谁都没好处。
南庆正愁的没办法,却见红月急匆匆推了门进来:”夫人,夫人,老爷似乎听见动静往这边儿来了。“
南庆一阵头疼,果然!府里多少人正盯着她,这会儿子赵氏把动静闹得这么大,定是有人听见了便告诉了吴来财,还不知别人是怎么损她的呢!
狠狠的瞪了一眼赵氏,赵氏被那冰冷的眼神吓得愣了一会儿,却还是继续嚎哭,就算吴老爷来了又怎么样?吴老爷那么疼爱南庆,肯定愿意多给一点儿银子给她这个老娘。
南多福也作势在一旁训骂南庆,南争两口子连忙围到赵氏身边,”安慰“了起来。
南庆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做戏是吗?当她是软柿子好拿捏吗?她这半年来在吴府,没有强大的娘家支撑,却还好好儿的走到今天,怎会连一点儿手段都没有?
今儿既然他们都不顾一点点亲情了,她又何须再拿他们当回事。
其实看着南庆那一抹冰冷的笑容,南多福一家子心里还是没底的,但又想到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回头肯定是不可能了,当即就更卖力的表演起来。
南庆却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呼吸急促了起来,一手捂着肚子,神色十分痛苦,眸中瞬间溢满泪水:”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红月。“
红月当即会意,机灵的跑了过来搀着南庆,却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只是一脸的焦急:”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南多福一家子顿时目瞪口呆,刚刚还好好儿的,怎么一会儿子就成这样了?
吴来财先是听闻了南庆正将自个儿爹娘往外赶,她家爹娘正在屋子里闹腾,影响了府里的风气,便过来瞧瞧,谁知一进屋子便是这幅场景。
吴来财面色一沉:”这是怎么了?“连忙去扶倒在地上的南庆。”老爷,您不要怪我爹娘,他们是无心的,庆儿,庆儿···“南庆哭的梨花带雨,娇弱的身子缩在吴来财的怀里,肩膀一颤一颤的,好不惹人怜爱。
吴来财怒道:”怎么回事?“
红月连忙道:”是夫人的爹娘,今儿到府里来闹着要找夫人要钱,夫人说这府上的东西都是老爷的,她不能擅自给了别人,他们便在这儿闹了起来。“”七夫人的娘哭的一塌糊涂,七夫人上前去安慰,谁知竟被她一把推倒在地上,一点儿都不顾及夫人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红月说的一板一眼的,南多福一家子却吓得不轻,南庆竟然有这等手段,完全颠倒黑白,正要辩解,却听吴来财一声怒喝:这可是吴府,不是你们那乡下地界,可以随便撒泼,赶紧给我滚出去!”
“吴老爷,不是这样的···”南多福正要说话,便见屋子里涌进来几个家丁,将他们架了出去。
南庆看着他们被府里的家丁狼狈的架出去的身影,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就他们,还有资格跟她斗?
家丁们将南多福一家子架出吴府,扔到了大街上,连带着赵氏提去的一篮子鸡蛋也砸在了他们身上,鸡蛋碎了,身上自然是狼狈不堪。
几个家丁嗤笑一声:“下次要讨饭往别处去,别到吴府来脏我们的地方。”
走过的行人们纷纷对他们指指点点,南多福气的脸红脖子粗,他生平最重面子,哪里受的了这个屈辱,这会儿子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一把抹掉脸上粘稠的鸡蛋,愤愤的站起来便走了。
赵氏崴了脚,站不起来,在后面喊南多福,他也置若罔闻,只有自己站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南争两口子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扶着我回去!”
美味饱,一个小孩儿正绘声绘色的跟安乐南城将他今儿中午在吴府门口的所见所闻,还把许多道听途说的消息也讲给他们听:“听说是吴府七夫人娘家的人找上门去要钱,还一把推到了七夫人,差点儿害她流产,吴老爷大怒,便将他们一家子丢了出来。”
安乐弯了弯嘴角,从柜台上抓了一大把糖果,模模小孩儿的头:“嗯,谢谢了,玩儿去吧。”
小孩儿高高兴兴的跑了,南城道:“爹娘推了南庆,你觉得这可信吗?”
安乐摇了摇头,笑道:“不知道,反正爹他们上门要钱被丢出来是事实,他们互相掐上了也是事实,至于谁赢了,或者谁是受害者,又有什么重要的,你说是不是,相公?”
南城温和的笑了笑:“爹娘要是知道这都是你设计的,他们指不定会气疯的。”
安乐撇撇嘴:“他才不会气疯呢,他会像发了疯一样拿刀砍我还差不多。”
南准突然冒了出来,低声道:“三弟,三弟妹,那葛大牛的事儿,咱们什么时候办?”
南城收敛了笑容:“现在天色也不早了,直接弄走吧,再晚怕要节外生枝了。”
“成,那是直接敲晕了?”
“对,再灌点儿迷药什么的,到月城找一家客栈将他安置下来,”安乐道。
“不好吧,灌点儿迷药就够了,一棍子敲傻了怎么办?另外找客栈没人看着他,他又跑回来怎么办?”南准道:“对了,我媳妇的女乃娘现在就在月城卖豆腐,不然让他们帮忙看着,咱们给些银子便可。”
南城点了点头:“也好,是可信的吗?”
“可信,我媳妇说,从小到大就数女乃娘对她最好,他们一家子我也见过,都挺淳朴的。”
“行,那就这么办。”
“好,那我去和我媳妇说一声。”
“今儿幸好孙老爷在这儿摆席宴请客人,不然吴来财肯定就直接冲进来搜人了,”南城吁了口气。
“合该咱们运气好,”安乐也觉得是,以吴来财的性子,怎么也不会放过在他们店里搜人,孙老爷在这儿摆席,他还敢不给面子的话,他生意也不用做了。
南准雇了辆马车从美味饱的后门悄悄将葛大牛运走了,安乐总算松了一口气,拉着南城回去了。
因为南准夫妇和南志都要住在店里,所以南城特意将后面的后堂又扩建了一番,还留了个小院子,晚上打了烊,安乐随意炒了几样菜,大家便围在一桌子吃了起来,一起的还有林氏的四个孩子。
“明天还得招个厨子,四弟你到时候贴个招聘启事出去,”安乐给南城夹了一块鸡肉。
南志心里有点儿堵,她跟他说个话都这么不专心。
林氏却道:“今儿一早就贴出去了,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听说大牛得罪了吴老爷,我怕他以为他还在我们店里,所以一大早就贴了个招聘厨子的招聘启事,让别人以为大牛已经走了。”
“二嫂你真聪明,”安乐赞道。
“哪儿比的过你,”林氏嗔笑道:“这雪从昨天就开始下,下到现在还没停,明儿早上估计门口都得被淹了,咱们早上得把门口的雪扫干净,免得湿了客人们的鞋。”
安乐却皱眉道:“这雪铺在地面也挺好看的呀,雪白雪白的,扫了多可惜。”
“那也不能让客人们从雪里踩进来吧,别人家店子都会扫的,”林氏道。
南城看着安乐微皱的小脸,笑道:“那我把院子里的留着,保证一点儿不动,你明儿要看雪,就在院子里看,好吗?”
安乐这才笑了起来:“好。”
孩子般的笑容,绽放的太耀眼,南城微微愣了愣神,随即笑了,她向来容易满足,只是这样明媚的笑容,他有点自私的不想让别人看见。
南志瞥了眼安乐,面上不以为意的嘟囔了一句:“不就是下点儿雪么,至于高兴成这样吗?”心口处却因那璀璨的笑容而轻颤。
安乐没好气的的看了南志一眼:“你懂什么?这叫浪漫!”
随即似笑非笑道:“也是,没找媳妇怎么能懂呢?四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和我相公岁数一样大,也该找个媳妇提高一下情商了,你看胖墩儿都开窍了,你咋还像根木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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