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嬴政上朝时,见到黄河的大鱼大批涌上岸边的奏折,便有人出班禀奏说是河鱼大上,到了渭水是对大秦不利,嬴政听了此话很是心烦。
回到寝宫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的待在御书房里不出来。
当黎姜来到御书房时,站在门口,只见他不羁的黑发有一缕垂落在额头,刀锋雕出来俊美脸庞上棱角分明,张扬着一脸的怒气,那狭长的凤目里迸射出慑人的危险光芒,看得黎姜心里一惊,不敢贸然入内。
看了看伺立在门旁的内侍总领一眼,只见内侍总领对着黎姜摇摇头,示意她不可入内,免遭大王的呵斥。于是黎姜就在门外站着,只是心里很担心嬴政,又不敢入内,只是不停地对着门内探头探脑。
直到嬴政不期然的抬头接触到黎姜投过来的担忧关切的目光后才对着她颔首:“进来吧,黎儿。”
来到嬴政面前,黎姜只是注视着他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轻声的问:“子政,你为何事烦忧呢?我都来好半天了,本想与你玩笑一会儿后同去进膳的。”
“来我身旁坐下。”嬴政伸手将她拉了坐到自己的身旁,“黎儿可知这河鱼大上于我大秦不利之事?”
黎姜摇了摇头,小心的说:“子政,你岂会去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言?”
“我自然是不信,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正以此事来影射我,似乎又要议论这真赢假赢了。”原来嬴政心烦的是这事。
黎姜心里暗忖:看来这朝堂之上和后宫里还有些要借故生端之人,可历史毕竟是选择了嬴政,大秦的军队和子民也都选择了嬴政。
“区区谣言你又何惧?莫非你顾忌到如此一来,便会将你与吕不韦愈发紧密的联系到一起,于你亲政不利?”黎姜此刻异常的聪明。
嬴政只是烦恼的点点头,也不做声。
黎姜心里就琢磨开了,想了半天,觉得只要能将这黄河大鱼涌上渭水之事说成是吉兆便会使得很多事情都迎刃而解,至少不会让嬴政如此烦闷。
于是黎姜沉吟了半饷后开口道:“子政,我倒有一计,可缓解你的烦忧,但这宗室和朝堂之事还需你自处。”
嬴政自然一直都在思虑着如何摆平这些悠悠众口,见黎姜如此说便道:“我且依你去行事,其余的,我自当妥善处置。”
黎姜认为事不宜迟,便去了趟骊山。
待见到东皇太一时,黎姜很认真的对他说:“东皇教主,不知你可听闻黄河鱼上之事?”
“自然。”东皇太一依旧深沉的回答道,“良人可是想知道这预兆何事,是否对我大秦国对大王是吉利的?”
“的确。不知可否?”
“明日散朝之后吧,我会在翼阙面朝黄河进行占卜,众位王公大人也可亲见。这样,如何?”
“如此甚好。”黎姜满意的笑了笑,正要告辞时,只听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尘世中人的命运不是不可改的,若是预知到了什么,是可以改变的,就看这个人敢不敢尝试了。”黎姜奇怪的往后看去,东皇太一都不见了,便晃了晃头继续走。
嬴政同时也没闲着,他也开始进行部署了,要一举将这真假之谣言平息掉,否则这大王之位他如何坐得安稳舒心。
次日,散朝前便有人想嬴政禀报:“启禀大王,吕相邦,东皇教主今日在翼阙面朝黄河处测我大秦国运。”
“如此擅自做主,也忒大胆了!”嬴政听闻后,佯作勃然大怒。
昌平君按照说好的步调出班奏道:“大王息怒,教主也是一番忧国之意。”
有些想借机生事的大臣听昌平君这么一说也禀奏道:“大王,昌平君所言不错,或许可卜的吉凶也未可知。”
嬴政见许多大臣都如此说,便借机道:“既然众位卿家都认为东皇教主此举妥当,寡人便同众位大人一道去翼阙。”
当嬴政等到达翼阙时,黎姜也早换上了内侍的服饰同着落樱和拂儿混在了翼阙的一些内侍的队伍当中看戏了。
只见东皇太一站在河前双手合十,一会儿后,手中便发出了微弱的金光。只见从河中翻腾出了一尾活蹦乱跳的鱼不可思议的跃进了事先放在搭好的祭台上注满水的大陶缶里。接着那儿在水中游了会后,突然一跃而起,从口中取出一颗硕大的珍珠来,便消失了踪影。
那吐出的珍珠一直静止在空中不动,慢慢发出白光直至让人睁不开眼,缓缓地飞到了东皇太一的手上。东皇太一说道:“回禀大王,天佑大秦。”
嬴政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此话怎讲?”
“回大王,上天降示,此乃上天对我大秦降下的吉兆、对大王降下的吉兆。”
“是何吉兆?”嬴政此刻面上微露喜色。
东皇太一将珠子一挥,便到了嬴政的面前:“吉瑞都在此珠上。”
嬴政接过一看,果然上面隐隐的浮现出一只大鼎的形象。于是嬴政示意将此珠向下传阅,让随行来的王公大臣们都看一看,这才对着东皇太一道“将情况向寡人详细道来。”
“本阁听闻黄河鱼上之事十分忧心,便观了数天星象,发现此乃上天将鱼送与我大秦君王的贺礼,此鱼属阴,是大王得吉利的征兆,只是是何吉兆本阁并未卜出,是以做法请上天再作垂示,是以得此珠,吉利便应在此珠上。”
嬴政心里已知道这大鼎便是周鼎,是自己问鼎天下的吉兆,于是对东皇太一十分的满意,便觉得自己该进行后面的行动了。
于是便同了昌平君、昌文君等人离开翼阙去了华阳太后的昭扈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