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依依不舍,崇崋还是要离去。西顾全体仝人恭送太子殿下,国师大人。顾菁主仆三人面对来自方姨婆,崔嬷嬷还有女乃娘炯炯发光的眼神,顾菁镇定,淡定的领着十六名女官浩浩荡荡地回了千金阁。
女官均分为白夜两班,一班八人,五名佩剑侍卫,两名近身护卫,一名医女。其中医女为正八品,侍卫正七品,护卫正六品。女乃娘表示很不理解,整个千金阁无受封诰命,这是请了十六尊佛回来?顾菁更头痛的是十六人见她如见长官般尊敬,全部都是行下属礼。方姨婆封了十六个大红包,两个二百两,十个三百两,四个五百两,事关大将军府颜面,这钱该出,还要大大方方的出!
出乎所有人预料,十六名女官无一人当众或私下收受方姨婆的孝敬,不但不收钱,还主动缴纳食宿费。呃,这是神马情况?齐楚国的官员都这么廉洁啊?那这个国家真是太有希望了,顾菁顿时觉得幸福感爆棚。
顾菁远没想到,此时中宫那位主子,太子殿下生母,她未来的婆婆,皇后陛下正笑得见牙不见眼。跟德妃商量着,太子今年弱冠,延续齐国旧例,皇子二十一岁大婚。
“以前琛儿对女子总是冷淡”这两年皇后为选太子妃的事情没少操心,“没想到今天一早他就从中宫抽走了十六名女官去保护镇国公府的九姑娘。刚小七说那姑娘不但长相端庄,气度胆识俱佳。”皇后放低声音悄悄的说“小七还偷偷告诉本宫她太子哥哥看见人小姑娘后眼睛就没离开过。”
“呵呵,姐姐照您这么说,那顾九姑娘还真入了太子的眼”
“各花入各眼,本宫只求姑娘人品好性子好,最重要就是琛儿喜欢。”
“九姑娘是西顾大将军府的?母族是不是原楚南姚?”
“只顾高兴,本宫忘问了。李嬷嬷”
“回娘娘,正如德妃娘娘所说,那顾九姑娘母族确是南姚武安侯。”
“这么说跟姚老太妃还沾着亲,赶明儿啊,本宫见着巽亲王妃要好红打听一下。”姚老太妃建元元年入宫,始封修容,育一子,弱冠封巽王,姚氏晋级昭仪,天禧帝登基后加封姚昭仪为太妃,皇叔巽王为巽亲王。顾菁及笄礼的簪者就是祖母老武安侯夫人的闺蜜,姚老太妃儿媳——巽亲王妃。
“李嬷嬷你那边都知会好了没,那丫头跟琛儿一举一动都能悄悄报上来吧?对了,三公主那儿有消息了吗?”
“没呢,我这心里着急啊,成婚都三年了,驸马也是个好的,两人就差个孩子。姐姐,您说我要不给驸马纳个安分的侍妾?”
“这事啊,急不来,儿女都是上天赐的。本宫瞅着这两孩子金童玉女般心里就欢喜。你呀只管放宽心,孩子们都还年轻,以后多得是机会。”
“好姐姐,我能不急吗?且不说大公主年长了十岁,年纪差不多的二公主都有俩孩子,四公主也怀上了。妹妹我现在愁得觉都睡不踏实。”
“林太医不是说两孩子身体都好着呢,你且方宽心再等等消息。要不让皇上请新封的国师做做法,听小七说那可真是云端上的仙人下凡。”
“当真?姐姐可没唬我!真要能让三儿怀上了,妹妹我拿私己银为他塑个金身。”
“不信?妹妹你去问问皇上,早上刚封的,享正一品礼遇!入对不称臣,登殿赐高座。国师过几天开坛说法,咱都去听听”
短短时间,国师崇崋已经被传成包治百病,退能在夜间止婴孩啼哭,攻能在千里外取敌军首级,实属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之后甚有不少女子坚称自己在夜间与国师**一度,并已有梦龙之兆。
顾菁整个下午都很清闲,和小白玩了一下喝了半盅燕窝。丫鬟婆子们还是围在一起做针线,顾菁得意的问女乃娘,夏荷还有冬梅,是自家崇崋好看还是别人家的殷梓贺好看呀?
“怎么可能有比殷少爷还好看的啊?”女乃娘,犯了认定性错误“再说,太子和国师我都没看着,一直跪着呢”。
“夏荷,你该看清了”国师还救了你呢“国师比殷家少主好看多了吧?”
“奴婢觉得国师那是股子仙味”奴婢可以说白六更好看吗?不能吧,小姐会生气的。想到白六,小脸红了又红。
“冬梅,你说呢?”顾菁不死心,一定要让女乃娘造殷少主就是个一般人!
“奴婢觉得太子,国师,殷少主和凌公子都好看,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顾菁觉得自己穿来四天脑子越来越锈了,应该问问刚上任的白班“一加七个金刚芭比”。结果八人一起说“太子”最好看。这个世界疯了!
顾菁还就认死理了,一定要去前院找顾璟顾珂让他们告诉女乃娘足球是圆的,国师才是最好看的,殷什么的就是一般人,普通人!
没想到,当顾菁来到前院时,正撞上好戏上映。方姨婆已经被请到前院来主持大局,顾菁带着两个婢女和八大护法静悄悄得找了个僻静,阴凉又通风的位置,搬凳子的搬凳子,打扇的打扇,端茶点的端茶点,一切就绪,坐定看戏。
赛金花带着紫韵和一帮打手在大门口既不入内也不离去,哭闹着要个说法。一时间大将军府门口站满了围观嗑瓜子的人。赛金花边哭边说,昨天晚上顾公子惹了风流债,睡了她家黄花大闺女,说好今天上午上门提亲的,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闺女在家寻死要活,只有带着女儿上门讨说法。哭诉了顾珂的长相,点破腰间左下有颗红痣。
方姨婆没等赛金花把话说完,直接问:“你想如何?”
“一千两聘礼,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话音未落,方姨婆干净利落的甩了一千两,这么点小事还值得在门口闹。赛金花被银票砸得有些晕乎,这么干脆就骗到一千两,真不敢相信,早知道就说两千两。正在懊悔中,“嘭”的一声西顾大门已经紧闭。赛金花从侧门把紫韵的卖身契递了进去,低声跟紫韵说“以后就看你的造化,出息了别忘了妈妈”。
接着,赛金花兴致勃勃的带着绿茵去了宋府。一个时辰后,绿茵带着几个小厮抬着被打得半死的宋瑜悄悄进了西顾。
这次赛金花不但没有了之前好运还踢到块铁板,宋瑜祖父宋思逸,大理寺卿,全国三大司法长官之一,正三品,掌握全国刑狱的最高长官,为人正直刻板,治家尤为严格。
当场抓获赛金花等骗徒,不待用刑,一行人全部招供,之前骗取顾家一千两以及昨夜骗取一百两的事情,还有之前行骗的种种都一一画押落供。宋瑜当场护住绿茵没被刑部带走,惹得宋思逸大怒,一顿家法过后,宋瑜被逐出家门,一家之主正值气头,无人敢求情,情急之下,宋母偷偷塞了几张银票给绿茵让她贴身照顾好少爷。绿茵在宋瑜被赶出宋府后雇了几个小厮把宋瑜抬到好友顾珂家中。
因为赛金花等人的口供,刑部的人一会便到了西顾大将军府录取口供。没多久顾二公子和宋三公子昨晚的风流韵事人尽皆知。特别是两人光溜溜被绑在床上的那段,传着传着就成了二人相约花舫那啥的时候被妈妈撞破给的封口费不够后次日上门讨要时被现了形。
宋思逸下了封口令,顾坤不在京城,镇国公顾乾得知后也用尽关系封锁消息。可有些事情越是不明说,大家就越发觉得心照不宣。宋瑜回宋府的事情就被无限期押后,从此两位好盆友就这么在顾珂院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天禧二十八年,四月十一,这天在顾菁看来是“二嫂”宋瑜进门的日子,直到她出阁“二嫂”还是幸福快乐的住在顾珂院子里。
绿茵和紫韵也被方姨婆和崔嬷嬷发落成洗恭桶的粗使丫鬟。方姨娘本来以为紫韵真是二公子的相好,一千两买回来收了也就收了。谁知道两个看起来纯情的丫头竟是两个骗子,虽说被骗的钱拿回来了,方姨娘和崔嬷嬷还是气很大,死丫头怎么能骗自家单纯善良的好少爷啊!不管二公子和宋三公子怎么求情,最脏最累的活就是逼着这俩丫头做,每天还不给饱饭。下人们更是有眼色,可劲使唤她们,绿茵和紫韵的日子苦不堪言。直到她们求到顾菁那里情况才有所好转,不过那是后话了,眼下她们还是要先忍受黎明前最寒冷的黑暗。
------题外话------
皇后:琛儿,母后如果反对你们在一起呢?
太子:母后才不会反对
皇后:本宫说如果本宫反对呢?
太子:对假设的问题不回答
皇后:一定要答,我是你娘
太子:亲娘给我个反对的理由?
皇后:…没有理由就是反对
太子:真没理由?
皇后:没理由反对
太子:娘最好,谢谢娘成全
皇后:…嗯,本宫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