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农女不愁嫁 第八一章 第二个睡她床的男人?

作者 : 来一打啤酒

月光静静地倾泻而下,柔柔地落在大地。

白焰华依旧抱着苏浅浅没有松手,面对屋顶上月兑月兑愤怒的质问,他平淡又冷清,一点儿也不觉得月兑月兑的问题有需要问出口的必要。

毕竟,他对苏浅浅的心意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月兑月兑身为女人,更加敏感,当然也会知道。

“为什么!”月兑月兑又一次对白焰华大声喊道,气得肩膀都在抖。

“放我下来。”苏浅浅冷声。

白焰华刚准备放手,月兑月兑忽然从腰间抽出一根鞭子,她边飞身边甩鞭,带出一阵阴冷的风向苏浅浅逼来。

“啪——”

白焰华抱着苏浅浅快速一闪,那足有三根手指粗的鞭子落在距离他们仅有毫米的地上,大地似要裂开一条缝。

“你这么护着她!”月兑月兑厉声,“那我就打死她!”

苏浅浅眸光一凛,一直以来,她都不想与月兑月兑发生正面冲突。

如今,月兑月兑将得不到白焰华的恨意都发泄在苏浅浅身上,根本就是个小孩子才会做的事。

“放开。”苏浅浅冷厉。

白焰华犹豫了会儿,将苏浅浅放下。

月兑月兑的鞭子继续挥来,苏浅浅侧着身子闪躲,鞭子又长又粗,不好躲开,但她要找到一个办法,可以将月兑月兑制服。

白焰华拧紧眉心,他担心苏浅浅出事,却也知道她好强的性格。

这一直以来,苏浅浅忍月兑月兑到今天,今天终于还是爆发了吧?

白焰华知道,上次因为月兑月兑差点儿掐死苏康佩的事情,苏浅浅心里就一直不爽。

鞭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很大,吵醒了在屋子里已经睡着的人。

“妈呀!这是怎么了!”徐万真惊声叫道。

“那个女魔头在打我娘!”苏佐也喊道。

在宝贝们的心里,月兑月兑一直是以女魔头的形象存在着,他们一点儿也不喜欢她。

听见“女魔头”这样的称呼,月兑月兑一鞭子忽然朝苏佐抽来。

徐万真下意识护住两个孩子,眼看鞭子就要落在徐万真背上了,苏浅浅与白焰华都来不及过来营救,徐桩忽然从屋里出来,单手接住那根鞭子。

苏浅浅的心这才稳了点儿,看向徐桩,眸中满是感激。

“月兑月兑姑娘,为何动这么大的怒气?”徐桩轻声问。

他站在那儿,如沐春风,一脸的正气与威风。

月兑月兑要将鞭子收回来,但徐桩的力气很大,鞭子握在他的手里纹丝未动。

月兑月兑的怒意更甚,向来没有任何人敢忤逆她的意思,如今,这些人通通不知好歹,竟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她那张绝美的脸庞涨出红色,就连眼睛都红了,像练功走火入魔了似的。

徐桩眉头一拧,通过这条鞭子,他感受到了月兑月兑强劲深厚的内力。

他不由惊奇:月兑月兑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姑娘家,内力竟然如此了得,而且,她发出来的还不是她全部的内力。

徐桩一惊,想要将手松开时,却已经晚了。

“都去死!”月兑月兑的声音落下,鞭子变得像铁一样坚硬,周身仿佛还带了刺。

徐桩只感觉到手臂一阵碎骨的疼痛,紧接着,他的手像是废掉似的,垂在身侧,动都动不了。

他强硬想动,却只是吐了一口鲜血,鞭子再一挥,他被打落了好远。

“徐叔叔!”

“徐桩!”

孩子们与白焰华都担心道。

苏浅浅的拳头一紧,她已经忍够了月兑月兑,再不发作,别人就真当她是病猫了!

苏浅浅飞身上前,与月兑月兑较量。

月兑月兑嗤之以鼻,她以前试过苏浅浅的武功,根本算不上是她的对手。

苏浅浅眸光一暗,蜜蜂老人传给她的那套武功,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她反复练习,却感觉身体内有一股气息越来越强劲,使出的招式也变得有力量。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她了!

比试了两三招,月兑月兑显然也感受到了苏浅浅的进步。

虽然月兑月兑出手狠辣阴冷、招招致命,但苏浅浅都能躲开,虽然有些吃力。

月兑月兑与苏浅浅飞身到屋檐上,两人仅隔了一米远。

“苏浅浅,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就你这长相,怎么能跟我比?”月兑月兑满眼的不屑。

在月兑月兑心里,其实当看见苏浅浅第一眼时就将她当成了敌人,那是一种自负女人容不得世间有其余发光发亮女人存在的自私心里。

苏浅浅勾唇,语气很冷很轻:“你三番几次要害我的家人,我欠你的情,他们都替我还完了。从此以后,我家再也不欢迎你!”

“你以为我想来?”月兑月兑扬起音调,“若不是因为我心爱的华在,我才懒得到这么破的地方来!”

“那就滚。”苏浅浅冷声。

月兑月兑将鞭子又放回腰间,苏浅浅听见她手指捏动脆响的声音。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月兑月兑的话音落下,向苏浅浅打过去。

苏浅浅也没再留情,使出了那套养蜜剑法,苏浅浅将它改良成蜜蜂拳法。

蜜蜂拳法与太极有点儿类似,都是借用巧劲,以柔克刚,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任凭月兑月兑的武功再高,招数再多,苏浅浅总能很灵活的躲过去。

月兑月兑开始意识到,就苏浅浅练的这个拳法,一旦练到最上层,可能没几个人能打过她。

月兑月兑的眸光越来越阴沉,她不允许一个对手越来越强大,所以,要尽快杀之!

在屋子底下的人纷纷看着苏浅浅与月兑月兑,都为苏浅浅担心。

“浅浅,徐桩快不行了!”苏茂平喊道。

月兑月兑动起了杀机,苏浅浅只是轻笑一声,决定速战速决,不再与月兑月兑纠缠。

顿时,夜空中飞来好多只蜜蜂,一齐攻击月兑月兑。

月兑月兑慌了神,蜜蜂又小又多,她不管是用鞭子、用剑、用拳法,都打不过它们。

蜜蜂们围着月兑月兑四处追,这时,一只蜜蜂在她的脸上刺了一下,她赶紧捂住脸,尖叫道:“我的美貌呀!”

对于一个目中无人的大美女,最怕的就是容貌上有任何不足。

如今,月兑月兑的脸上有一个大红疙瘩,她就是心里有一万个恨苏浅浅,也不能在眼下报仇了。

月兑月兑捂着脸,一飞身,就不见了踪影。

苏浅浅站在屋顶,那一脸漠然中透着些许得意。

“娘好棒!”

“我娘太厉害啦!”

宝贝们回神得最快,都兴奋地拍手大叫。

苏浅浅飞身下了屋顶,到徐桩面前。

“他脉相很弱。”苏茂平边说,边扶起徐桩。

再看徐桩,他面色异样,而他的手依旧垂着,肥大的袖子挡住他的手,空空的,仿佛是独臂。

苏浅浅赶紧说:“先扶他到屋里去,我替他看看。”

“我没事。”徐桩强撑着说。

苏浅浅的目光落在地上,这时,苏佑喊道:“有血!”

一滴滴鲜血从徐桩的手指流下,沾上地上的灰尘,血的颜色乌黑乌黑的,令人背后一凉。

苏浅浅情急之下冲苏茂平喊道:“快送他到我房间去躺着!”

在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再去想徐桩一直以来都是住在那间破旧的小屋子里。

徐桩躺在苏浅浅的大床上,脸色越发显得苍白,只是从手上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红红的,触目惊心。

苏浅浅先替徐桩止血,他的伤已经蔓延到五脏六腑,可想而知,刚才月兑月兑那一鞭的力气下得有多重。

“他不会有事吧?”徐万真担心地问苏浅浅。

苏浅浅摇头,以她的医术,不知道能不能医好徐桩。

面对徐桩这张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脸,如今他却成为救了她孩子与娘亲的恩人,这种感觉其实是很矛盾的。

“看天意吧。”苏浅浅轻道。

说着,苏浅浅看向白焰华,她知道他们两的感情很好,虽然不是兄弟,但胜似手足。

现在,白焰华只是站在那一旁,皱紧眉头,抿上薄唇,一言不发。

“我会尽力的。”苏浅浅说。

白焰华点头,再看向躺在床上气息愈渐微弱的徐桩,握成拳头的大掌紧了紧。

天边亮起一道鱼肚白,苏浅浅忙活了一晚上,虽然替徐桩将血止住了,但他的内伤她治不好。

苏茂平解毒还行,要他治病,那根本是只学了皮毛。

绝影还特意将上次从郡城赶来替苏浅浅解毒的梁大夫从集市上带来,但徐桩伤得太严重,梁大夫也是无能为力。

看起来,徐桩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太阳圆彤彤得亮在天空,淡蓝色的天上飘着几朵白云,根本一点儿也不管这人世间的生离死别。

“他还是没醒吗?”徐万真轻声问苏浅浅,眉宇间一片担忧。

苏浅浅只能摇头。

“哎。”徐万真叹气,“我一直就有预感那月兑月兑会坏事,没想到,这次会轮到徐桩。他本来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却无辜受到牵连。”

“娘。”苏浅浅轻声,“生死有命。”

话虽这么说,在苏浅浅眼底那一抹担忧与愤怒,藏得并不深。

这时,苏浅浅听见一阵熟悉的风声,那是每次香奈儿来时的风声。

果不其然,香奈儿出现在苏浅浅家里,他依旧戴着面具,露出那一双眼睛看着苏浅浅。

“我知道月兑月兑昨天晚上闯祸了,特意来看看。”香奈儿的声音若一阵清风,给大家带来好消息。

苏浅浅忙道:“你救救他!”

香奈儿的眼底闪过些不悦,匆匆既逝,道:“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苏浅浅轻声,心里也明白香奈儿的要求不那么好办到。

“要我救他,可以。但你不能再追究月兑月兑的过错。”香奈儿提议道。

苏浅浅的眸光一黯,如果不追究月兑月兑,就意味着下次月兑月兑再出现,他们还得对月兑月兑笑脸相迎。

分明大家心中都已经对月兑月兑十分不满了,还怎么将朋友继续做下去呢?

见苏浅浅表情很不痛快,香奈儿继续说:“她不过就是任性了点儿,并没有坏心眼。”

苏佑不服气,道:“她都快将徐叔叔杀死了,还没有坏心眼吗?”

苏佐也撅着嘴,说:“上次她还准备杀姑女乃女乃。”

苏康佩跟着点头,在她心里,最坏的人就是苏家大宅那些人与月兑月兑了。

香奈儿的视线落在两个孩子身上,道:“我与床上那个人没有任何交情,不需要救他。”声音冰冷无情。

“我同意你的要求。”苏浅浅轻声,“只要你救活他,我们不再追究月兑月兑的责任。”

香奈儿的唇角微微勾起,唇形性感润泽,让人真想掀开他的面具看看,在面具之下的他,究竟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果然还是你有胸襟。”香奈儿笑道,这才向徐桩走去。

“你们先出去吧,我救人治病的时候,旁人不能在场。”香奈儿说。

苏浅浅点头,与大家一块儿出去,在门口等着香奈儿的好消息。

“这下就好了。”苏茂平万幸,“有香奈儿这位神医在,徐桩一定会好!”

“可一想到月兑月兑这个麻烦以后还会继续到我们家来,我就……”

“娘。”苏浅浅打断徐万真的话,“以后,在这个家里不能有任何人再说出有关月兑月兑半句不好的话来。”

白焰华点头,苏浅浅下这样的命令,其实是在保护大家。

就月兑月兑那说变就变的性子,如果听见有人骂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更何况,月兑月兑与大家虽然还是朋友,但这层关系很危险。

一想到是自己给大家惹了个一号麻烦人物,白焰华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可白焰华总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些蹊跷,但具体是哪儿不对劲,他又指不上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香奈儿才从苏浅浅的卧房出来。

“怎么样?”大家齐声关心。

“他没事了。”香奈儿很骄傲的口吻,“因为他现在身子虚,所以不能太补,我开个药方给你,每天给他喝三次。”

“谢谢你。”白焰华说。

“这是用条件交换的,不需要谢。”香奈儿说话时,都没看白焰华,目光一直落在苏浅浅身上。

苏浅浅与香奈儿到药房去,他注视了她好一会儿,她也只是轻轻淡淡的对上他的目光,两人各自在心里想事情。

“要你原谅月兑月兑,很困难吧?”香奈儿率先发问。

苏浅浅挑眉,她看向窗外,“你已经救活徐桩了,昨晚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香奈儿的笑声自胸膛溢出,黄金般的眼眸若最珍贵的琥珀,美得异常。

他在白纸上写下药方,再轻声笑道:“你昨晚招呼的那一窝蜜蜂已经让她再也不敢招惹你。”

话音才落,香奈儿就不见了人影。

苏浅浅再看向桌上的药方,仔细揣摩每一种药的作用,原来混在一起,竟能治内伤。

“绝影,徐公子受伤了,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他一下。”苏浅浅说。

“是。”绝影听命。

苏浅浅再看向外面那一大家子人,他们各个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徐桩这次受伤,大家对他的印象都好了许多,也不再对他突然的出现感到那么排斥了。

苏浅浅坐在大厅做珠钗,她不时抬头,在凝思着什么,不时又低眉,继续做珠钗,心不在焉的。

白焰华在苏浅浅对面坐下,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至她身边。

苏浅浅放下手中的珠钗,问:“你与朋友三个月的赌约,快到了吧?”

白焰华心下一空,他在这儿过得太潇洒惬意,根本已经忘记日子了。

“不妨事。”白焰华轻轻一声。

只不过,他需要加大追求的力度,让苏浅浅接受他了。

否则,就按照现在他这样静默地陪伴,她可能会将他对她的感情忽视一辈子。

“你有想过到更大的地方去发展吗?”白焰华问。

苏浅浅知道白焰华真正想试探什么,她的目光落向不远处,道:“不去。”

只是听见了很简单的两个字,白焰华的目光却忽然暗沉了下去。

“更大的城市、更优秀的对手、更多的商机,你真一点儿都不动心?”白焰华不死心的问。

苏浅浅依旧摇头。

白焰华自心里头叹息,其实,他明白苏浅浅——她想要的,向来只是一份很简单的幸福。

她努力赚钱,是因为她要买大房子给家人住,给家人提供更优秀的生活质量。

她喜欢这儿的和谐静谧,所以,她会选择留下来。

虽然白焰华明明知道这一切,也还是将问题问出来了,他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她或许会为他而选择离开这儿。

苏浅浅眼角的余光落在白焰华身上,她不希望与他再牵扯太多,他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就可以将她的生活引爆。

“等徐桩好了,你们两就可以一块儿回白家了。”苏浅浅轻轻一声。

白焰华看向四周,都是他熟悉的一切。

他没有答话,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看见白焰华这个笑容,苏浅浅不由浑身起了些鸡皮疙瘩,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开,她还需要见招拆招。

这时,村子里忽然吵吵嚷嚷的,还有不少哭闹声传来。

苏浅浅听仔细了,原来是苏家的祖坟被刨了,大家一致怀疑,那个人就是:苏浅浅!

苏浅浅眉目一暗,苏家那些人,可真是一天不找茬都心痒。

可苏家祖坟是什么时候被刨的?

昨天晚上,苏浅浅一直在操心徐桩的事,根本没有听见苏家祖坟那儿有什么动静,更加不知道陷害她的人是谁。

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证据,但用头脑猜也知道:陷害者非苏家人莫属!

只不过,这一次,那个人还真是舍得下血本,连苏家的祖坟都给刨了。

会是苏家哪一个人呢?

恨苏浅浅入骨、疯了似的、而且不顾任何后果的人,会有谁呢?

苏浅浅勾唇,既然有人来找麻烦了,她势必不能躲在家里,是要出去解决的。

苏家所有人,大大小小,包括任何一个与苏家沾亲带故的人都跑到苏浅浅家门口。

他们身披孝衣,头戴白布,哭着喊着要苏浅浅以性命赔偿。

“娘,你带着孩子们在里面就行了。爹,你身为苏家第四子,还是得跟我出去一趟。”苏浅浅安排着,再看向白焰华与绝影:“徐桩就由你们先照顾着。”

“浅浅。”徐万真担心地喊。

“没事。”苏浅浅说。

苏浅浅再叫上苏康佩,问:“跟我去看看,好吗?”

苏康佩点头,她也好奇外面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苏浅浅带着苏茂平与苏康佩来到院子,苏家人一看见她,都纷纷叫嚷。

“苏浅浅你这个祸害!”

“我要你赔拿命赔!”

“你向天借了胆子,竟然敢对祖坟动手动脚!”

大家情绪激动,苏浅浅看见,那黑压压的一片,老老少少加起来,一共有一百多人。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苏浅浅问。

“老祖宗啊!我们苏家究竟是做了什么孽,竟然出了这么个畜生哪?”苏夫人哭喊道。

苏浅浅看向那群人,苏老爷面色铁青,恨不得将苏浅浅打死,而苏伟祺站在苏老爷身边,听说苏伟祺今天一受祖坟的刺激,精神就正常了。

“打死她!”

“快打死她!”

苏家人纷纷喊道。

然后,有人向苏浅浅丢石头。

苏浅浅眉头一挑,带着苏康佩与苏茂平躲到屋里面去。

苏茂平听说祖坟被刨,都已经傻了。

他质问苏浅浅:“你没事去刨苏家祖坟做什么!”

苏康佩当即反对:“浅浅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怎么可能去刨苏家祖坟呢?”

苏浅浅看向苏茂平,她心中的郁闷被他瞬间填满。

就连苏康佩都能分析出这种常理性的问题,苏茂平刚才却在质问她?

苏茂平瘪了瘪嘴,急道:“祖坟被刨,这可是大不敬呀!会是谁呢?”

然后,苏茂平又问:“可他们为什么会说是你呀?”

苏浅浅额上黑线直冒,睥睨苏茂平,并不回话。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苏浅浅冷声面对外面的人群,“证据尚未确凿,你们若敢对我怎么样,那才真是要以命相赔!”

说着,苏浅浅又一次走出去,她的步伐沉稳,神色淡定,脸上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迹象。

苏家好多人手里都握着石头,但都没人敢再朝苏浅浅扔出去。

虽然这件事属于家庭的内部纠纷,依照当朝律例,可以由族规解决,但执行的人必须是族长和当家人,如果他们贸然伤了苏浅浅,那可是要被官府抓的。

苏浅浅眸光一凛,看向一个手拿大石头的男人,男人赶紧将手放下,站得规矩又老实。

苏夫人心中暗恨,在她看来,那些人一愤怒,用石头将苏浅浅砸死就最省事了!

苏浅浅像是听见了苏夫人的内心话似的,看向她,问:“我刚刚听见你们说祖坟出事了,我深感遗憾。可你们为什么要怪在我头上呢?”

“在祖坟那儿留有你遗落下的丝帕,不是你干的,还会是谁?”苏家有人冲苏浅浅喊。

苏浅浅注意到,今天苏伟祺格外地安静,他只是站在那儿,不像往常那样,做那个要置她于死地的领头人。

而苏老二一家都没有来,看样子,他们是要将这件事情置身事外了。

“丝帕?”苏浅浅哧鼻,“我用什么丝帕,难道你们知道?”

“那上面绣着你的名字,还有人证明丝帕就是你的,你还狡辩?”说着,一个人将丝帕举起。

苏浅浅看见,那块丝帕确实是她的,而且还是苏康佩绣给她的。

只不过,她不常将丝帕带在身上,什么时候被人偷了,她都没有注意。

“这丝帕是我的没错。”苏浅浅提高了声音,“但祖坟不是我挖的,如果你们认定是我,我可以与你们一块儿去祖坟看看。”

“你还有脸去祖坟那儿看!”

“让她去!我们要将她打死在祖坟那儿,让苏家老祖宗们泉下有知,他们才能欣慰。”

苏家的人纷纷嚷道。

“儿子啊!”苏夫人一看见苏茂平,扑到他身上,大哭道:“你看看你那妻子到底是给我们苏家生了什么出来哟?作孽呀!真是作孽呀!”

苏茂平一时慌了,他没想到苏夫人会忽然做出如此举动。

“娘。”苏茂平赶紧扶住苏夫人,“你身体不好,快冷静下来。”

“你娘我这颗心呀!”苏夫人捶胸顿足的,“就像是被刀子切一样,痛啊!”

苏老爷也指着苏茂平破口大骂:“你说说你究竟是生了个什么样的女儿!”

苏茂平就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不是浅浅做的。”苏康佩固执地扬高声音,“浅浅一直就在屋子里待着,她没有去刨祖坟,是有人陷害她。”

“你这个傻子,懂什么?”苏夫人毫不客气的骂咧,“苏浅浅平常总在集市与村里来回走动,这两天忽然就待在家里了,不是要去刨祖坟是什么?”

“如果待在家里就有嫌疑,那是不是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都要被当成嫌疑犯?”苏浅浅冷声发问。

苏夫人嚷道:“你可别忘了还有那块丝帕做证据!”

苏浅浅抬高眉眼,“苏夫人为何不随我去祖坟那儿看看情况呢?”

“你当然要去!”苏夫人趾高气昂的,“今天,你就要用你的血慰藉祖宗们的在天之灵!”

看苏夫人那样子,是恨不得扒苏浅浅的皮、啃苏浅浅的肉。

一行人向苏家祖宅走去,苏茂平一直是一副罪人的模样,好像那块祖坟真是苏浅浅刨的,然后与他月兑不了干系。

苏浅浅心中有气,苏康佩握着她的手,轻声道:“浅浅,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苏浅浅点头,说:“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到了苏家祖坟,那儿所有的墓碑都倒了,每一座小小的坟堆都被挖开,无一幸免,好几座坟里的棺材还都被撬开了。

苏浅浅心中一阵哀叹,逝者已矣,可那个人为了陷害她,竟然将这块地变成这副模样。

苏家人一心悲恸,纷纷跪在地上,哭着拜老祖宗,求老祖宗不要怪罪。

见民愤已经积攒得差不多了,苏老爷高声道:“今天,我就要执行苏家的祖训,将你打死在这儿!”

“我说过,不是我做的。”苏浅浅说。

“证据确凿,你还狡辩?”苏老爷怒目圆瞪。

苏浅浅指着那些被挖出来的棺材,道:“这几座被开棺的坟都是祖爷爷那一辈的,他们下葬时有不少陪葬品,眼下都不见了。”

“我们又不眼瞎,当然看见了!”一个人喊道,“而且,给祖爷爷陪葬时的白玉戒指也不见了!”

白玉戒指,苏浅浅听说过。

那是祖爷爷生前的最爱,虽然价值算不上连城,但很漂亮,曾经它是苏家最高权力的象征。

只不过,后来祖爷爷的遗言就是让白玉戒指随他下葬,才从此被埋在地底下。

如今,白玉戒指竟然消失了!

苏浅浅暗看了靠前的所有苏家人一眼,问:“岂不是找到白玉戒指,才是那个刨祖坟的人?”

“就是你!”有人不分青红皂白,“我们现在就要执行族规,将你打死在这儿!”

“对,打死她!”苏夫人痛快的喊。

“单凭一块丝帕,你们就敢断定是我做的?”苏浅浅语气不屑,“这丝帕,就不可以是别人偷的,然后故意陷害我吗?”

“苏浅浅,你可真是死到临头还要嘴硬。”苏伟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苏浅浅勾起唇角,道:“是我做的,我会大大方方的做。不是我做的,我又何苦替别人顶罪呢?”

一阵热风袭来,吹动苏浅浅的发丝飞动。

太阳依旧卖力地燃烧,照耀着那些只剩一堆白骨的棺材,却显得阴森森的。

“你记性变差了。”苏伟祺冲苏浅浅冷言冷语,“你忘了你前不久还叫嚣着要刨了苏家祖坟?”

苏浅浅暗笑,看样子,苏伟祺将她说的话记得还真是清楚呀!

“敢问苏公子,如果你今天说要杀了我,过几天,是不是真会杀了我呢?”苏浅浅问。

苏伟祺扬高眉毛,不回答苏浅浅的话。

苏浅浅看了眼四周,继续道:“刨光苏家祖坟,需要费时、费力,而且,还需要一些挖土、开棺的工具,这些我们家都没有。”

在苏浅浅家里虽然有一大片土地,但都是交给刘崖在打理,她基本只去出谋划策。

“而这丝帕,几天前我就丢失了,想必是有人故意等着今天,陷害我。”苏浅浅分析道。

“你在瞎说什么!”苏夫人吼道,“谁这么有闲心,给你找这么多麻烦?”

苏浅浅冷笑,“祖爷爷的白玉戒指,就在那个有闲心的人手上。”

这话一出,苏家所有人一片哗然。

有一个人问:“听你的口气,好像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是自然。”苏浅浅说着,看向苏夫人。

苏夫人那颗心一跳,冲苏浅浅叫嚷着:“你什么意思?现在想为自己月兑罪,就胡乱咬人对不对?”

“老祖宗的坟地都被刨了,你们不找出真凶就算了,而现今我在帮忙,你们却置若罔顾。”苏浅浅一声叹息,“老祖宗泉下有知,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话音落下,一阵风袭来,吹得每个人都起鸡皮疙瘩。

苏家人原本就担心老祖宗会怪罪,如今,那一阵阴风更像是在赞同苏浅浅说的话。

苏家那一大家族的人,纷纷都乱了。

“大家虽然都不住在苏家大宅子里,但距离村子也都不远,应该听说过,有不少人想陷我于不义吧?”苏浅浅话中有话。

顿时,很多人都看向苏老爷。

苏老爷与苏浅浅之间的过节,大家听到过很多个版本,传得惟妙惟肖,尤其精彩。

苏老爷作为苏家的当家人,被大家这样怀疑,眼睛一瞪,指着苏浅浅:“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孙,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苏老爷就举起拐杖,作势要打苏浅浅。

“还轮不到你打我。”苏浅浅冷声,“如今我不是苏家人,族规处置不了我。”

苏老爷一愣,他一时心急,竟然忘记自己早就将苏浅浅赶出苏家了。

这时,向来与苏老爷不和的苏敬大声一句:“你这么急作甚?苏浅浅不是还没将话说完吗?”

苏敬是苏老爷的大哥,当年,祖爷爷将当家人的位子传给苏老爷,苏敬被迫分家,便一直对苏老爷怀恨在心。

苏敬的几位支持者也纷纷附和:“怎么也得让苏浅浅将话说完呀!”

“难怪苏家的名声会越来越差,原来他们现在就是这么潦草处理事情的。”

“苏家现在可是沦为大家的笑柄了,如果不把真凶找出来,不知道传出去会有多难听。”

苏老爷脸上无光,最近,他确实闹出了不少笑话,现在,还被人拿出来当典型举例,便将所有的不痛快都对准苏浅浅。

“她说的话没有一句能信的!”苏老爷指着苏浅浅,语气颇为激动,“前几次的事情,也都是她搞的鬼!”

“就凭苏老爷刚才这话,我就可以到衙门去告你诽谤。”苏浅浅轻轻一声,“若我记得没错,其中还有一件事,是衙差来办的。”

苏浅浅眉目一动,问:“难不成,苏老爷是在说官府冤枉了你吗?”

苏老爷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般说不出话来,苏浅浅总能问到他不能回答的问题。

虽然官府办错案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在还没有翻案的情况下,他贸然说这话可是在质疑官府的公信力,那可是要得罪人的!

苏老爷捏紧手,这时,苏敬又说:“看看你们都教出了些什么子孙后代!前阵子,不还说苏莹莹杀死亲生母亲吗?”

“还有那个苏老六,妻子尸骨未寒,就迎娶一名寡妇进门。”又有人附和。

苏浅浅顺势道:“苏老爷,想必你的孝心应该还在,应该会想抓出真正的凶手,然后打死他,以向老祖宗们谢罪吧?”

苏老爷面色如石灰,其实他不想听苏浅浅解释,在他心里,多半也知道这件事情其实不是苏浅浅做的。

但如果能利用这件事情将苏浅浅害死,他心里面会超级痛快!

“你还能说什么?”苏老爷扬高下颌,一副官大人的派头,“物证在这儿,你说是丢失的,证人呢?”

“且不管证人如何,我自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苏浅浅轻轻一声,“难道苏老爷非得要利用这件事情杀死我,不管是非黑白吗?”

“你大可以解释!”苏敬说,“苏家现在虽然还是他说了算,但他已经丢尽了苏家的脸面,我们可以联名换掉他这个当家人!”

苏敬的口吻很重,苏老爷一拐杖柱在地上,大声喝道:“简直是放肆!”苏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我堂堂大苏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苏敬一点儿也不给苏老爷面子,反驳道:“祖训有说,苏家全部男丁,小至八岁,大至八十岁,在当家人出现严重失误时,可以联名废除,人数过半,视为废除成功,再选下一任当家人。”

苏浅浅轻笑,今天,因为有苏敬在场,她的事情会办得顺利许多呢!

“苏老爷,我想,你会让我找到凶手,对吧?”苏浅浅问。

苏老爷点头,“你说,是谁?”

这一次,无论苏浅浅死不死对苏老人都没有损失,他只需要保住眼下的地位,风风光光地过完这一辈子就好!

苏浅浅看向苏夫人,再看向苏家所有人,道:“那白玉戒指,如今就在破坏老祖宗们安静的人身上。”

“那个人是谁?”苏敬忙问。

苏浅浅眼眸一转,走向苏夫人,她一脸的惊骇。

苏浅浅再走向苏伟祺,他眼睛一眯,狠辣又阴戾。

“白玉戒指长时间与死去的祖爷爷待在一起,在棺材里被土掩埋多年,然后突然被挖出来,会在戒指表面染一圈黑色的物质,黑迹沾在手上,一时半会儿洗不干净。”苏浅浅轻声,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亮丽。

“请大家纷纷将手伸出来,看看谁的手上有洗不掉的黑色污渍,凶手自然就出来了。”说着,苏浅浅率先举起自己的手,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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