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为什么不说话?!”
僻静的角落里,景郗赫还没有回来,安幸莎有些坐不住地看着面前一身明媚的女人,自己问出的问题她居然到现在都不肯回答。
从始至终安幸莎的注意力都放在夜子心是不是要夺回千野的问题上,从第一句“你是不是要来拿走千野”到最后一句“你个贱人倒是说话啊”,这个女人极度的患得患失担心害怕,毕竟是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心虚紧张自然是避免不了的,夜子心只是觉得自己可能有些高估了这个女人,她的智商,或许远远没有自己估模的高。
“你还真是不聪明。”
夜子心微笑着挑眉,越过餐桌凑近眉厉目冷的安幸莎,这个女人自从景郗赫离开之后,就彻底换了一张脸孔,怨妇般的脸看不出半点单纯可爱的样,但是女人狠有什么用,再狠也不过是蛮劲,外在的掩饰罢了。
“从你问完问题到现在,一共过了三分半钟,期间因为我的没有回答,你一共骂了我十一次贱人二十八次婊子,安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景郗赫在这三分半中的任意一秒回来,听见你骂我的几率会有多大?”
这些话几乎是一气呵成说出来的,女人明亮的眼底带着笑意,言语之间说不出的迫人霸道,安幸莎被她这一唬呆傻在那,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正好落到夜子心绝美动人的侧脸上;对于安幸莎的谩骂夜子心丝毫不在意,引以为乐的感觉让安幸莎觉得自己先前自我掌掴了好几个巴掌。
“安小姐,不用担心。”
夜子心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唇上残留的红酒渍。
“拜你所赐,不论是景郗赫还是千野,对现在的我来说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就像这时间一样,过去了的东西总不会比现在的好;也许你现在坐着总经理的位置顶着景夫人的头衔不想舍去,但这并不代表我也还想要它……”
“过去了的东西,对我来说就是垃圾——何况这些我残留下来的垃圾还被安小姐收容了。”
夜子心眨眨眼睛,心情出奇地好;很久之后笨拙的女人总算反应过来,安幸莎的头顶冒烟,一手指着夜子心的鼻尖标准泼妇骂街样。
“你——”
这女人活着也算了,居然还敢在她面前这么说她?!恨就恨在自己当初没有仔细看清楚,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有活路?!
明明是个古板的冷淡的女人,现在居然变得这么风情万种,她甚至开始担心如果夜子心问景郗赫要回千野,那个念旧情的男人是不是也会同意?!
“注意措辞——安小姐,景郗赫先生似乎回来了。”
从头到尾,夜子心称呼的都是“安小姐”,景夫人的位置她不屑,但也不会轻易地承认别人;夜子心一脸好人样,善心满满地打断了安幸莎还未出口的话,她笑得春光灿烂贤良淑德,安幸莎回头,果然看见离开许久的男人拿着一只黑色的纸袋向她们走了过来。
“给你,算是我的见面礼。”
景郗赫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夜子心,夜子心有些惊诧地对上男人深黑色的眼眸,她“死”之后也不是第一回见了,这算是哪门子的见面礼。
“谢谢,你倒也不怕安小姐吃醋。”
接过那个纸袋,夜子心象征性地看了眼,安幸莎的脸都要绿了,她这还只是想着,景郗赫居然已经有了行动。
“朋友间的见面礼而已,我相信小莎不会介意的。”
男人对女人说“朋友”,基本等同于假话中的佼佼者,景郗赫说这话却已经到了睁眼说瞎话的境界,是朋友,所以居然找了小三来谋害;这话听在安幸莎的耳里自然也是不信的,她本来就多疑,不要说是曾经结婚三年的景郗赫和夜子心,只是景郗赫这么说了,她也只好笑着答应。
又寒暄了几句,既然景郗赫又回来了,夜子心也不方便再多说些什么;突然间觉得没了兴致,三点多的时候她就先离开了。
这才刚见面,景夫人和景先生有的是疑问需要交流,夜子心拿着景郗赫送她的那套衣服坐进了出租车里,下车的时候却顺手将它丢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就像她之前对安幸莎说过的,他们留下的垃圾,她一样都不会要;黑色的纸袋里是先前晚婉硬要她试的那件衣服,她看过衣服的标价,将近二十万的天价,店员介绍说因为是纯手工制造的,还有繁复的金线盘扣工艺。
多好的一件衣服,只可惜被垃圾弄脏了。
脏了,自然而然就分文不值了。
回到乔牧辰家里的时候居然已经快要五点钟,连乔牧辰都已经开完会回来了,一推门就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干嘛,乔母坐在桌边,慈祥的脸孔拉长,居然无比严厉地死死板着。
“阿姨?”
夜子心换了鞋轻轻叫了声,心里居然忐忑是不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惹了这一老一少不开心,但是乔母这脸色分明不是摆给自己看的样子,看见夜子心回来了,桌边的贵妇立刻神色舒展笑着迎了上去。
“子心……回来了啊……”
乔母笑着,但是表情却有些牵强,乔牧辰也是起身淡淡看着她,俊挺的面容居然闪现着尴尬。
“怎么了?”
夜子心放下手提包,彻底被两人的举止怪异到了,她这是作奸犯科了么,怎么一张张脸都这么无奈迥异地望着她;乔牧辰想要说话,到底还是止住了,不多时候楼梯上响起了鞋跟敲地的声音,一个蓝裙长发的女人缓缓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