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学得和夜子心那个女人说话一个口气了?”
“怎么?你是喝得太醉了么?”
安幸莎的嘲讽却换回了韶白萱更为冰冷的讥讽,女人弯腰捡起地上仅有的一个没有摔坏的酒瓶,贴近安幸莎冰冷颤抖的脸。
“你看看你,为了一个男人都变成什么样了……”
晶莹的玻璃瓶身里,一张惨白的脸沧桑得像要失去生命一样,安幸莎看着瓶子上自己的倒影苦笑,就算是变得和夜子心一样又如何,至少景郗赫还会看她一眼……
“变成夜子心又怎么样?夜子心有那么多男人爱她……”
“韶白萱,其实你和我一样可怜……乔牧辰还不是跟着夜子心走了?还不是丢下你不要你了?”
“你!”
本想用激将法让这个女人可以再次为己所用,没有想到反而被这个醉鬼将了一军;韶白萱倒也不发火,憋着股怒意抬起安幸莎的下巴浅笑。
“安妹妹啊,这你就孤陋寡闻了……”
“乔牧辰早就已经不要夜子心了……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么?”
笑声尖细,安幸莎却毫不理会,闻着酒瓶中残余的香味,她只觉得景郗赫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爱这种白兰地,所以她也爱。
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口一路烧下去,可以烧热那颗被冻得冰冷的心。
“安幸莎!”
“怎么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
“你和乔牧辰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关心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不愿意理她而已;韶白萱瞪着沙发上像在作死般的女人,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
“安幸莎!你不要忘了,一旦乔牧辰不要夜子心了,景郗赫就会成为那个女人仅有的目标!”
“景郗赫已经为了那个女人和你离婚了,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他们两个人再去复婚么?!”
她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夺回辰的心了,但她却依旧不想让那个不知去向的女人好过。
夜子心让她煎熬了这么久,她要那个女人一辈子没有依靠!
安幸莎的眼睛在她的一字一句之中变得逐渐恢复了神采,颓然的女人终于打起了精神,开始一点点收敛瞳孔。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我根本不知道夜子心在哪里,景郗赫也不愿意理我……”
“我听说夜子心失踪了……整个千野都在找她……”
“知道这点,说明你还不笨。”
“我早就为你计划好了些事情,你照做就好了,到时候景郗赫自然会回到你身边……”
“什么事情?!”
******
乔家。
厨房里。
将近睡觉的时间,佣人和下人们都回到工人房去了,灶台上用小火慢慢地煮着牛女乃,安幸莎站在灶台边上,手中一支玻璃瓶装的针剂般的东西格外显眼。
黄色澄明的液体,装盛在针管一样的容器里,容器上有精确到0。1毫升的刻度,一端是针管般的滴倒口。
“那个男人说每天晚上三滴,不要太多……”
“大约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针剂里面的神经系统作用成分就能够紊乱人的记忆,让他只记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彻底想不起以前的一切……”
这支药是尉迟羽答应过给她的,尉迟羽发现夜子心不见了之后立即找到了她,他说会在今天把药给她送过去,她怕被人看到引起乔牧辰的怀疑,回家之后就借口出来,找到了安幸莎,让她代替自己去拿。
安幸莎……
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她已经关注了很久。
有时候就连韶白萱都为夜子心感到不值,输给谁不好,偏偏栽在了这样一个不懂收放的女人手里。
药水在指尖流转,液面随着手指的移动轻颤着,在台上的牛女乃已经开始微微冒泡,一层富含营养的女乃皮结了起来,甚是诱人。
“小东西,要乖就乖你投胎没有投好。”
“认了夜子心这样的妈,就算你被毒死也只能活该!”
手微微一推,三滴明黄色的液体轻轻地跃入了女乃锅里。
白色的液体中明黄色的澄明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屋子的女乃香,格外地芬芳……
“小翌,喝牛女乃了。”
乔牧辰正在为下周的出差做准备,韶白萱趁此机会直接将牛女乃端到了乔翌的房间里;小孩子正乖乖坐在床上,一切洗漱都完成了,只等老子的一声令下,他就会乖乖关灯睡觉。
“韶阿姨?”
听见韶白萱的声音,乔翌从图画书里抬起了头,葡萄般的眼珠子落在了女人手中那杯温热的牛女乃上面,乔翌移开目光,对着韶白萱笑得很甜。
“可是我今天早上已经喝过牛女乃了呀,为什么还要喝呀?”
乔翌眨着忽闪忽闪的眼睛,韶白萱把牛女乃放在床边的矮柜上模了模孩子的头。
“傻孩子,你早上吃过饭了,晚上就不吃饭了么?”
“睡前喝杯牛女乃,对睡眠好的。”
亲亲切切的笑容,就像是日思夜想的妈妈,乔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床头柜上的牛女乃却依旧不动。
“韶阿姨,那我能待会再喝么?”
“我想先把小人书看掉,不然等等爹地该来催我了……”
苦恼带着哀求的眼神,乔翌可怜兮兮地望着韶白萱一双眼睛快要哭出来;韶白萱当然是同意的,只要他喝下去了什么都好说。
牛女乃温热被留在了床头,韶白萱拿着托盘走了出去,轻轻地给乔翌带上门。
“小翌,记得要快点喝掉哦。”
“等等阿姨来收杯子。”
“恩!”
“好!”
愉快的点头,乔翌好像真的很喜欢喝牛女乃的样子;女人关上门,目光灼灼,就算夜子心过几天回来又怎么样,她儿子还不是照样不记得她?!
房间里,女人刚刚把门关上,乔翌就翻了个身一溜烟地下了床。
柜子上的牛女乃还有些微微的烫意,乔翌小心地拿着玻璃杯口,一手托着杯底。
卫生间里,白色的液体被悉数倒进了厕所里;乔翌飞快地将杯子放回了床头柜,假装喝完了的样子,又迅速跑回去,将厕所冲了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