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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跟赵尹沫吵架的少女原来名叫于乐,是樊通妹妹的女儿,今年十三岁,算是樊府的表小姐,据说是自小在樊府长大,跟家生小姐的地位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从皇宫里面出来赵尹沫并没有带其他宫女,赵尹沫又不习惯被不熟悉的人伺候,花妖儿自然要先伺候赵尹沫梳洗了才行。
于乐准备了两套衣服,很明显的一新一旧,花妖儿拿起那套新的给赵尹沫看了看。赵尹沫闻了闻,又模了模以后点了点头,花妖儿便从小衫到外套一件一件给赵尹沫穿起来。将赵尹沫收拾妥贴以后,花妖儿这才用剩下的水将脸上手上脏了的地方擦洗一番,又将歪掉的小双髻给重新拢好。
看着那套剩下的衣衫,花妖儿陷入纠结中,刚才她拿另外一套衣服的时候就闻到了那一套里面有着某一种轻微刺鼻的味道,她在山林长大对这些草药自然是懂得分辨。从那味道可以判断出,这衣服里面定然是被加了什么药物。
于乐准备了一新一旧两套衣裙,自然旧的是她会穿,那么也就是说很明显那个人是针对她而来,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她知道这件衣服有问题不能穿,然而身上的衣服的确脏了还被撕破了口子,不穿的话别人问起该怎么说?她也不能说那衣服有问题啊,很明显无论是季恒他们还是樊钺都不希望闹不快,看来这么做的那个人自然也是笃定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又仔细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花妖儿叹了一口气,不是什么有毒的东西,只是会有些不舒服罢了,忍忍就过去了。
果然啊,不仅是皇宫,但凡是有权有势有利的地方都是这么复杂。花妖儿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在这儿,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可是她会坚持走下去,到明白那一天……
快速地换上衣服感受了一下,还好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感觉,应该是用的剂量并不大。花妖儿将门启开,却不想赵尹厚竟然背对她站在屋外,听到开门声赵尹厚回过身来将放在一旁的托盘拿起来递到了花妖儿的面前,里面竟然是一件衣服。
花妖儿看着那一套质地上好崭新的衣裙心里面升腾起感动,虽然赵尹厚年纪还小,看起来也冷冷的,可是他却竟然有着这样的仔细,花妖儿觉得她对赵尹厚的认知翻新了。
“奴婢谢谢小侯爷!”花妖儿欠身行了一礼。“可是妖儿不能接受小侯爷的好意。”
“我不会要你还的,你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你身上的那套衣服穿不得。”
“小侯爷,奴婢是丫头,这么好的衣服不适合奴婢,奴婢身上的衣服很合适,所以真的谢谢小侯爷了。”花妖儿说完又欠身拜了一拜。“小姐应该在等奴婢,奴婢先过去了。”
赵尹厚拉住了与他错身离开的花妖儿,他以为花妖儿还不知道衣服上面有问题,所以想要告诉她,可是花妖儿却先一步开口。“小侯爷,奴婢知道的。”
“知道?知道那你还穿?不要命了?”
“多谢小侯爷体怀。这衣服上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奴婢想,如果奴婢不穿这套衣服反而穿小侯爷准备的那套,那有心人肯定会借机做文章,奴婢想实在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而引来那些无端的麻烦。”
赵尹厚听了花妖儿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于乐鬼鬼祟祟跟那丫头说的话他也听了个大概,的确如花妖儿所说她们是有目的的。赵尹厚诚服于花妖儿的机灵、懂事,可是真让她穿着这件有问题的衣服他有于心不忍。
“这样吧,待会儿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就说出来,我会想办法帮你开月兑。”
花妖儿直直看着赵尹厚,眼前的人是那个冷冷淡淡、寡言少语的小侯爷吗?为什么竟然真的感受到了关怀呢?
“信我!”
“嗯。”
见花妖儿点了点头,赵尹厚也不再说话,拿着托盘走在了前面。
小小的花妖儿看着小小的赵尹厚的背影,一直以来赵尹厚与她说的话几乎都不过是三言两语罢了,她跟他本就是无关的人,他大可以不管她这么一个奴婢的生死亦或是有没有被人恶整。
可是他却对她说“信我。”
却不想这简短的两个字就让他为她搏了一生,到最后她却不知道到底欠了他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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