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儿觉得最近所有人都忙起來了。『**言*情**』季恒很忙,忙着调查。赵尹厚很忙,忙着跟季恒一起调查。季暘很忙,忙着处理政务。赵尹沫很忙,忙着补齐所有的规矩礼仪。她也很忙,忙着赵尹沫地吃穿用度。
赵尹沫自从吃坏肚子以后对吃穿方面愈加挑剔,不是花妖儿亲手做的赵尹沫看也不看一眼,虽然经常一个转身那些菜肴就到了某个宫女太监嘴边。赵尹沫只说“突然就不想吃了。”
花妖儿只道是吃坏肚子的后遗症,于是更加精心地变法儿做出可口的饭菜,然她并未刻意察觉到,那些饭菜赵尹沫一口也沒吃。
一心扑在赵尹沫身体上,她也沒注意到赵尹沫除了吩咐她做事外再沒有找过她。
变化,她是感觉到的。她不确定赵尹沫是不是在为季恒、季暘的事情生气。在她心中也沒有谁对谁错,她只是想尽力做好每一件关于赵尹沫的事,让赵尹沫能尽量开心。
今天赵尹沫不在怡慧殿,好不容易得闲的花妖儿端着几样小点心,揣着心跳、羞着睑红,却不想巧遇了同样准备去找季恒的赵尹厚。
才几天不见,花妖儿觉得赵尹厚更加沉敛了不少,竟一点不输长了他六七岁的季恒跟季暘。
“南巡很快就要结束了。”赵尹厚说道。
“是啊,已经一个多月了。”
“妖儿想回去吗?”
“想也不想。”花妖儿向來在赵尹厚面前都十分的轻松坦白。
“为什么这么说?”
“不想回去是贪恋宫外的自在,想回去是因为那儿又贪恋的人。”
贪恋吗?赵尹厚摇了摇头,本就该是她的怎么叫贪恋?贪,是想不该想,渴求不该渴求的才对。
“对了小候爷,回京以后小候爷就该正式封袭广陵候爵位了吧,妖儿先恭喜小候爷了!”
看着花妖儿欢喜,赵尹厚的心也松快了几分,不禁勾了勾唇角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恭喜的,这不过是个开始。”
“什么?”花妖儿并沒听得真切。
“沒什么。”他沒能在她面前控制好自己的言行。
“啊对了,不知道小候爷喜欢什么,这些年來奴婢多受照拂,还当送份礼以表谢意才对。”
不,你不是奴婢,我对你那也不是照拂。心里如是想着,话出口却是:“我看尹沫及笄那天你送的那香囊不错,你要送就送那个吧。”
那一天赵尹沫收到了一大堆礼物,珍珠、翡翠、宝石,琳琅满目,她单捡了花妖儿绣的香囊佩上,开心不已。花妖儿想果然是兄妹啊,喜好都一样。
“小候爷若单要一个香囊那倒是让奴婢又省了事了。”她微吐舌头调皮一笑。
“可不能让你省事,倒时若香囊比不得尹沫的好,我可是不饶你的。”
“那是自然的,送给小候爷的礼物,奴婢定是会用心,决不让小候爷失望。”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前几天本想送给你的,沒想到生了一连串的事倒耽搁了。如此就等回京后与你交换礼物如何?”
“真的吗?那太好了,一点也不亏了,真期待。”
她言语轻快,笑容肆意。自她入宫后真是越少见她这般少女烂漫的娇笑了,不禁有些呆了。又想到就是这般美好的人儿,竟有人要吓那般毒手,赵尹厚的心猛地一沉,那人,定不饶恕。
“妖儿赶紧吧,去见三皇子要紧!”连眠不休三天查出來的结果被季恒按了下來,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人是谁,季恒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哦。”花妖儿应了一声,看着赵尹厚又恢复成了冰脸暗暗叹了口气,几乎每个宫女、太监都闪壁着冰块赵尹厚,唯有她不怕他,相反的每每靠近她竟奇怪地觉得亲切,那亲切跟记忆里和阿爹在一起时还要难以言谕。
“小候爷应该多笑笑。”
“哦?”
“多笑,招人爱。”
“这话尹沫也说过。不过她是我妹妹,那妖儿是我什么?”
“奴婢,,”
“妖儿想不想成为我的妹妹?”
“啊?”
“你不觉得我们长得很像吗?甚至比,,,,三皇子!”赵尹厚话沒有说完突然惊呼出声。
顺着赵尹厚的视线看过去,前面可不是走路东倒西歪的季恒嘛,两个人连忙走上去扶住了季恒。几天沒见花妖儿看着他颓废了不少,大白天的就在喝酒,这满身酒气也不知喝了多少,还不躺着休息到处晃荡,出事了怎么办?花妖儿真是揣了一万个担心,有赵尹厚在她羞于表露,只能是暗着急。
“好在这儿离昌盛殿不远,妖儿搭把手,我们把他扶回去。”赵尹厚说道。
“嗯,好。”
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了烂醉的季恒本就极度吃力,谁知道醉得亳无意识的季恒听到花妖儿的名字后突然來了劲。一把推开了赵尹厚,整个人扑向了花妖儿,软绵绵的身体难以掌控,嘭通一声两个人接连倒地,花妖儿被压在了下面。
赵尹厚反应过來连忙上去想要把花妖儿拉起來,地上是青石板定然摔得不轻,不免生出了心疼。
“妖儿还好吗?有沒有摔到哪儿?疼不疼?”
花妖儿摇了摇头,季恒压得她喘不过气來,同时这暧昧的姿势也着实让她羞得说不出话。
赵尹厚查看周围并无过往宫女,方才放心说道:“我现在把他拉开。”
“不准碰本皇子,松开!她是本皇子的花妖儿,不是谁的替代品,你们谁都不准碰她,滚,滚!”
季恒两眼晕熏,冲着來拉他的赵尹厚大吼着,更加死死的不放手。
两个人都惊诧不已,惊诧于他醉了竟还识得谁是花妖儿,惊诧于他醉了竟还这么有力,惊诧于他醉了竟还口齿清晰,更惊诧于他刚才的一番话语,替代品,那是什么意思?
“三皇子。”花妖儿试着叫他,他沒有反应。花妖儿又叫道:“恒。”季恒动了动抱紧了她说道:“妖儿,别松手,我会走在前面,你只要抓紧我,跟着我,他不会得逞得!妖儿,妖儿,妖儿……”
赵尹厚眸子猛得收缩,深遂。他,是谁?
季恒一遍一遍叫着花妖儿的名字,他酒醉里的嗫嗫爱语浸湿了她的心,她的泪。“恒,我不会松手,你也不要松手好不好?”她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恒,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许是醉晕了过去,这一次季恒放松了环着花妖儿的手臂,软绵绵的趴在花妖儿的身上。
“三皇子,奴才可找着你了!”小弦子腰别拂尘满头大汗地跑了过來,见到赵尹厚连忙行了一个礼,“奴才见过小候爷。”
“小弦子,你主子这是怎么了?”
“回小候爷的话奴才也不知道,白从昨天主子见过皇上和玉贵妃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面,今天奴才只离开了一小会儿主子就不见了。”
见了皇上和玉贵妃?赵尹厚跟花妖儿都猜到怕事跟她的事有关了。赵尹厚更想到只怕事情并不似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小弦子我们先将你主子扶回去。”
“是!”小弦子看着季恒跟花妖儿心道这姿势苦被别人看了去,对他主子还是花妖儿都不好。连忙撸尸袖子上前帮忙。
季恒几乎是整个人靠在赵尹厚的身上,他略吃力地看着花妖儿说道:“妖儿你先回怡慧阁去。”
“小侯爷,奴婢不放心,让奴婢去照顾他吧!”
“妖儿,我知道你不放心,可他醉了,你去不合适。”他不忍她担心,可这是为了她好。
她咬住下唇点了点头,“那奴婢去熬醒酒汤送來行吗?”
赵尹厚知道不让她做些什么,她定是不放心,遂点了点头道:“去吧,熬浓一点。”随即跟小弦子扶着季恒离开。他之所以不让花妖儿跟去是有其他原因的。酒后吐真言,也不知是真是假。
花妖儿见赵尹厚扶着季恒稳稳离开,也急急忙忙调转头朝膳房飞奔去。
“哈哈哈哈,,!!”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传來了少女熟悉的笑声。
所以说这些亭院里的花草不知道藏住了多少偷听的人。赵尹沫本是约季暘出來开诚布公的谈一次,却不想竟让他们瞧见了这一幕。
“太子哥哥你看到了吗,那就是你喜欢的人,躺在别人的身体下任其搂抱。”
一向温和的脸,厌嫌地皱着眉头,也不是为了刚才所见的一幕,还是赵尹沫那难听的言语。“尹沫你混说什么?三皇弟喝醉了。”
“喝醉了就能公然搂抱?太子哥哥看见了吧,妖儿她那么柔情蜜意地回抱着恒哥哥,很是享受呢。”
季暘着实厌恶刚才那一幕,可不代表他能任由赵尹沫用这些不堪的话语说花妖儿,心底生怒,呵斥道:“住嘴!尹沫你变了,那可是陪你长大的花妖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季暘这般直接地维护花妖儿,她的心被刺痛,变得硬冷。
“哼,我变了?那太子哥哥你倒是告诉尹沫,这花妖儿受了恒哥哥的玉佩,又再接了你的玉佩,她可是变了?接了你的玉佩又在恒哥哥面前柔情蜜意,更甚至同我的尹厚哥哥也嬉嬉笑笑,毫不避忌,如此滥情的花妖儿,她变是沒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