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义拧眉肃目地问过来,蓝草心心中一叹。这件事她做得不悔,但是真的是鲁莽了。以后做事一定要讲究方法,绝对不能再这么冲动。
抬头坦然面对林敬义的目光和陆大勇夫妻看好戏的得意模样,蓝草心张嘴刚要说话,门忽然“砰”地一声被人大力推开又狠狠摔上,那力道狠得,仿佛要把门生生砸烂了似的!
蓝草心的姑姑陆桃拎着送饭的不锈钢饭盒,“哇”地一声进门就哭。刚哭两声忽然发现客厅里沙发上坐着的人,还没等满脸惊愕的林敬义和蓝草心问问是怎么回事,陆桃突然大叫一声,怒发冲冠地抡起手上的饭盒就向着陆大勇夫妻俩砸去!
刚刚停止战斗的客厅立刻再次一片混乱!
陆桃二话不说发疯一般扑上去就打,捞着什么就拿什么往陆大勇和蔡花头上脸上就砸!蔡花刚刚受伤没有反抗能力,被砸得嗷嗷直叫。陆大勇一边躲避陆桃没轻没重的乱砸一边喊叫着林敬义赶紧拦住陆桃。蓝草心手忙脚乱地护着被大家踢翻的各种家具。林敬义好不容易才从陆桃身后拦腰抱住她把她从被她压在沙发里猛抓猛打的蔡花身上拽开,大吼:“桃子你冷静点!有什么事你好好说!”
一片狼藉中,陆桃翻转身扑进林敬义怀里放声大哭:“妈今天能说话了!妈是被陆家雄那个狼崽子给打的!陆家雄趁着咱们不在家,来家给妈说草儿除了车祸在医院急救,骗走了妈的存款折子和房地产本儿!妈反应过来追上去跟他抢,狼崽子一脚把妈给踢进了林带里!妈就是这么伤的呀!”
整个客厅里除了陆桃的哭声,一下子寂静了。林敬义两眼骤然冒出了怒火,狠狠地瞪向了陆大勇夫妻。陆大勇和蔡花满脸青肿,吃惊地萎缩在一起,眼珠子急速地骨碌骨碌转着,显然大家之前都不知道原来女乃女乃受伤还有这样的内情。
蓝草心则是满头黑线地无语了!她打完陆家雄就直接去了学校,然后考了两天试,今天才回来,中间只跟陆桃通了一次电话。她以为陆桃应该早已经从胡佳衣那里知道了女乃女乃受伤的经过,所以她没有再重复提起!
原来,大家都还不知道!
陆桃还在剧烈地抽泣,林敬义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桃子,别哭了,这事儿我现在知道了,就交给我。今儿你哥你嫂子他们来,是为了草儿的事,你也一起听听。”
陆桃抹了一把眼泪,狠狠地抬起脸来,瞪向陆大勇夫妇:“呸!我没有这样的哥哥嫂子!你们自己模着良心说:你们配不配管我妈叫妈?我呸!亏你们也有脸到我家来!”
陆大勇和蔡花的脸色立刻僵了一下,同时偷偷地溜了蓝草心一眼。陆大勇勉强拿出了点大哥的气势:“桃子你说话注意点!草儿这孩子还在这里站着呢!”
陆桃顿时也发现自己有点失言,赶紧看了蓝草心一眼。谁知蓝草心却平静地勾了勾唇角:说了句让她和陆大勇夫妇都石破天惊的话:“姑姑,不用避讳我。我的身世我已经都知道了。”她的目光冷漠地扫过陆大勇夫妇,“我觉得您刚刚说的话,没错儿!”
客厅里静寂了那么一会儿,陆桃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拉了蓝草心站在自己身后,双手叉腰瞪着陆大勇夫妇:“你们来找草儿要怎么着?告诉你,草儿是抱养的没错,可你自己也是妈抱养的!想把妈给草儿的财产要走,门儿都没有!”
蓝草心眼眶一热,鼻子酸酸的,心头却暖暖的。
林敬义咳嗽了一声,沉声道:“他们不是为这事儿来的,他们说,家雄的伤是草儿下的手!我正要问草儿,可巧你就回来了。”
陆桃猛地转身,转得太急促差点扭了腰:“啥?草儿,陆家雄是你打的?”
蓝草心叹息一声,老老实实地说:“嗯。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踹女乃女乃,我气坏了。女乃女乃手术月兑离危险以后,我就去揍了他。”
陆桃忽然鼓掌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打得好!草儿,这事儿办得漂亮!有良心!有胆魄!不愧是你女乃女乃一手养大的乖孙!”
陆大勇和蔡花脸上顿时羞怒交加,但在陆桃那嚣张的气势下却一时缩着不敢吭声。蓝草心也是大大的意外,脸上不觉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林敬义无奈地在陆桃身后重重地咳嗽一声:“陆桃!怎么教孩子呢!”
陆桃大眼一翻,气势昂扬地说:“我说的不对吗?草儿这样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不算妈的乖孙,难道陆家雄那样的王八蛋才算?这也就是我们家草儿心慈手软,这要当时是我下手,非得亲手掐死他个王八蛋!”
陆大勇和蔡花脸上的怨毒更深了。林敬义沉喝一声:“不要胡说!现在幸好是没出人命。要是出了人命,事情就更严重了!”
蓝草心对着陆大勇夫妇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来到大家面前:“严重吗?还有更严重的我还没说呢!”
今天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蓝草心早已决定摊开一切。她平静地说道:“姑父,不知道拐卖人口在刑法上是怎么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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