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那天,他原本笃定她是曾经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所以根本不会考虑很多。可是结果她却不是。此时他才忽然意识到小丫头忽然被一个男人控制着强吻,愤而下嘴去咬他的羞怒!
他忘了,她还是个学生!
墨镜遮掩了眸底的神色,习惯的冷静让心底的惊涛骇浪迅速消弭无形。再抬眸,心境已是不同。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用的是阿黑的声音,语调无情无绪。
蓝草心被问得大张嘴,她该说什么?因为她放不下侯文强和漂流客,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没有漂流客保护的情况下去寻人?面对着这么一张毫无表情的雕刻脸,她说得出来吗?
转而一想,蓝草心底气又足了,叉着腰气势汹汹地指着他道:“你竟然趁我不备,拍昏我!”
司徒青一边眉毛微挑,语调平平:“我只拍昏了你一个。”嗯,如果不算后来的陈潜和关耀的话。
蓝草心气结。没错,她在他之前先后拍昏了司徒谙、许楣、钟脆脆,是比他拍得多,可是……可是……该死的,为什么每次遇到这个混蛋罂粟男,她总要被气得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和淡然?
努力地忍住骂人的冲动,蓝草心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没有找到猴子和漂流,你呢?”
司徒青看她一眼,伸手朝后一指:“我找到的都在这儿。你既然来了,现在刚好交给你。”
蓝草心这才想起扭头看向车后座。这一眼猛地看到后座歪倒着老少三个满身冰霜气息微弱的类冰雕,一个正是侯文强,另外两个不认识,全都呼吸微弱浑身阴煞缠身!
蓝草心顿时大惊失色,顾不上跟司徒青斗嘴也顾不上再掩饰行藏,抬手飞速地临空化出三道驱阴收阳的透明符咒,指尖连点打入三人眉心。再抖手月兑下左手腕上贴肉戴着的紫檀金星手串,心中念咒,手中捏诀,念一声“起!”
肉眼所见手串上十八颗紫檀木珠突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神识中头顶上空十丈高处出现一座完美的十八星宿阵法,阵法中十八府第每一处府第又有由灿烂金星组成的九个不同的阵法环环相嵌。
刚才司徒青没有开车赶来时,她就是用这个办法吸纳地底缓缓泄出的大量纯阴煞气,提纯之后一半熔融入体,一半用巫法中的炼器之法淬炼入组成大阵的串珠本体之中,让串珠的品质和容量不断增长,组成的大阵威力也越来越大。
虽然刚才阵法运行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地底泻出的阴气实在是罕见的精纯和浓厚,她体内的巫力都感觉到了增长,紫檀金星手串更是绝非昔日可比。
大阵布成,方圆十余丈内的阴煞被阵法吸取,身处期间的人便再无妨害了。
眼见得后座上三人身上冰霜融化,悠悠醒转,蓝草心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转眼瞧见司徒青脖子上挂着她的宝贝木符,已经捣鼓完了一套像是卫星通讯的什么仪器,正双手抱胸看着她,唇角噙一抹似有似无的玩味,脸上半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蓝草心心里忽地就气不打一处来,挥舞着小拳头低吼:“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本仙姑变你成猪!”
司徒青唇角的玩味加深,抱胸闭眼假寐:“如果你能开车的话,随你。”
蓝草心再次无语气结。这个混蛋,不用看他的生辰也知道,这货绝对和她天生对立、八字不合!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老者虚弱的声音:“咦?我们竟然还活着?”
陈潜教授咳嗽了两声,喘了两口气之后便朝蓝草心友善地打招呼:“这位小姑娘,你就是他们所说的蓝草心吧?阿黑先生竟然真的找到你了,真是奇迹!刚刚可是真险啊!我们都以为阿黑先生要开着车带着我们奔赴黄泉了呢!”
蓝草心惊讶地问:“老先生,你们来的时候就知道越往这里越危险?”
关耀忍不住插嘴:“刚才一路上越往这边走地上的冰霜越重,车里也越是冷得瘆人,普通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专门研究考古的我们?可你这朋友黑着一张脸拼命地往冰霜最重的地方开,可不是不要命么!”
侯文强弱弱地摩挲着碎裂的兽骨护身符,悄悄地看了司徒青一眼,也想帮腔说上两句,可是没那个胆子。
蓝草心很意外,心头像是忽然被意料之外的暖流烫了一下。这个家伙纵有万般可恶,但在大事上倒是很an。虽然他的保镖身份是伪装的,但却尽职尽责地做到了一个保镖该做的一切,甚至远远地超出了保镖的范围。
当她被他制住了浑身大穴被仍在沙鹰的车上往回返程,想到他孤身一人留在危机四伏的沙漠,气恼的同时心头同时也是深深的感动。
她拍晕了别人打算自己留下,是因为她和同学朋友情谊深厚,可他不同。他独自留在沙漠,为的不过是刚刚回归家族的有可能争夺自己财产的堂弟的朋友,不想司徒谙的心头留下阴影和遗憾。
如今明知往这边来九死一生,却是毫不犹豫地飞车来援!
又想到酒店那晚他的临门止步,这混蛋看似冰酷沉默,冷漠无情,一开口往往让人气恼,但所作所为却都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事!
真是个复杂的混蛋!
蓝草心一时百感交集,叹息一声放下种种思绪,扭头微笑地跟陈潜、关耀和侯文强攀谈起来,这才知道了之前发生的种种惊险历程。当听到陈潜和侯文强说到科考队喋血沙海,司徒青现身相救时,侯文强和蓝草心齐齐惊佩地看向司徒青,这一看,一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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