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车速更是不减半分。蓝草心正要发作,车子急停,她差点一头撞上玻璃。
蓝草心恼怒地摔门下车,行李都不取就冲进了濛濛细雨。面前一栋建筑,她烦闷地抬头,身体再次一僵,这该死的混蛋!
身子忽然被横抱而起,蓝草心用力挣扎不开,惊怒地掐诀要下狠手,司徒青冰寒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我知道你法术很强,如果你觉得欺负了别人以后再把对方杀了很心安理得,就只管动手!”
蓝草心一顿,眼前闪过在司徒谙十八岁晚宴上第一次掐诀斗法,一招手诀就把一个道行跟任夔师叔相当的道门高手轰败不知死活,掐好的手诀再也打不下去。
司徒青的步伐是何等快速,蓝草心稍微一犹豫,转眼已经被带入电梯。
下雨的深夜,电梯无人,蓝草心脑中闪过上次这架电梯里跟这人的旖旎,猛烈地挣扎落地。
然而不动用法术的蓝草心也不过是一个拳脚功夫比较好的小姑娘而已,对上无所畏惧的冰酷冷冽男人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刚落地没挣扎两下就被男人铁臂箍死在电梯角落里:“怎么?这里也有难忘的回忆?你说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小,我还以为要找到你会有多难,原来你一直就在我弟弟的身边。”
蓝草心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愤懑和积郁许久的屈辱,对着司徒青近在咫尺的杀人眼眸大吼:“没错!是我,就是我!那又怎样?那天的事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根本就两清了!”
“两清?等我想起了那天的事,再决定要不要两清!”电梯停下,司徒青冰寒冷厉地撂下一句话,拽起蓝草心就走:“要想把整层楼的客人都吵起来看你,只管闹!”
蓝草心眼刀狠狠地刺向这个混蛋男人,气结!
再次被迫来到同一间客房,蓝草心甩开司徒青的手镇定地坐下来,语调冷得没有半点温度:“不就是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好,我告诉你。”
如此心绪之下,再羞赧的内容也没了羞赧的情绪,一切平平板板,叙述得面无表情。之前一直以为这段隐情暴露的那一刻一定是无比狼狈、无比尴尬、无比恐怖、无比血腥……真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说出来的第一感觉是无比轻松。讲完了,她镇静地抬眼看他。她原本就无愧于心,怕他何来?
司徒青正以同样冷静镇定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在她讲述时,他没有插一句话。
此刻,他开口,没有预料中的恼羞成怒、杀机顿起,只是眼睛微眯:“胡佳衣告诉你千万别让我知道,你就信了?”
蓝草心心中更加安定,回话坦然毫不客气:“就算他不说,你那天一再的野蛮行为也足够让人留下心理阴影。”
司徒青轻笑,冷嘲:“看你这么坦然地面对跟你有过最亲密接触的男人讲述你第一次占有他的过程,像是有心理阴影的症状?”
蓝草心深呼吸,平静:“你要听事实,我就讲给你听,我想我也都说清楚了,我们那晚发生的事,只是彼此互救而已,无关风月。至于我有没有因此留下心理阴影,我想这纯属我个人**,即使要描述症状,也是讲给医生,不必讲给司徒先生你听。”
司徒青眼中有什么聚集了又散去,忽然转开话题:“紫檀木手串随处可见,极品要买也不少,胡佳衣单单要灌醉了我从我手上死皮赖脸地扒下这串赔给你,你难道从来没觉得奇怪?”
蓝草心心中一动,脸上却不显露什么:“碰巧吧。这串木珠细小,更适合女士佩戴,何况你经常易容改扮,并不适合长年戴着这么一件具有标志性的饰品。”
“胡佳衣明明知道,这串木珠在特定的环境下就代表了我。”司徒青眼眸深深地看一眼蓝草心手腕上的星珠,掉转头将视线散落在漆黑的雨夜,语气淡而嘲讽:“这世上也只有他知道,这是谁留下的东西。而他却费尽心思扒下来塞给了你。”
蓝草心淡定的面容终于不淡定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就抚上腕上的珠串。该死的骚狐狸,不会是把人家婆媳相传的东西扒给她了吧?呃,这手串拿来的时候有悠远的灵气,但世俗价值并不多么贵重。依润泽集团第一夫人的身家,应该不至于吧?
司徒青将蓝草心的神情动作悉数收入眼底,想到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初涉人世的少女,长睫掩去眸中神色,再抬眼已是宁静温和:“一直以来,惊吓到你了,抱歉!”
蓝草心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是那混蛋会说的话?
司徒青语气微沉:“你那是什么眼光?我好歹还是国际商业集团的少董。”不是滥杀无辜的恶魔!
蓝草心赶忙移开目光,借机起身告辞:“那么司徒少董,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我也该回家了,再见!”
司徒青看她一眼,拿起外套跟着起身,率先往外走。蓝草心赶紧跟上:“司徒先生,您开开后备箱让我把行李取出来,我自己打车回家就好了。”
“好歹同生共死过两次,以后叫我司徒青。”男人的语气再度低沉了几分,头也不回。
蓝草心怔了怔,只能跟上,谁叫行李还在他车上,她自问巫力强大能把他的车子打爆,却没法轻巧地打开后备箱。但是他说他们同生共死过两次……蓝草心小脸抽搐了又抽搐。那晚的暧昧也算作一次同生共死,嗯,比较无敌!
还是不说话,车上的气氛却有了微妙的变化。有什么被打破,就有什么在蔓延。蓝草心第一次放下被追杀的担心偷瞄着一脸平静专心开车的司徒青,脑子里忍不住把她见过的他的几张脸来来回回地在他身上印证。阿黑的形象沉默冷酷,司徒少董的形象温和霸气,但是都没有那晚她看到的真容帅,美到极致惊心动魄。
忽然想起沙漠篝火那夜,蓝草心忽然有些磨牙,瞪着司徒青,心思纠结问还是不问。
“想说什么就说。”司徒青眼睛依然看着路况,却仿佛身侧长了眼睛一般,轻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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