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靠在墙上不说话,他明显是在害怕着悟空,这和他以往的认知不一样,但手臂上绞着的疼痛让他更加忐忑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他瞪着眼睛,眼眸里是明显的不敢置信,道,“你绝对不是顾顷,他没有你这样的本事。”
悟空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下意识想去模模悟空的脸,看看是真是假,手伸在半空的时候,瞬间被悟空毫不留情地打了回来。
顾凌捂着自己的手,被打醒了一样,他像是刚从混沌里回来,嘲讽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我是发了什么疯……不过是学了点上不了台面的技巧,变个人,怎么也不可能……”
洗脑结束之后,顾凌咬了咬下唇,指着悟空道:“你……不管怎么样,反正跟我来吧。”
他不像之前那样颐指气使,收了自己傲慢的气势,特别是后面那句话,有点气短,但总归还想让悟空去做这做那,这几乎是一种活了这么多年的习惯,改也改不掉的。
悟空没生气,这小孩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有什么心思,都能从脸上读出来。讨厌是讨厌,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威慑力,相对于六耳猕猴动不动就要杀了他,顾凌看起来简直无害之极。
人不会对手里蹦跶的蚂蚁有什么脾气,同理悟空对顾凌。
他歪了歪头,他不知道是那根筋不对,不仅没生气,反而勾起嘴角笑道:“好啊。”
顾凌略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把要说出来的颐指气使的话都咽了回去,只是动了动嘴角,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转身,道:“你……跟着我,不要乱跑。”
悟空自身有所依仗,让他逛一圈地狱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他抱着手臂,毫无顾忌地跟着顾凌出去,不加掩饰地打量着周围的情景。
门外司机在等,这次却没有看见金箍棒,哦不对,是假货顾金。
悟空开了火眼金睛,看着窗外的情景,看不出一点破绽来。
不像是假的,这里一点都不像是幻境。
下了山,车和人都多了起来,这里是繁荣的H市,悟空还记得自己来时的路,他是从老祖的店里出来的,如果这里是幻境,那么老祖的店又该怎么解释?
“停下!”悟空突然对司机喝道,“停下!”
司机不听他的,反而转过头去看顾凌的脸色。顾凌也是个少爷脾气,一开始的疼痛已经过去了,现在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别理他,”顾凌冷哼一声,“照着原来的路继续开,有本事你就自己跳下去。”
最后一句,是对着悟空说的。
悟空斜了他一眼,顾凌下意识缩了缩身子,却还是犟着,看着他的眼睛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刚刚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怎么?你还蹬鼻子上脸么?”
自恃过重说的就是顾凌这种人,可惜悟空不是好脾气的人。
“不停车?”
“不停,”顾凌转过了头,冷哼一声,“你可以跳车,生死就是你的事情了。”
悟空没有理他,一脸的似笑非笑,似乎是为了响应顾凌那句话一样,他脚底微微一踩,看样子,不带半分力气。
可是车胎瞬间爆了,而且是四个一起爆的。
旁边的车主和行人都受了惊吓,尖锐的鸣笛声下,行人尖叫地四处逃散,车上,司机握着方向盘喘着粗气,一脸的后怕,而顾凌一头撞在前面的座椅背上,他捂着自己的额头,诧异地看着悟空。
“是……你做的……”
这句话,说不出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他找不出其他理由来说服自己的认知,可是顾顷这回显得太奇怪了。
悟空有太多种方法让自己离开这辆车,他选了最粗暴的一种。
这里是岔路口,一道是去市中心,一道就是往郊外,悟空记得来路,他想倒回去看看老祖的店。
他当初是从那里出来的,如果这里是幻境,那老祖的店又该怎么解释?也是幻境?不可能。
他不是不相信舒斯起,悟空知道舒斯起不会骗他,可这事情,估计舒斯起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玉坠变了样子,若用原来的想法来揣度他,自然会有偏差。
悟空打开车门出去的时候,很多人正在围观,抱着手机拍照和焦急着打着110的都有,他出来的时候,围观的人群集体愣了一下,而后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
悟空皱着眉头看着众人诧异的神情,嘟囔一声:“这怎么可能是幻境?”人多成这样。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长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漂亮青年,骤然消失了。街口的时间,似乎在一瞬间凝滞了。
鸦雀无声之后,惊诧的尖叫声响彻天空。
——“见鬼了!!”
白日是不会见鬼的,能见的只有斗战胜佛。
悟空顺着那条路一直下去,这段路不算远,他没有用筋斗云,而是用了基础的浮空术法,旁的人看见了,只觉得他是瞬间消失了,实际上只是速度快了一些。
悟空到老祖店门口的时候,那里的门是紧闭着的,依然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他走的这一小段时间,没有人来过。
悟空推开门,里面安安静静地没有人理他。
他记得当初那车是开到这里来找他的,悟空也是在这里遇见那两个假货的。除了穿地不一样,脸面上明显是一样的。
他走到舒斯起的房间,坐在床沿上,把口袋里的扇子拿出来,在床上摊开,舒斯起小小的白色魂体从扇子里浮出来,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诧异道:“师兄,我们出了幻境么?什么时候?”
悟空摇了摇头,道:“没有。”
“可……这分明是我的房间啊,”舒斯起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问道,“怎么回事?”
舒斯起的魂体在顾家的时候才醒过来,连自己是哪里出来的都不知道。
悟空看了他一眼,道:“我正要问你。如果这里是幻境,为什么我可以回到老祖的地方?幻境怎么可能阔大成这副样子?”
造一个幻境容易,可生生造成了一座做不了假的城市是不可能的,且不论这需要多大的灵力消耗,老祖的店,又怎么能造出来呢?
这里的每一件物件,都是老祖珍藏起来的宝贝,楼下巨大的屏风,乌木茶几,甚至连走廊里随意摆放着的瓷花瓶,那全都不是凡间之物,那是灵界的东西,天下独一份,根本复制不出来的。
“玉坠没有这样的本事,斯起,”悟空拧着眉头看着他,“这根本不是他能够做出来的,能做出这种东西来的人,我基本都认识,他们没这么无聊,也不会耗损灵力来拦我的路。“
舒斯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迟疑道:“那师兄,现在的情景又该怎么解释?这里不是也绝对不是真实的世界啊。”
悟空靠在床边不做声。
不是幻境,可也不是真实的世界,那这里是哪里?哪里都不是假的,难道我是假的么?
悟空摇了摇头,把不该有的想法驱除出去。
“师兄有没有尝试联系人间守司处,就算是什么小妖也好,”舒斯起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瞬间亮了亮,“如果不是幻境的话,那么至少可以找人帮忙啊!”
“找不到,”悟空摇了摇头,“我试过,确切地说,早在你醒过来之前,我就试过了。”
悟空身经百战,他自然比舒斯起要来地有经验地多。
舒斯起困惑地在扇面上蹦跶,他和悟空一样,来这不久,打量周围环境的时间还没有悟空长,只能据自己所了解的东西给悟空点帮助,可现在发现自己了解的竟然也是不合情理的,只能挠了挠头,不再说下去了。
悟空坐在右边的床沿上,正对着窗户,双腿盘着,撑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舒斯起床头上有一个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材料的不规则球状物体,表面上坑坑洼洼的,很难看,也完全算不上艺术品,悟空想地心烦意乱的,抬手狠打了一下床头,那东西骨碌碌地就滚了下来,滚到床下就不见了。
悟空没在意这个,舒斯起也没在意,只是个简单的装饰而已。两个人都撑着脸盘着腿,皱着眉头神游样子,不愧是一门的,想东西的样子都是如出一辙。
窗户没关,门外的风把它吹地一摇一摇的,古旧木头发出的“咿呀”声反而衬地这块地方更静。
六耳坐在窗栏边上揉了揉耳朵,最后还是站起来把窗户搭上了,他耳目灵敏,窗栏那边的声音搅地他有点心烦意乱,只是刚刚转过身去,床边上就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
六耳回头一看,是舒斯起床头那不知道是什么的黑乎乎的球滚了下来,一直滚到了床底下,不见了。
六耳有点奇怪,那东西原来在床边放地好好的,怎么会滚下来?被风吹的?
他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却下意识走到床边去看了看,这一看,却发现床上原来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六耳猕猴倒退一步,那什么球也忘地一干二净了,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了金箍棒一眼,磕磕绊绊地开口道:“……你醒了?”
也不怪他胆小,实际上是被不久前那一场架给打怕了,谁抗得住这个疯子啊?
金箍棒醒了之后,把自己撑起来,上半身靠在床头上,黑色的眼眸沉地看不出波澜,他对着六耳猕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悟空回来了么?”
他说话的时候,嗓子还是沙哑的,实际上,金箍棒躺下也没过多久,只是老祖给他吃下去了补充的丹药,脸色没有那么难看而已。
“没有,”六耳猕猴咽了咽口水,心里嘀咕一句我为什么要怕怕这个病人,也就壮起胆子直视着金箍棒的眼睛,接着说道,“不过老祖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如来。”
金箍棒听到如来倒是有些诧异,他晕过去之前只看见了老祖,也没在意他身后的如来,他晃了晃脑袋,试图站起来。
房门外面,老祖还在生着如来的闷气,却还是守在房门外面,没有进去,气鼓鼓地顿在走廊里,看也不看如来一眼。
如来在他面前,浅笑地蹲下来看他,似乎是觉得好玩一样,竟然也没有生气。
他原来就是极其包容的,特别是面对着自家师弟,只要老祖不说让他不高兴的话,那就是什么都忍的,看着老祖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专心的,除了刚刚,他的目光稍微偏离了一点,一开始盯着楼梯下面,然后一直移到房间的门外。之后就把目光移了回来,再没有关注了。
就好像有什么人进来了一样。
老祖没有如来这样的感觉,他的修为被眼前微笑着的看似无害的人压制了一半左右,说实话,老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不压制,按照他的衡量,老祖也绝对打不过他,换句话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于是他一直把这个划归为接引的恶趣味,并对接引此人又嗤之以鼻了很多次。
其实按照如来的心思来说,他压制着老祖,并不是什么恶趣味。就像刚才那件事情,他有私心,不想让淮提知道。实力被压制了,就有很多事情看不到,看不到,就不会担心了。
孙悟空做了什么,孙悟空遇见了什么麻烦,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为什么淮提还要去搀和一脚?明明出师已经很多年了。
孙悟空一出来就要占去淮提的所有心神,他自己又不是没有方法解决,为什么淮提还要想个老妈子一样凑上前去嘘寒问暖忙这忙那的,金蝉子也算是孙悟空的师父,可孙悟空打架的时候,人家就从来不上前去搀和,在场外喊几句悟空加油,足够了。
看不到,就不会这么麻烦了,虽然淮提还是在担心着,但看不到孙悟空,至少可以把他的影响力慢慢消去。
如来才不会承认自己嫉妒手下斗战胜佛呢哼。
不过看着自家师弟因为实力压制而微微炸毛却又反抗不了,把一头黑发扯地乱七八糟实际上还是很好看的样子,如来内心也有些扭曲的满足。
——好吧恶趣味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几乎是金箍棒醒的那一瞬间,老祖就从地上蹦了起来,如来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阻止他往房间里冲,这次老祖并没有把他关在门外了,如来也就毫不犹豫地跟着进去了。
房间不大,六耳看着那两个人进来,尽量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相对之下,还是金箍棒这个疯子身边安全一点,至少他还能打几招。
他从未这么思念过孙悟空,至少他能调节一下。灵物对于危险的鉴别是天生的,六耳又是四大灵猴之一,这时候谁都没出手,但四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之后,他后背都是僵硬的,这比在刀尖上滚还让他寒毛倒竖。
“你醒啦……”老祖欣喜地扑到床边上去,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金箍棒身上的伤,微微点了点头,道,“还好没有大碍,伤我帮你治好了,精神还需要恢复一点,总之,比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要好的多了。”
他们一开始回来的时候,金箍棒是大头朝下直接倒下去了,吓了他一大跳。
如来走到老祖身边把他扯起来,往自己身边拉了一点,似乎是不高兴他离金箍棒太近,居高临下地打量了金箍棒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金箍棒敬了一声“佛祖”,也没有说其他。他不是没有看见如来对老祖的动作,但是现在他除了悟空的事情什么都不想关心。
六耳在床的另一边,尽量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却发现如来在看过金箍棒之后,突然转眼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
不对……他好像看的不是自己。
金箍棒并没有躺在床的正中间,而是在左边,右边是空的,但如来却在右边床沿出看了许久,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如来嘴角边那抹一直保持着的浅笑,却在看向那里的时候有点变了味道。
像是咬牙切齿?
——不不不不,六耳猕猴晃着头,坚决认定是自己看错了,如来怎么会有那样的神情,不可能的。
六耳猕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往那床沿处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没看见。
至于如来看到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被压制的老祖,和修为没有到那个阶段的六耳猕猴和金箍棒,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老祖,您知道悟空在哪里吗?”金箍棒下了床,他似乎也不想一直躺在床上,显得病怏怏,“您一定知道的。”
老祖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狠瞪了身边的如来一眼,似乎是怨他知情不报。
如来耸了耸肩,一脸的坦荡荡,对老祖的怨怼完全不在意。他的理由倒是极其充分——淮提没看到孙悟空都能闹腾成这样,看到了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我倒是知道知道一点线索,”老祖眨了眨眼睛,“你和六耳,要往仙界去一趟,问一问玉帝,关于扇子和玉坠的事情。”
不知道老祖是怎么想到让六耳和金箍棒一起去帮他跑腿的,或许只是觉得两个人有个帮衬,俨然已经把六耳当做了悟空的盟友,虽然按照现在的样子来看,这盟友的定位也没有错,六耳确实是从心底深情呼唤着悟空回来。
只是这盟友当的,压力有点大。
人间守司处这段时间算是与悟空和金箍棒都熟悉了,玉帝也说过,不让任何人下界上界,但斗战胜佛除外,金箍棒,说实在话也能用这个权利,六耳猕猴虽然是只妖,但是为了斗战胜佛,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嘛。
——上面这句话,完全是人间守司被逼出来的。谁面对着金箍棒那种杀人的目光,都会给开天门找一个借口的。
疯子实在是太恐怖了。人间守司送走这两尊杀神之后,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玉帝完全不知道自己手下被胁迫了,知道了他也不在意。
他在殿中的湖心亭里赏月,这次没喝酒,反而泡了一壶茶,天上圆月被云遮去了一小部分,看着很美,颇有一番韵味,月光柔柔的,轻纱一样。
可玉帝看着却觉得很没有意思一样,随手一挥,那月亮就骤然消失了,繁星满天的夜晚变成了白天,光亮从云层里面透出来,完全散去了刚刚夜的静谧。
仙界和佛界一样,没有黑夜。刚刚那副样子,只是玉帝自己造出来的而已。稍微有一些地位的仙都有能力这么做,在短时间里改变一方的昼夜,只是抬个手而已。
但是几乎没有仙这么做,因为显得无聊,大家都有自己的职责,就算这些年赋闲了下来,修炼也是很重要的,几乎是没有仙会玩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所以有这个闲心玩这个的仙,估计只有玉帝一个。可他也觉得厌烦了,第一次做的时候很开心,就像找回了什么一样,但做得久了就没有意思了。
毕竟是自己造出来的,所有的意境,也就是自己造出来的而已,随手就能毁掉了。
他把头顶上的月亮撤掉之后,显得更加无聊的,桌子上茶壶的茶从绿色喝到没色,茶味早就淡了。
他举着杯子微微叹了口气,低喃道:“毕竟不如人界。”
仙界呆久了,很没有意思。
道家清修,能成仙的,那些花花心思基本上都没有了,勾心斗角纯属扯淡,就连上下级之分也不明显,这点佛界也一样,虽然安静祥和,可是没有波澜。
“孙悟空,”玉帝捏紧了自己的杯子,这些话,他只能在没有人的时候对着自己说,“我有点嫉妒你。”
他甚至嫉妒如来,无责任离开佛界去找人的如来。
太多的情绪还没有酝酿出来,殿门外就有喧闹的声音,还好没有打起来。玉帝抬起头往门外看了一眼,对着侍卫招了招手,开口道:“别拦着,让他们进来。”
他知道那是谁,虽然没到说曹操曹操就到的地步,但来了个武器还是差不多的。
“估计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吧,”玉帝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否则怎么会有时间来看我呢?”
金箍棒他是第一次见,六耳猕猴的人形样子也是第一次见,似乎是在人间呆久了,六耳也没有变回猴身的自觉性,反而习惯人身了。
玉帝的眼眸微微一眯,看着两个来的人,道:“说吧,要什么,反正贵重一点的,我不会给。”
金箍棒没理他,只是径直走到他跟前,问道:“玉坠到底是什么东西?”
玉帝一听此话,脸色骤然僵硬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金箍棒,一扫之前漫不经心的样子,紧张问道:“你们看到玉坠了?那玉坠出现了,扇子在哪里?一把白色的扇子……是不是在老祖身边?”
“你说舒斯起?”六耳皱了皱眉头,“他可比不上那把玉坠,那玉坠把孙悟空和地藏王菩萨都给坑了。”
“玉坠不重要……”玉帝有点涣然,“玉坠不重要,斯起……斯起……是它,我其他的都不要,只要那把扇子……”
金箍棒看着玉帝的表情,也觉得似乎有点夸张,只好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要那把扇子?玉坠又是怎么回事?”
论起紧张,金箍棒不比玉帝少,他担心悟空,却又找不到途径来救他,或是找到他。他从来没有和悟空分开这么长时间,即使上次悟空落难,其他的人谁都找不到他,守在他身边的,还是自己。
他说服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能像之前那样一点就着。不仅浪费时间,还一点帮助都没有。
“那已经不是把扇子了,它化形了,”六耳看着玉帝一眼,似乎也觉得这人反差有点激烈,“现在是悟空的师弟,包子脸的小孩,要不是上次看他化形,我还看不出来他是把扇子。”
玉帝有点失神,他坐在石凳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金箍棒看着他,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把眼前没有半点茶味的茶水给喝了下去,尽量平复着自己心里不安的情绪。
玉帝这里,是他可以找到悟空的最后一条线了。
“扇子上…是写了斯起两个字的,对吧?”玉帝喃喃道,“它能化形了吗?”
金箍棒诧异道:“你不知道舒斯起能化形?”
老祖不是说过,他在遇到舒斯起的时候,那小孩已经化形了么?按说应该是在天庭的时候就有人形了,那时候玉帝不会不知道啊。
玉帝愣了愣,他没接着说下去,也显得没有之前恍惚了,他甩了甩头,眼神里的清明渐渐回来了,他看着金箍棒,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玉坠是什么东西?”金箍棒问道,“悟空又被带到哪里去了?”
“玉坠?”玉帝呵呵一笑,眼神却陡然一厉,道,“他很厉害,比小扇子要厉害地多。我那时候,也是被他骗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把章节放在存稿箱里,然后忘了设置时间就粗门了,今天早晨才发现,还我小红花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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