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你娘,煜儿和双儿,很快就要來平津了。”岳凌风抚模着浑身是汗,软绵绵躺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道。
“真的吗?”尚青的眼里闪着惊喜的光來,她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感激地道:“谢谢你,凌风,你真好!”
岳凌风满意地笑了,捏着她的小鼻子道:“以后沒事干别去爬树了,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不要做得太出格了,否则我也不好保你了。”
尚青甜美的一笑,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时,尚青带着小梅和绿卓在长廊内散步,却见前面有个御医匆匆走过,难道宫中有人病了?便转过头去问道:“绿卓,这么晚了怎会有御医进到后宫呢?“
绿卓也看到了御医,望着他的背影,有点疑惑地回道:“回主子,这御医是朝碧方向去的,应该是碧有人身体不适吧!”
碧的人生病了?尚青暗暗觉得奇怪,想起白日惩治了李嬷嬷,她不会想不开会自杀吧?越想心中越加感到不安起來,散了一会步,只觉兴致索然,便回去了。
小梅已经把白玉兰花插在花瓶里面,整个厢房飘着淡淡的花香,很是舒适温馨。
尚青斜靠在卧塌上,拿起一本书无聊地翻了起來。
不多久却见岳凌风双手负在身后踱着步走了进來,尚青一见,忙坐了起來,不对吧,每日这个时候他可是都在批改奏折的,此时怎么会來了?
“凌风,你來了!”尚青起身笑脸相迎道。
岳凌风嗯了一声,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说话,只是在她旁边站定。
这家伙今日还真反常,若是平时进來早就把她搂进怀里去亲了,现今却人模狗样的,十足的君子样,暗觉奇怪,朝他看去,见他脸上平静如常,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得陪笑道:“皇上,今日朝政不忙吧,现在就來陪我,真让我受宠若惊啊!”
岳凌风哼了一声,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青儿,你老实告诉我,今日是不是给李嬷嬷她们下毒了?”
尚青听到这儿才全部明白过來了,难怪刚刚会在后宫看到御医了,忙摇头道:“皇上,沒有啊!我一直都在树上呆着,哪有机会下毒啊,而且就后宫这些女人哪需要去下毒呢?”
“是吗?”岳凌风锐利的眼神盯着她,“你敢说上次刘太后身边兰嬷嬷的眼睛和那几个宫女的手不是你给她们下的毒?”岳凌风咄咄逼人道。
尚青愣了下,立即反驳道:“那个是,但那时我是自保。”又不无委屈地说道:“可如今不一样了,有皇上在身边护着我,还需要去下毒吗?再者说了,师父教我毒法早有规定是不能随便使毒的,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了。”说完掘着嘴,满面通红。
岳凌风瞧着她,不由奇怪道:“你既沒有下毒,那她们几个现今身上奇痒无比,据说全身都被挠出了一道道血痕,御医过去也瞧不出名堂來,这又何解?”
尚青听到这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去翻看自己的药袋,真见到有包药粉裂开了,不由心中一沉,暗道声不好,准是今日在树上折玉兰花时触裂了它,再加上在树上摇晃时撒了一些下去了,一时哭丧着脸说不出话來。
岳凌风即刻注意到了她的表情,面色一沉道:“怎么样?是不是你搞的鬼?”
完了,尚青不由叫起天來,用手揉着衣服,苦着脸望着岳凌风,可怜兮兮地说道:“凌风,她们可能是真的中了这种毒。”说完把那个裂开的药包拿给了他看。
岳凌风的脸一下就黑了起來,恨铁不成刚地说道:“你竟然在我的后宫用起毒來,我不是说过保证不会让人欺负到你的吗?”
“可我也不是有心的,”尚青辩解道,“我只是想去摘几枝花,她们却穷追不放,那药粉也是不小心被挂到了撒下去的,如果她们不來惹我,也不会沾上的。”
“强词夺理,”岳凌风沉着脸说道“那如此说,凡是惹了你的人都要被你毒害吗?如若你不去爬树,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吗?”。
尚青一下说不出话來,心里堵得难受极了,这破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自己不去招惹人也要莫名其妙地成为了行凶犯。
“拿來。”岳凌风望着她摇了摇头,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道。
“什么?”尚青扭着脸朝着另一边,不去看他。
“解药啊!”
尚青明白过來,忙叫小梅去拿壶开水來。
“不用,”岳凌风制止道,“张公公,你去御膳房要几碗桂圆糖水送到御书房來。”岳凌风走到门外朝外面站着的张公公吩咐道。
“是。”张公公领命朝御膳房走去了。
岳凌风进來拿了解药就出去了。刚走到门口,就回过头來道:“好生在这里呆着,不准出去乱跑。”
尚青二眼望天,女乃女乃的,这下子真成了罪犯了,不由哀声叹气起來。
二个时辰后,岳凌风走了进來,脸色缓和了不少,却仍是不苟言笑。
尚青也不理他,故意歪着头去看玉兰花。
“进來吧!”岳凌风朝外面叫道。
只见从厢房外面走进四个手脚粗壮,身着宫服的中年妇女,好家伙,尚青看那几个宫女个个都是身手轿健,孔武有力的那种女汉子,不由愣住了,这时一个身着女官服的妙龄女子走了进來,尚青见那女子言行举止中规中举,动作得体自然,料这女子在宫中已有不少时日了,且还是精明能干的那种,长相虽说不上绝色惊艳,却也有些特点。
“白禾,从今日起你就负责服伺这位新主子,不论事无巨细,全都记录在案,每日分二次呈送给朕來检阅。”岳凌风对着那个妙龄女官说道。
“遵命,皇上。”白禾行礼答应道。
“你们四位,从今日起跟随这位新主子,沒有朕的吩咐,一刻也不能离开她的身边,时刻监督着她。”岳凌风威严地朝着那四个孔武有力的中年妇女道。
“是。”那四个妇女声音洪亮地答道。
尚青一时傻眼了,老天,就这么一瞬间,她的身边就多出了五位“照顾”她的人,真沒想到就只是爬了下树,就“爬”來了这么多力大无穷的妇女时刻跟着她,这还叫不叫人活了?如此活着,还不如叫她死了算了。
岳凌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脸色发白,傻愣愣站着的尚青,走了出去。
待尚青反应过來,想要推掉时,岳凌风早就走了,哪容得着她來推辞呢!
一时欲哭无泪起來,望了望那几个面无表情,正经八百站着的宫女,不由头大如牛,这么多活宝时时刻刻站在她身边,哪还有什么**可言,这可是严重侵犯了她的人权,**权,民主权还有自主权,不行,一定要反抗,死封建君主,霸道自私,不讲道理,我有什么错?明明是她们逼人太甚,站在树下才沾惹了撒下來的毒粉的,我根本就沒心要去害她们,尚青在心里叫道,委屈填满了她的心。
“小姐,喝点茶吧!”小梅见尚青脸色不好,忙端了杯热茶递过來。
尚青气哼哼地接过茶喝了一口,“哇”地一下张开嘴巴直吐掉了茶水,叫了起來道:“小梅,你想烫死我啊!”
小梅吓得赶紧拿毛巾过來边擦拭边惶恐地说道:“小姐,烫着沒有,奴婢该死。”
这时却见那女官白禾拿起手中的笔,坐在案桌前写了起來,一会儿写好后,就恭敬地站在一边。
尚青奇怪得很,不知道她写了些什么,实在按耐不住,便走过去查看,只见上面写道:某时,上官主子喝茶,被茶烫到了舌头。
尚青一下目瞪口呆起來,这也要记录下來,那她岂不是变成了透明的玻璃了,以后她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在案供岳凌风检阅,这是不是太过份了,正满月复委屈,却见张公公走了进來,身旁跟着个内侍,手上搂着厚厚的一大摞书道:“皇上吩咐,上官小姐从明日起,把这些书全部抄一遍,到时送给皇上检查。”
说完那内侍放下书,跟着张公公走了出去。
尚青睁眼一看,天,那么一大摞书,竟要她抄一遍,那不得抄得手抽筋啊!尚青快气晕了。
御书房内,岳凌风接过白禾递过的卷宗,细细看了起來,这是今日晚间尚青的所有言行,看了看,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來,果然,这女人大发牌气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对白禾道:“你做得很好,记住,以后都要这样做,你们几个时刻不能离开左右。”
“是。”白禾领命退下了。
岳凌风看了看沙漏,已是很夜了,不由叹了口气,其实他这样做虽表面是监督她,更为重要的却是保护她,今日,她公然得罪了李嬷嬷,而他又在大庭广众之下护着她,势必会引起程玉娇的不满,虽然他不露痕迹地解除了她们中的毒,但显然已引起了她们的疑心,否则就不会到他这里來告御状了,他这样做表面是为了白天的事做出对她的惩罚,实则是为了她的安危,绝不能让青儿出现任何意外,一点都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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