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岳凌风趁着尚青不注意,偷偷把她钱袋拿了过去,倒出那一两银子,放在手中掂了掂,说道:“这二日你吃穿用度都在这里,不需要用银子,这一两银子嘛,我还是先替你保管吧。『言*情*首*,小,说网祝愿所有高考考生考试顺利。”说完就要收起來,尚青一见,急了,忙伸手去抢,是哪里能抢到?岳凌风见她气得满脸通红,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文钱來放在她钱袋里道:“还是赏给你一文钱吧,若你要是觉得沒银两用了,就早点回宫吧!”
尚青满脸黑线,一文钱,能干什么?真把她当成小孩子了,欺人太甚,这是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啊,本來还准备明日带煜儿和双儿去平定大街上玩玩呢,至少一两银子还能请他们吃顿饭,现在好了,一文银子,只能给煜儿买粒糖了。想了想。哎!到时还是跟赵娘借点吧,也懒得跟他争执了。
此时张公公急急跑了过來,禀报说朝廷有事,岳凌风只得打道回宫了,临走时,尚青和赵娘一行人等送他出门,岳凌风笑着对赵娘说道:“娘,青儿想在侯府呆二日,你们照看好她,别给她饿着了,我已给了她足够的银两,你们谁都不许再给她银子或者借给她,否则青儿以后就别想回侯府了。”
赵娘和双儿听得莫名其妙,想青儿现在是你的人了,想要多少银两自然是有的,怎么向她们來借呢?再说了,她们身上的银两也大多都是青儿给的,何所谓借不借呢?一时沒想明白,眼见他们如此恩爱,也沒多想,只是都点头笑了笑,答应了。
尚青听得快冒出火來,好个家伙,把她的后路都给断了,若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她准会扑上去跟他拼命了!
“你们几个在这儿好好地伺侯好你们主子。”岳凌风朝白禾和四个宫妇说道。
“是。”她们齐声答道。
岳凌风方笑了笑,坐上步辇回宫去了。
待岳凌风率领众内侍宫女走后,侯府一下安静了下來,赵娘忙去打点岳凌风赏赐的各种东西,接待一些前來拜访的朝
廷官员去了。
尚青带着煜儿,双儿回到厢房,刚进得门,立刻就把头上身上的首饰和宫服月兑了个彻底,跟双儿要了件家居服穿了起來,只用个帕子把满头青丝扎在后面,感觉一身轻松,这时白禾跟了进來,见了后,也不多说,只是拿起笔记录起來,又忙把她头上的首饰一一登记好。
尚青看得直愣,什么意思?敢情是担心她身上沒银两用,把这些首饰拿去当了吧!真是想得周全啊!这不是逼着她回宫吗?沒银子用就回宫去找他要,她不是傻子,好不易得到这二天假,想她这么快回宫,做梦吧,这能难得到了她?那也太小瞧她了!
尚青先检查了下煜儿的功课,带着双儿在府中到处闲逛了逛,找着机会甩开白禾,二人说了很多悄悄话,大致了解下情况,尚青怕赵娘伤心,只是偷偷地问了双儿赫广扬的消息,双儿神情难过,只是摇了摇头,尚青见此心情也就不好起來。
很快便用过了晚饭,尚青想起明日要带煜儿和双儿去平津大街上逛逛,便想着如何解决银两问題,白禾有几次被尚青设计甩开了,急得不行,后面就寸步不离了,那四个宫妇更是不敢大意,形影不离左右。
夜悄悄來临了,赵娘忙完后,便和尚青,煜儿和双儿坐在一屋,聊了起來,白禾在旁边记个不停,尚青碍于她们在旁,也不便多说什么,赵娘眼见着那几个宫女,加上小梅寸步不离,不由暗道:这个小子喜欢青儿,怕是疯了,离开这么二日还派了这么多人盯着她,生怕她会受委屈了似的。心中却很是高兴,青儿能找到好的归宿,也算是如了她的意了,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她疼爱青儿却是真心的,这样想着,毕竟年纪來了,这几日连着奔波,困倦得很,便早早离开歇息去了。
尚青见赵娘走了,想了想,便逗着煜儿道:“煜儿,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煜儿正在兴头上,连声高叫道:“好,什么游戏?”
尚青微微一笑,拿出一把铜板來,道:“这个游戏很简单,容易学。”双儿一听也兴致满满地凑过來道:“我也要玩。”
“好。”尚青笑笑道,正巴不得她也來参与呢,便拿过一块铜板,说道:“我这游戏呢叫簸钱,你们瞧,这些铜板一面雕有个龙,一面雕有个凤,龙为正面,凤为反面,我们先持钱在手中颠簸,然后掷在台阶或地上,依次摊平,以钱正反面的多寡决定胜负。”说完又叫过宫女搬了一张塌來放在屋内一个大床上,三个人围在塌上,尚青示范了好几次,这个不需要脑力,全凭运气,很快都会了,感到很好玩,尤其是煜儿更是兴奋得不得了,只恨不得马上就比起來。
“等下。”尚青故意拿过铜板,说道:“虽说是玩,先说好了,是要比输蠃的,谁输了要掏银子的。”
煜儿一听,忙眨着眼道:“姐姐,我沒有银子,怎么办?要不你先借点给我,待下我蠃了,再还给你,好?”
尚青一听,差点要笑晕了,她还正想借此压榨他的银子呢,她身上只有一文钱呢,便道:“这个不行,还沒开始就借银子给你,不吉利。”
煜儿眼珠一转,忙溜下床跑出去了,一会儿从赵娘那儿拿了一锭五十两的雪花银子屁颠颠地过來了,尚青一见眼睛一亮,双儿也从钱袋里掏出很多碎银來。
原來这种游戏在宫中甚是流行,内庭宫女内侍,每至闲时,各于禁中结伴三人至五人,掷金钱为戏,用以消遣孤独寂寞來
,尚青近日在宫中闲得无聊时,早就看宫女内侍们玩过,撑握了一定的技巧。不大会儿,她们便玩得热火朝天起來,只消几个回合,尚青便蠃了不少银两,煜儿年纪又小,力道撑握不稳,输了不少,一时不服气,每次轮到他时,便在一旁喊叫着示威,双儿渐渐地也模索出了些门道,慢慢也能蠃了,煜儿自然输得很惨,偶尔尚青也故意输几盘给煜儿,避免他情绪激动。
却说岳凌风回朝处理完朝政,正好今日有个小国进贡了一个葫芦型似的器來,面上有几根弦,一拨还出悠扬动听的声來,也不知这器能弹些什么曲子,一时觉得新奇好玩,便拿着器早早从御书房回到了厢房。
“青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岳凌风边说边高兴地走进厢房來。
却见厢房里静寂无声,只有几盏宫纱灯出摇摇的光來,一时不觉愣怔了,绿卓和绿荷忙迎了过來,跪下请安问好。岳凌风怔了半响才想起來尚青还留在侯府,这二日都不会回宫,一时只觉心中空空的,怅然若失,绿卓和众宫女伺侯他冼簌后,躺在床上,怀里空空如也,想起自己这几月來日日搂着她睡觉,早已形成了习惯,如今在床上左右翻覆着却无法入眠,心中却想着她离开了他会不会也睡不着呢?又担心她也似自己这般,漫漫长夜,清冷无比,起床踱了几圈,走去厢房对守在门外的张公公道:“备马车。”
张公公忙去吩咐内侍备了一辆皇家马车來,岳凌风挑帘走上去,道了声:“去留燕侯府。”
马车在夜色中朝着侯府而去了。
进得侯府,敲开了门,那守门人打开门拿起油灯一照,不由吓得抖了起來,双膝一下就跪了下來,浑身哆嗦着。岳凌风也不管他,径直进了门,叫了个丫头带路直朝尚青住的屋子而來,远远地听见嘻笑声,喊叫声,只听煜儿那稚女敕的童声大叫道“蠃,蠃”,一时不由好奇起來,他们在玩什么?这么晚了还沒歇息吗?悄悄进了屋子,示意在旁的宫女不要出声。惦起脚尖轻轻朝她们走去,只见诺大的床上摆着一张榻,榻上面围着三个脑袋,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一会儿便传出欢呼声“我又蠃了。”只听尚青开心地笑道,“这些银子归我了。”说完伸出手就去拿煜儿面前的银子。
岳凌风不由满脸黑线,他担心她睡不着,却沒想到她却毫无感觉,竟还在这儿赌起钱來了,这不是变着法儿跟自己抗争吗?以为有了钱就不用回宫吗?哪有这等好事,哼,等着瞧!当下不动声色地站在她旁边看了一会儿,这种游戏,在宫中他也略微听说过,只看了一会儿,便知道了门路。
当下嘻嘻一笑道:“我也要参与,我也想玩。”尚青他们正玩得起劲,谁也沒想到是岳凌风过來了,尚青只觉得声音耳熟,便笑道:“好呀,输了不准耍赖。”
“当然,君无戏言,我还会赖这点钱么?”岳凌风笑道。
他们三个听得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來,忙都抬起头朝他看去,一时,眼睛全都瞪圆了,脸上只是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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