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琥当下就急红了眼,脏话像倒豆子一般往外泼,“小贼皮”、“小贱人”的骂个不停。
小辈里面,苏君迈欺身上前就要替他老子“问候”苏君逸,却被咬破了苏怀珀虎口而挣月兑出来的苏君逍忽的挡住了,兄弟俩一个护老子,一个护老姐,互相吹鼻子瞪眼,倒也势均力敌。
再看大爷爷家的三房,封姿蔷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着,谁叫昨天苏怀琥敢那样对她!昨天她失势,不过是因为家里的那口子没回来,可是今晚老三就要到家了,她还要再看苏怀琥的脸色?大哥您请先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吧。
四房一向低调,一家四口不声不响的在一边装聋作哑。
倒是五房的苏可可,正呜呜的捂着肚子大声哭泣着,吓得老五和老五媳妇忙搀着她往屋里走去。
苏怀琥见小侄女不像是装的,却还是摆出身后洋楼主人的嘴脸,拦下了老五一家。
这下好了,人老五平日里忍你的受你的,可是不代表会不顾女儿的康健,陪着你在这里吹风淋雪。
老五便与老大脸红脖子粗的嚷嚷了起来,急得村长大人哄了这头还要顾那头。
不一会,几个出了嫁的苏家姑娘也加入了战局,将两个打得满身雪水的侄子架开,两厢教训,却又不知触了苏君逍的哪片逆鳞,这厮像只斗鸡一样挣开束缚一头撞向了苏君迈。
最后,还在举棋观望的,就只剩苏君逸的亲叔叔一家和小姑姑一家。
苏君逸冷冷打量他们一眼,趁乱抽身离去,却被丁志竞拽住了胳膊,老同学俩就这么玩起了心理战。
风声渐紧,场面有点难看,苏怀琥恨不能直接一刀砍死这个嘴上没长锁的侄女,可是他又不敢。
且不说张楚等人昨日的警示,便是族中其他人也不见得就会让他独吞了好处。
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变质的呢?大概是从三天前的新闻上提到赔偿事宜的时候吧,大概就是身侧的男人联系到他这个族长的时候吧。
说不清,但是这时候不能示弱,一个孤女说出来的话,能有多少准头?只要推说是别人乱嚼舌头,族人多少会卖他这个族长一些脸面的。
昨夜未到散席,他便被架了回去,苏君迈兄弟俩刚走,家中的电话却没命的响起来。
要不是他挣扎中滚下了床,登时清醒了过来,说不定就要错过了那样的电话。
打进电话的是谁?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心里有数的很,只是不能宣之于口罢了。
被那人言之凿凿的怂恿一番,怂包族长便乐呵呵的倒戈,当起了今日变化的联络员。
前夜散席而去的族人,大多被他拦在了村道的交叉口。
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众人即便是一头雾水,但也答应了苏怀琥的要求,反正闲来无事。
此时听到这惊天秘闻,场面极速失控,却是苏怀琥万万没有料到的。
再看族长的老婆大人,先是惊讶,后是饮泣,再后来,尖叫一声就要来与苏君逸厮打。
苏君逸一早防备着呢,她别的不会,就擅长爆蛋之术,见她大婶恶形恶状、涕泪俱下的扑来,她便扔出黑猫佯攻丁志竞,在黑猫扑向他脸面的一刻出腿瞄准靶心踹去。
丁志竞能叫人过目不忘的特征只有一个,那便是个头高大,年仅十八岁的他已经呼呼的奔一米九去了。
苏君逸的一招踢空,没有得手,黑猫却是物尽其用了,一爪狠狠的拍在了丁志竞的脑壳上。
丁志竞惨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奇怪东西,松开拽着苏君逸的手,双手逮住那该死的黑猫,一人一猫扭打在了一起,这无疑给了苏君逸唯一的逃生间隙。
这时候,因苏君逸一言而绿云压顶的她大婶却已经扑了上来。
女人打架,什么最壮观:揪头发啊。
苏君逸堪堪逃开了丁志竞的毒手,转身却被她大婶揪住了长长的黑发。
女乃女乃个腿的,早知道把这头发剪了去!
这蠢妇,不是要面子吗?好,那就将她面子给挠破了,看她还怎么装!苏君逸当即红了眼,长长指甲抠向对方的老脸。
这群人面兽心的伪善之人,不就是欺负她没有爹妈了吗?不就是欺负她的后台远在市区,胳膊不够长伸不过来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使得他们过了一夜就敢这么对她?
既然不敢杀她,那便是要利用她,居然拿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绿本本,还出口说她老妈离了婚?
这帮人的脑子都是茅坑里泡大吧?
苏君逸本来就够郁闷的了,这下还不是把怒火可劲的朝着对手烧去?
很快,苏君逸折了三根指甲,却挠得她三婶一脸的血花花,那死命拽着她头发的手,也叫她抠得三沟六壑的不成样子了。
苏君逸无形无状的泼了架,赢了一场,自然不会再乖乖的留在贼窝挨打。她一咕噜从地上爬起,眼角余光落在那地上的长条物件上,毫不犹豫的将那物件捞起,招呼黑猫一声,没命似的向外跑去。
要返回自家,最快的莫过于朝着苏怀琥家前排人家的堂屋穿过,之后再直接打开她家后院的大门。
此时此刻,前排苏老三家的门却是关着的,苏君逸只得绕向村道,呼哧呼哧的跑向她家后院。
取出钥匙的她,紧张得几次对不准锁眼,正要再次尝试开锁,一个今早才认识的声音却在她身后响起。
苏君逸手一抖,钥匙便落向地面,倒叫这个莫名其妙来找事的男人接住了,还大模大样的开了门锁,做出一番迎宾的姿态来。
苏君逸傻吗?不傻。这时候,到底是弃了屋子保自个儿,还是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护住自己的老巢,她想都没想,口哨一吹,二德子猛地蹿出,在那人来不及反应之前,一把抄过他手心的钥匙,神鬼莫挡的向来路折去。
那人会不知道她家有两只大狗?那人会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跌出苏家后院?
苏君逸没空细想,粗鲁的排开挡了道的抬着鱼的村民,跌跌撞撞的赶回了前院。
惊魂甫定的开了门锁,关上院门,正拍着胸口的苏君逸却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