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脚下,卫乙和赵芜正面对着面,商量着应该怎么才能解决车师王的问题。拓拔鹤有些无聊,只能坐在旁边,不时地拣起一颗石子,掷向远处的大树。
很明显,车师王这是设了一个巨大的谜题,只有解开这个谜题的答案,才有找到他的可能。这固然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可是现在,这个人却最有可能成为帮助自己的人。卫乙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兴奋。
能够以奇人异士为己所用,这叫天命所归。
可是赵芜却有些茫然,以前先贤掸教她的,多是儒家经典、黄老学说,对这迷宫诡阵,她并不擅长。所以,她也只能不停地摇头,没有太多办法。
卫乙也明白赵芜的无奈,这下只能靠自己了。可是,他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却如何才能想出主意来呢?所以,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天也没拿出主意来。
“哎哟!你打到我了啦。”拓拔鹤扔的一颗石子不小心蹦到了赵芜脸上,赵芜心中本就因着小柔的事情而着急,本来没多大的事,只见她怒目地向拓拔鹤喝骂。拓拔鹤却不理她,继续无聊地扔石子。
这一个小变故,却忽地让卫乙心中一亮。他小声问赵芜:“鹤姊姊的石子是向前扔的,怎会落到你这儿了?”
赵芜恨恨地道:“她故意的呗。”
“没那么简单!”卫乙当然没有这样记仇,“她的石子有的是打在草上,有的打在树上。打在草上的就直接飞走,打在树上的却弹回来。草和树就像两支军队,软弱的军队,就逆来顺受,强悍的军队,就奋起反击。”
他在心中琢磨着这些在后世看来很简单的道理,可在当时,对“运动学”还不是非常熟识的年代,这个看法很不简单。可赵芜有些不解,一个司空见惯的小石子而已,卫小乙何必想这事情?这时候,他的脑子里应该想的,是如何解决车师王的谜题才对啊。
然而卫乙的心思就这样怪异,他忽然向赵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悄悄地挪到无聊的拓拔鹤身后。他的一双魔手,无声无息地伸向了拓拔鹤的胸部。
“啪!”卫乙的手还没碰上拓拔鹤胸前那软软的凸起,一个巴掌已经打到他脸上。若非他是卫乙,接下来的应该是一句话:“**去死!”
拓拔鹤是学武的,六识较常人更敏锐,感受到卫乙悄悄过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手就是一掌。直待打到卫乙脸上,她才有些歉然地道:“小乙做什么啊?”
卫乙随意地笑笑,道声:“没事没事,我自己犯贱,该打,嘿嘿。”一边说,一边又坐回赵芜身边。
二女以为卫乙这只是要调和她们的脾气,也就不以为意,互相笑一笑,便过去了。
然而卫乙可不是无的放矢。他趁赵芜不注意,又悄悄地伸手到了她的胸前,去碰她的那对玉兔儿。赵芜十四岁,胸部刚刚发育,还没有像拓拔陵那样敏感。对于卫乙的袭击,她只是简单地躲开,然后道声:“讨厌!”
卫乙却神秘地道:“芜儿看出什么不同了吗?”
赵芜一脸茫然,“不同?”
卫乙笑道:“你和鹤姊姊对于我袭胸的反应全然不同呢。鹤姊姊是一巴掌打我脸上,你则是躲开。你想想为什么?”
赵芜道:“鹤姊姊对什么事的戒备心都很敏锐,有人袭击当然要反击。我比较迟钝,当然还是躲开比较好了。”
卫乙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这跟刚才石子被大树弹回来的道理是完全一样的。戒备心重的,就会反击,没有戒备心的,就会躲开。芜儿再想想,那山门下的三胞胎女兄弟,会是什么反应?”
赵芜这才明白,卫乙原来是从扔石子的上面,想出了破解谜题的办法。经卫乙提醒,她立即明白过来,“对呀对呀,如果某个女子身后的山门是真的,那么她就会和鹤姊姊一样,戒备心很重。反之,如果她身后是假的,那她就和我的态度一样,无所谓。卫小乙真聪明,只要根据她们不同的反应,就能判断出真假!”
卫乙看着赵芜兴奋的表情,又是一阵yin笑,道:“芜儿让我亲一下吧?”赵芜“啊”了一声,脸上“刷”地红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卫乙道:“光模胸还不够,要来点更猛烈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亲嘴这一招了。芜儿快站起来,让我先试试。”
赵芜听他竟是这意思,不悦地嘟起嘴来,将头偏到一边,闷声道:“还以为卫小乙是夸奖芜儿呢,原来是拿我做试验。哼,我不干!”
谁知卫乙还没说话,拓拔鹤先走了过来,撅着嘴道:“别浪费时间了,拿我试吧。”赵芜没想到被拓拔鹤抢先,忙也站起身来,道:“不准和我抢!”
卫乙微微一笑,道:“好啦,一会儿若是成功了,一人奖励一下。现在嘛,那就鹤姊姊吧,她的身高和那几个女子差不多,我也先适应一下被打的滋味。”
于是,卫乙便站到拓拔鹤面前,试验如何在迅速占女子便宜的同时,躲开对方的反手一击。他比拓拔鹤要矮一个头左右,所以他要仰着脖子才能碰到她的嘴。这还真是难为了卫乙,他要试验好几次,才把这无赖一招练熟。那拓拔鹤早已满脸绯红了。
接下来,便是检验成果的时候。卫乙重新回到那山门前,假意和那守门的女子问路,趁其不备,便将嘴凑了上去。那三个女子与拓拔鹤一般高,他这一亲一躲,练得熟悉,而女子的反应也分出了她们的态度不同。果然,只有东南方向的女子,第一时间做出了防守的反应。
卫乙在躲开那女子的拔剑相向后,微作一笑,道:“多谢指点,我们这就上去拜山。”说罢,便拉了芜、鹤两女,上山去了。
可这时候赵芜却犯起了嘀咕。她虽是个学通儒道的女子,而且年龄尚小,可她骨子里倒是个胜过所有人的醋坛子。在她心目中,卫乙是她的卫小乙,虽然以前时常闹别扭,可毕竟两人一起长大的。拓拔陵把她送到卫乙身边时,其实已经默认以后要让赵芜做卫乙的女人。所以赵芜见卫乙一路亲过来,这小女心里的酸味却上来了,就不住地嘟囔道:“卫小乙假公济私,其实是想占女子家的便宜。卫小乙真……”刚说了一半,卫乙已然回身,用他熟悉的亲嘴动作,吻在了赵芜的朱唇上,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赵芜一双眼张得很大,滴溜滴溜地转,却被卫乙堵着嘴,说不出话来。好容易卫乙放开了她,却听见卫乙的赞:“芜儿的气息真香,快把舌头伸出来。”赵芜依言伸舌,然后又被卫乙轻轻咬住……
许久过后,赵芜的心跳才渐渐地平和下来。卫乙的这个奖励,让她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来消受。当然,她也感到了自己从髫年向少女的蜕变,她第一次接受男子的亲临。
至于卫乙,则是百味杂陈。他也不知道刚才那一吻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为了弥补赵芜的不满,也许是打内心底对赵芜的喜爱,但更可能是出于自然的本能。
有趣的是,当初他和他前世的爱人芈沁的初吻时已经成年,身上背负太多的责任,而他对芈沁又太熟悉,熟到闻着气味就知是芈沁。这样的熟悉,让初吻的羞涩荡然无存。而这一刻,面对赵芜,才像是他的真正初吻,因为他竟然会在一边走,一边还在唇角咂摩着赵芜的味道。
那是少女的芬芳。
不过,卫乙还没来得及细细地回味,就见前面带路的拓拔鹤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道:“这山太高,又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远处的山头,实在不知该怎么走啊。我们好像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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