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位八爷便同意了县令的要求,第二天县令将自己的梦跟师爷和衙役们一说,大家也都赞同给八爷修建一座庙宇。
虽然当时大家都很穷,但听说是给八爷修建庙宇,都非常踊跃的捐钱,三个月后,八爷庙便建成了,虽然不大,但雕梁画栋,非常漂亮。
庙宇中间端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就是根据八爷的形象塑造的,非常逼真,而且因为八爷的人缘非常好,香火鼎盛。
来这里烧香的人倒不是求子求财的,主要是让八爷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别让水鬼再害人了。
这位八爷倒是没有白白享受人间香火,连续几年一直是风调雨顺,该刮风的时候刮风,该下雨的时候下雨,简直成了城隍爷,而且自那以后护城河里再也没有淹死过人。
一直到破四旧的时候,红卫兵将八爷庙当成封建迷信给砸个稀烂,连神像都砸碎了,从那以后,八爷庙就再也没有了香火。
说也奇怪,那些红卫兵自从砸了八爷庙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相继在护城河里淹死了,老人们就说八爷庙动不得,是整个县城的城隍。
然而,这样的声音迎来的不是重视,而是批斗,那些敢讲真话的老头被打成封建遗老,戴着枷锁和高帽子游街,接受群众的批斗,结果这些老人全部死在批斗中。
从那以后,八爷庙就再也没有建成过,而护城河里每年也都会有人淹死在里面,到老孙头碰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里面淹死过多少人了。
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插曲,说起来很有趣,说八爷的本体是什么?王八,王八最擅长什么?寻宝啊,聊斋里面就曾经记载过一个叫八大王的,其实就是河里的一只王八精,有一双寻宝眼,天下宝物,就算是埋在地下也逃不过他的这双法眼,类似于现在的金属探测器。
后来这位八大王将这双眼给了一个书生,这书生就仗着这双寻宝眼成了富甲一方的大富豪。
八爷跟那位八大王是本家,他自然也有寻宝眼,但是他却不仗着寻宝眼寻宝,而是能帮助人发点小财。
每年八爷的庙会都非常热闹,各种买卖都过来开张,不管是做什么生意的人,如果有个人赖账不给,你千万不能要,这已经成了规矩,你不要,这个会上你会赚大钱,要的话就倒霉了。
这有可能是别人对一个人的人品看法不同,有赖账的而不要,这说明这个人的人品不错,大家也都愿意买他的东西,相反,如果这个人分毫必争的话,这人品就次了点,别人就不愿意买他的东西,生意自然就不好了。
但是有一个非常邪门的事情,每年的庙会上肯定会有一家生意非常火爆,火爆到数钱数到手抽筋,根本就忙不过来。
曾经有个卖狗肉的就碰到了这样诡异的事情,一个庙会,他本来只带了四只活狗,都是现杀现煮的,也算是做个广告,我的狗肉绝对都是新鲜的,货真价实。
然而等庙会到了最后一天的时候,他所杀的狗远远超过了八只,都不知道那些狗是哪儿来的,一个庙会让他净赚了一万多块。
一直到走,数了数晾晒的狗皮,竟然有十三只之多,足足比自己带来的多出了两倍还多,这个买卖人也知道,这是八爷在帮自己,买了很多香烛贡品到八爷庙去感谢八爷光临自己的生意。
据说,八爷不定光顾谁家的生意,但是它是不给钱的那位,所谓碰到赖账的,主家非但不会讨账,反而会很高兴。
但是这件事到了近代就不行了,有些人故意到人家摊子上买东西,就是不给钱,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大家也都警觉了,不单单是八爷吃东西不给钱,一些地痞**也是吃东西不给钱。
说到这里,老孙头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接着说道:“这是真实的事情,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到我们那里去打听一下,真的有这位八爷。最近几年因为淹死的人太多,大家筹钱在原来的地址上又将八爷庙建起来了,只是灵不灵就不好说了。”
听了老孙头的故事,我们都纷纷感叹,学校里根本就学不到这些东西,老师绝对不可能跟你讲哪儿哪儿的什么成精了,我们从小接受的都是无神论思想灌输,然而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
“我去尿尿,马上回来。”
王宇是我们整个工地上胆子最大的一个,可以说浑身是胆,对于鬼怪之类的传说虽然也很有兴趣,但是跟我这个胆小鬼相比,他绝对是憨大胆。
讲了这么多见鬼的事情之后,他居然还有胆量一个人出去撒尿,我不得不佩服,因为现在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声将一些细微的声音都遮盖住了,这时候就算有什么东西来到我们的房子外面我们也听不到。
“瞅把你们给吓得,一个个跟腊月的小鸡仔似的,有什么?别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就算有我也不怕,男鬼打跑,女鬼放倒,正好我俩月都没见媳妇了,憋得眼珠子都绿了,就算是鬼老子也认了。”
王宇的这番话说得我们面面相觑,这小子简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有句老话说得好,信神有神在,不信神不怪。
关键是神不怪,鬼可会怪你,还有一说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经常走夜路,早晚遇到鬼。王宇的这种脾气,我虽然不敢说他一定会遇到鬼,但这种几率还是很大的。
趁着他去方便,段松又讲了一次他小时候遇到的一件诡异的事情,虽然很诡异,但是却并不恐怖,我们也就当成故事来听了。
段松的年纪跟我差不多,也是农村人,在我们小的时候,农村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落后的,小孩子也没什么可以玩的,前面我介绍了一些我们小时候玩的东西和游戏,在这里就不赘述了,这里说的是另一种比较古老的游戏,这种游戏古老到不可考证究竟有多少年了。
小时候人没什么好玩的,尤其是五六岁的小孩子,那时候人上学也比较晚,傍晚的时候孩子们往往在打麦场上玩一种叫“投鞋落”的游戏。
这种游戏地域性很强,起码我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游戏的玩法很奇特,也不用什么道具就是每个小朋友都把自己的鞋子月兑下来,鞋底对鞋底,做成金字塔的形状。
因为玩的小朋友很多,一些朗朗上口的口诀,比背诵唐诗宋词强多了,他说了很多,但是我记住的就那么几句,叫:“一步拉拉秧,二步喝面汤,三步调酒菜,四步来一块。”
听着像诗,也合辙押韵,但绝对不是诗,应该算是俚语之类的。当时段松玩的就是这样一个游戏,一个村子的小孩子都熟稔,在一起玩的也挺开心。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中间不知不觉的就多了一个人,都是小孩子,玩起来什么都忘记了,谁还有心思去看多了一个人还是少了一个人?
当时他们玩的时候是吃过晚饭,因为夏天黑的比较晚,加上投鞋落这种游戏也只适合夏天玩,冬天都冻得跺脚,谁会没事把鞋月兑掉玩这个?
“小兔崽子们,还不回家睡觉,找揍呢?”
直到天黑到什么也看不到了,段松他们才在父亲的一声断喝下恋恋不舍的回家睡觉去了,然而鞋子却忘在打麦场上。
第二天一早,鞋子找不着了,这时候,家大人也不慌,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孩子的鞋子在哪里能找到,就在村头的土地庙里。
在这里说一个介乎于神仙和鬼之间的一种奇特的东西,它不是鬼,但是舌头老长,跟白无常一样,看上去有些吓人。
但如果说他是鬼又完全不是,因为正规的寺庙里都有他的一席之地,虽然是站在门后头,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里,但不可否认他是神中的一员。
这种非神非鬼的东西我实在不知道它应该叫什么,查了很多资料都没查到它叫什么,就按照段松他们那儿的口语,叫鸡爷,鸡脚子。
我曾经在庙里见到过这东西,但是却不知道应该叫什么,带着一个高帽子,舌头老长,身材也很高大,光着脚丫子,手里还拿着一根超大号的黄瓜。
据段松说,鸡爷是个小孩子心性,不喜欢勾心斗角,跟大人们没啥共同语言,但是却最喜欢跟小孩子玩,由于他没鞋穿,最喜欢混在玩投鞋落的孩子中间,到最后所有人都鞋都被他偷了去,藏在自己身后,所以,一旦小孩子的鞋子找不到了,只要昨天玩过投鞋落,那么不用到别的地方去找,肯定在鸡爷的身后呢。
我们听得都哈哈直笑,这鸡爷其实倒是挺可爱的,虽然长相吓人了点,只要不以本体出现,我们这些大部分都是*凡胎,自然也看不清他的本相,不过就性格而言,鸡爷是所有神仙或者鬼怪中最童真无邪的,简直就是老顽童,小可爱。
“亮子,你再讲一个呗,这些年除了那次之外难道你就没遇到过其他贵一点事情了吗?”
老楚不经意的一句话,顿时让我浑身一哆嗦,不是没碰到过,而是太碰到过了,干建筑这一行,南天北地,哪儿都要跑,难免会遇到一些诡异的事情。
这些事情该怎么说呢?我想来想去,还是从工地放假看戏说起吧,因为这个事情我记忆尤深,后面很多诡异的经历都和这次看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