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拉长了脸,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事,眼神就闪了下,没好气道:“我哪知道是谁在碎嘴皮子?总之我没得说!我有那闲工夫说人是非,我家饭桌上早吃上猪肉和鸡肉了!”
李大嫂子在旁冷眼看得仔细,说道:“六娘,你没得说,干啥不敢看婉娘哪?我可告诉你,这事不是婉娘亲耳听到,是我亲耳听到的,你要真没得碎嘴,别人干啥要指名道姓说是你?干啥不说是村里其他人?”
刘氏心里发虚,面色一僵,瞬间便气急败坏地怒道:“你告诉我,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我不把她打得趴进牛屎堆去!”
吕家的长子吕耀光眉头皱了皱,嘴里嚼的菜一时咽不下去,脸皮子抽了抽,他娘咋说话那么恶心,没见他坐在饭桌边还没吃饱吗?
吕得伟听得一头雾水,忙出声问道:“停停,到底咋回事?”
这事我跟婉娘本来不知道,是我今儿在田埂边听到两个人在碎嘴,我就上去问,她们告诉我说是你家媳妇六娘说的。这不就过来问个清楚。”
吕得伟听得一脸惊愕,他整日忙活着地头田里,并不知道这事,当下皱起眉头,看着自家婆娘道:“六娘,你到底有没有说?”
刘氏飞快地溜眼丈夫,梗着脖子凶道:“吕得伟,你连你家婆娘都不信,这么质问我?我说了我没有造谣生非!要不信就找人来对质。”
刘氏不过是随口一说,见丈夫神色间的犹豫没了,心说只要男人站在自己这边,她有啥好担心的。
怎知婉娘却冷声道:“行,我马上找人来对质,你最好没得中伤我女儿。”说完,看向李大嫂子,“大嫂子,今儿的事多得你告知,还请你再帮个忙,帮我叫那两个媳妇子过来。”
“都等着,我马上就去叫人。”李大嫂子走了两步又折回,关切道,“婉娘,找个凳子坐着,站久了不好。”
“我知道了。”温婉娘笑着点点头,心里有股暖流。
刘氏瞅眼她身上的补丁衣裳,阴阳怪气道:“哟,婉娘几时这么娇贵了?这还没住上大房子,没穿上绫罗绸缎呢,就把自个当夫人了。”
吕得伟瞪眼自家婆娘,对温婉娘道:“六娘是个直性子,根山家的,你别放心上。”又转头对大女儿道,“枝容,给你根山婶子端把凳子。”
吕枝容撇撇嘴,端了个小板凳过来,往堂屋门外侧一放,道:“根山婶子,坐。”
“谢谢了。”温婉娘含笑正要走过去,瞥见板凳下的地面正堆了一把鸡粪。再看向小姑娘,却看到吕枝容小脸上闪过的一丝不屑,心里顿时像被扎了根针。
“得伟兄弟,你们先吃饭吧。”温婉娘说完,想了想没有坐下,而是站到了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