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颂德问道:“刘氏,你确定看到温氏的怀相是四五个月?”
刘氏不由自主地就往陌茶那边看过去,目光一触到就立即缩回来,那天的遭遇就像一场噩梦,半夜里还做梦梦到惊叫,这几天她一点点缓过神来,开始对那天的事有些怀疑不定,但更多的是未知的害怕不安。
刘氏突然不耐地道:“我眼力不太好使,真看不大清楚,可能是我看错了,估模错了,杨平路你肯定是听错记错,我哪有跟你说那么多话。村长,里正,我家里还有活儿要赶着做,我就先回去了。”
陌茶看着走掉的刘氏,目光一掠那陈氏,两人四目对上,陈氏心里打了个突,眼神立即避闪开去,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面挪了挪。
“村长伯,里正伯,阿茶有两句话要说。”陌茶走出去向两位村官颔首,冷眸扫向村民们,“有疑问,你们可以提出,但是,你们没有权利去侮辱我娘!”
稚女敕的声音清亮有力,带着天雨的冰冷,如天落碎石般擦进人们的心,她个子小小,明明还需仰起脸庞看向大人,可此时此刻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令她的形象变得高大威压。
“我不知道,谁那么嫉恨我娘,散播这么恶毒可怕的谣言,来中伤诋毁我娘。那个造谣者如果此时也站在这里,我只希望,他能够出来承认,并向我娘真诚道歉。这事情,我和我娘可以既往不咎,大家日后还是乡邻往来。”
陌茶说完,便回身看向村长和里正。吕颂德道:“大伙儿也听清楚了,根山家的大量,不跟大伙儿计较,是谁最早说那些难听的,就站出来跟人道歉。如果不好意思当这么多人的面,那就私下去上门道歉。”
陈有来拿他的大烟筒拍了拍,说道:“人无完人,孰能无过?大家一个村里住着,祖祖辈辈都在这,有胆做错了事,就得有勇气承担。人家也不追究,就是要一个道歉,我和村长也希望,那个人能站出来,去向温氏道歉。”
全场一片安静。没人吱声,没人退场,也没人站出来。陌茶的目光一直锁在曾氏和王氏脸上,没从两人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来。她不由蹙了眉,目光在人群中缓缓扫视,只是她个小,也只能看到前头那些人的脸,再后面的就没法看到了。
全场又安静了片刻,还是没人站出来承认。有人就道:“村长,里正,既然没人肯出来,她不是大量吗,这事就算了,以后咱们也不拿这事说了,我还要去地里浇水,不能老干站在这。”
其他人纷纷出声附和,都说自个家里有活,或是要看孩子什么的。陌茶心里冷笑,有的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大声道:“大量跟不当回事,是两码事。我把话放在这里,别说没给过机会你,有心道歉,今天之内就去我家登门亲自道歉。过了今天,你再来道歉,我们概不接受。”
说完,她看向村长和里正,“村长伯,里正伯,我的话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