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说到最后情绪激动,声音提高了八度,不少人用手揉了揉耳朵,震耳膜呀!
温婉娘甫一听到刘氏的话,脸色就变了,手不自禁地抚上隆起的月复部,难以置信地看向王氏,颤声问道:“王兰桂,你真的跟人这么说我?说我肚里的娃儿不是根山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娘,您别激动。”陌茶最担心的就是怕温婉娘情绪过于激动而可能引发意外,握紧了她的手,出声劝慰道。
温婉娘低眸看眼女儿,她总算明白女儿为啥说这次太过分了的话,她怀着陌根山的遗月复子,她们竟将她想得那么不堪,她和肚里的娃儿何其冤枉!
王氏一脸真切道:“婉娘,你不要被人挑拨离间,我真没有那样说你,虽然我们分了家各过各的,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怎么会去造谣你的坏话。”
陈氏突然说道:“我听来的那些话,也是从王兰桂和曾姚英嘴里听来的。”
公堂大门前,陌根发眼神不善地瞪吕伟良,“你媳妇咋这么说话?想害死我媳妇啊?”
吕伟良瞪回去道:“我家大脚妹实话实说,咋了不能说?你媳妇要没能说,谁也冤不着她。”
两个大男人为自家的婆娘低声争辩,公堂之上,陈氏的话落地千斤响,刘氏像揪到了救命稻草,对着高县令拜了拜道:“大人,大人,民妇说的都是真的,民妇要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王氏脸色泛白,强自镇定道:“陈大脚,你说话要凭良心,我知道你跟刘六娘要好,可也不能乱说话冤枉人。”
曾氏挨了一板子的痛,这会儿一腔暴火烧在肚里也不敢耍泼,只是面色比王氏还要难看,大着嗓门声音发硬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跟你说过那样的话!你想害我坐牢,呸!休想!”
陌茶抬头看到温婉娘难过流泪,又恐站得过久,对孕妇不利,她心疼娘亲,只希望能快点结案,可看情形一时半会结不了,于是冲着高县令举起了手。
高县令道:“陌茶,你有何话要说?”
陌茶道:“青天大老爷,我娘挺着大肚子,站久了有些支撑不住,能否给我娘搬一把椅子坐?”
“小小年纪,孝心可人。给她搬张椅子。”高县令手一挥,一衙差到后堂搬了张有靠背的椅子出来,放在边上。
陌茶甜甜一笑,抱着小拳头道:“谢谢青天大老爷!您真是个大好人。”
高县令捋了捋山羊胡子,呵呵一笑,陌茶又道:“青天大老爷,可否容小女子问几句话她们?”
“可以,问吧。”
“谢谢。”陌茶朝县令躬了躬身,转向王氏,“我们已经自愿除谱,自立门户,全村人都可以做证,那句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话,还请王大婶以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以免旁人有误会。”
王氏表情尴尬,张嘴想说话,陌茶可不给她机会,紧接着问道:“请问你和刘婶、陈婶之间有无过节?”
王氏道:“没有。”
陌茶又问:“那么你和她们两家的家庭成员,有无过节?”
“当然没有。”王氏回答,不知她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谢谢王大婶回答。”陌茶又转而看向曾氏,问同样的两个问题,曾氏也是黑着脸回答没有。
陌茶同样谢了曾氏,面向刘氏问道:“刘婶,前些天事非得已请你回答的几个问题,为了证明你的回答属实,还按了手印,你可还记得?”
刘氏一想起被劫持的事就身子簌簌发抖,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一半是心虚,一半是害怕,还有一半是惊惧,垂着头脸答道:“是、是记得。”
此刻陌茶问出这句话,她突然觉得这女娃儿特别地可怕。
“那么你可愿意在公堂之上,再次肯定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绝无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