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缓缓睁开双眼,只感到摆放在床上的手脚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她撑着自己的身体,靠着床头吃力的坐起身,摇了摇仍有些昏沉的脑袋,随即才一脸迷茫的,将视线投向了自己此刻所处的地方。
这是一间布置装饰的十分典雅的小客房,古色古香的檀木家具配上一些缓和气氛的盆栽类花草,营造出了一种让人不由得就感到舒适与轻松的氛围。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足的话,那便是这里显然并不是她自己在外边所租的那套公寓。
alic微微斜靠在床头,一脸难受的揉着自己的额头,她试图整理自己失去意识后所发生的事情,然而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却是让其又不得不打消了继续思考下去的念头。
“谁?”,身处陌生的环境,alic有些紧张的问道,她的双手下意识的就向着自己别着配枪的腰间模去,然而让其面色一变,甚至在低下头扫了一眼自身后忍不住叫出了声的是,此刻她身上穿着的根本就不是原来那套在战斗中早已被弄得破烂不堪,春光外露的衣物,而是一套与其身材相符,式样华贵的黑色露背晚礼服!
“这位小姐请不用紧张,我家老爷吩咐过,让我在您醒过来之后负责带您去见他,到了那里后,您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直接向他询问。”
门外传来的温和,恭敬的年轻女性的声音,让alic心中的警戒放低了一些。
“你家老爷?你家老爷是谁啊?还有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啊?!”,alic一脸奇怪的朝着门外问道,然而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若不是因为alic自幼习武因此懂得一些辨别人类气息的小方法,恐怕还真以为门外那名女子,早就已经拍拍**走人了。
无奈之下,alic唯有先行听从对方的安排,至于之后自己应该怎么做则需要见机行事了。
身上的细微肌部分不断传来令人不舒服的刺痛感,alic微蹙细眉的站起身,水蓝色的柔润长发伴随着她的翻身,当即便全部洒在了一旁,alic怔怔的看着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留了非常长的头发,只感到有些略微失神。
小的时候,自己和哥哥从未因为那迥异于常人颜色的头发而少被人欺负,年幼时,与同龄人相处时是如此,年少时,在学校受到老师与同学门的异样目光时也是如此,甚至到后来父亲失踪,崩溃的母亲弃他们于不顾并且最后因为终日酗酒而死于酒精中毒的时候,依然还是如此。
曾几何时,alic不知在心中多少次诅咒过自己的父母,为何会给自己这么一头不断给哥哥和自己带来麻烦与伤害的水蓝色头发,甚至一直到今天,这头水蓝色的长发也依然在不停的带给她一些类似在公共场所总是被瞩目,以及追求者过多等麻烦与阻碍,然而不知为何,偏偏今天正是因为这头总带给她麻烦的长发,让其感到异常的心安。
无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一定会跟以前一样,第一个挡在我身前来救我的。
alic低垂着头,双手轻轻放着自己胸前的一枚泛着宝蓝色光芒的精美项链上,悄悄给自己打着气,随即她看向了前方代表着未知的房门,伸出手,轻轻的扭开了门的把手,双眼中流露出的神情,坚定,无惧
一片狼藉的宅院里,横七竖八的躺倒着众多暴徒尸体,最外围处,无数的警车拉响了警笛,堵在了整条道路上,绯红色的警灯闪耀着,仿佛要将半边天都给映照的红彤彤的。
一名似乎才新来不久的小警员,满脸兴奋的看着四周高度警戒的同僚们,其身后的一名斜靠在警车上,对比起他来说要显得老沉的多的老警官则是一脸的淡定,明显见过的世面就要多得多的样子。
“哎!哎!前辈!今天局里出动这么大的力量,是不是要抓什么危险的国际逃犯啊?!”,年轻的警官转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老警官,一脸兴奋的问道。
老警官叼着根烟,手里的打火机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燃,让他有一点点儿烦躁,因此对于前者这种白痴的不能再白痴了的问题,他只是黑着脸,没好气的道:“兴奋个啥?看你一点小事就兴奋成这个样子,以后还想往上爬?没看见这里的位置吗!住的如此偏僻而且还是这般规模的一栋豪宅!那不是高官出事了的话是什么?!还有那一具具被抬出来的尸体,一个个装备精良的恐怕连飞虎队都要羞愧!居然还好意思说是什么暴徒抢劫?我呸!!这群暴徒光是把这堆装备卖了都足够让他们生活无忧个好一阵子啦,还需要冒这般大的危险,来袭击一个守卫森严而且还不一定存有多少事物财产的豪宅?md如果不是这家伙私藏军火的话,让我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再打个结都没问题!但是那又怎样?只要这家伙的官位够高,关系够广,那我们还不是就只能将其当成是个暴力袭击事件的受害者?!”
年老的警官一边使劲用力打着火机,一边面色难看,骂骂咧咧的说着,气氛之恐怖直吓的一旁那个原本还一脸兴奋的年轻警官,变得连放个屁都不敢吭一声
“局长。”
“局长。”
“局长。”
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在四周警员恭敬的问候下,一脸微笑的走进了一间门外两旁都有众多持枪警员把守的房间里。
房间内,叶同奉披着个毯子,面色苍白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左手包满了厚实且满是血迹的绷带,看起来非常的虚弱。魁梧中年男子微皱着眉头,他向着内保护叶同奉的两名高级警员点了点头,随即示意两人先出去。
当两名高级警员现行告退,并在将房门轻轻的带上且过了好一会儿后,魁梧的中年男子脸上原本那温和的笑容,才逐渐变得淡漠起来。
“恭喜你,能在那个满是变态杀人狂的组织的成员手中活下来。那么现在,你要怎么说服我,让我相信你确实还没有背叛我们呢?”
叶同奉闻言,惨笑一声。他颤颤巍巍的举起自己包满了绷带的左手,另一只手缓缓扯下了包的严严实实的绷带,他的双眼中充满了血丝,仿佛在忍受莫大的痛苦,每扯下一段绷带,都可以明显的看出他强忍着剧痛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如果你可以忍住不将把你五个指头一点点砍下来的人给开肠破肚的冲动的话,这条老命,你随时都可以拿去。”,叶同奉将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举到了中年魁梧男子的眼前,用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瞪着后者,声音颤抖,并且有些变形的低吼道。
中年魁梧男子双眼微眯,似乎在思量对方叛变的可能性,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名魁梧的警察局局长,才对着叶同奉一脸平静的说道:“对于你们这种把自身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然而我也希望你能清楚,你的孙女之所以能到现在还一直苟延残喘着,可全都是伊甸超前当今科技不知几百年的医疗机型的缘故,如果你背叛了我们的话相信你应该很清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我知道”,叶同奉声音沙哑的打断道,在这一瞬间,他就像是突然又老了十几岁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死期将至的模样。
中年魁梧男子见状皱了皱眉,然而却也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他相信对方很清楚背叛的后果,而且在看到对方此时的惨状后,他其实也已经相信了对方确实并没有要背叛伊甸的意思,毕竟只要对方还算是一个正常人,就一定能够衡量出是一直维持着他孙女生命的伊甸重要,还是论科技水平足够被伊甸甩出十条街的娑婆忍土重要。
“他们砍掉你的手指,目的是逼问你什么?”,中年魁梧男子从叶同奉身前的桌子上随手拿起一张文件,一边看,一边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情报,他们要我交出这边所收集到的所有的情报我不答应,于是他们就将我的手指,当着我的面用小刀一根根切下来我实在受不了,就告诉了他们情报的地点”,叶同奉喘着有些粗重的呼吸,脸上因为痛苦和失血过多而白的跟张纸一样。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一片区域所储存的情报似乎是”,中年魁梧男子翻着文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叶同奉,脸色有些难看的道。
“没错”,叶同奉脸色同样非常的难看,只不过他的难看,是因为手指那不断传来的钻心之痛而难看,“这边最近才从总部所备份过来的情报,正是立方体的最新出现地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