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景安看着床上少女看过来的目光,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谢谢吧,一句谢谢有些太过简单,想要说报答她,却不知道他有什么能给她的。
“你还好吗?”最后说出来的话,只能变成了这几个简单的字,“你还好吧。”
“嗯。”凰月轻轻点头,垂下的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先出去吧。”这话是凰月对着林傲之说的。
她从来就没有叫过他师兄,他们之间的相处也一直是这样,不温不火,但凰月就是喜欢这中不温不火,有种温馨流转在其中。
“好。”林傲之掩住眼里的酸涩,转身走了出去。他是一个胆小鬼,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说出来的胆小鬼,他的师妹这样优秀,她终有一天不会再是属于他的师妹。
“坐。”指了指桌子旁边的椅子,青禾也在凰月眼神的示意下走了出去,所以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凰月和景安两个人。
“澹台……”
“叫我景安就好。”
未说出的话被人打断,凰月也没有不满,毕竟谁都有一段不愿想起的过去,就和她一样,说起过去,就会像撕开了刚结痂的伤口一样,鲜血淋漓。
“景安,我救了你。”
“嗯,我知道。”他当然知道,醒过来之后就看见这个少女躺在床上苍白的面孔,另外几人没人管他,都围在这个少女面前,听见最后那个男子说她的身体是冰冷的时候,她的心跳都停了一下!
之后听见刚刚出去的那个男子说她的体温回升,他才放下心来。少女身边的婢女看见他醒来后就将他安排到了隔壁的房间,然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少女定定的望着他,从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他看不出来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有的只是平淡。但他知道,她在等他开口。
“说吧。”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救他,她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大善人,救他肯定是有目的的。不过,他甘之如饴。
“留在我身边,期限一生。”少女坚定的眸子让景安感到动容,听见凰月的话有些惊讶,但心中更多的是喜悦。
“好!”坚定的话,言语里的笑意隐藏不住。现在,他有了一个在乎的人。
一个约定,就这样悄然诞生。
林傲之看着从凰月房间里出来的景安,有些难受,在看见他嘴角的笑意的时候,心里的酸涩更多。不过想起刚刚从卫国传来的消息,不得不进去与凰月告别。
“凰月?”
“嗯?”
“我要走了。”自然的坐在床榻边缘,定定的望着凰月的脸,好像要将之铭刻在心底的最深处。
“为什么?”离开的太过突然,让凰月的心里有些难受,她刚刚经历了梦境。
知道了,也懂得了什么是感情,那种刻骨铭心的记忆让人难以忘记。她也将林傲之当做了其中一员,听到他要离开,心里也感到不舍。
“卫国政局不稳,父皇召我回去。”轻轻松松的就将卫国现在的处境告诉了凰月,一点也不担心凰月会有别的什么想法。
“嗯。”凰月嘴角泯了泯,看不清她的情绪。
“凰月……”林傲之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脸部也染上粉红。最终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从袖袋里拿出来一小盒胭脂,正是那天和凰月一块上街买的。
“这个送给你。”
“为什么?”东明世家姬家的胭脂,千金难买!
“生辰礼物。”
“不是都送了吗?”卫国的礼物在她生辰那天就已经送了,所以凰月听见林傲之的话有些疑惑。
“这是我自己送的。”一切尽在不言中,那天是代表国家给你送礼物,今天是我自己要送给你礼物。
“恩。”凰月的眼里也带上了笑意,比起那些奢华的礼物,她更喜欢的是这种平常的礼物,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有一种自己在过生辰的感觉。
盒子拿在手中不是很大,隔着包装也能闻见空谷幽兰的香味,心旷神怡。
抬头相望,醉了一室风景。
连日来的雨纷纷扰扰,林傲之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宫里是个寂寞的地方,找不到一个温暖的地方。
“青禾,她们呢?”卧床的几天,轩辕雨怡和轩辕雨蝶总会在这个时间来看她,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没有来。
“回主子,去学习了。”
“嗯。”听见青禾的回答,凰月轻轻点头。
“公主,哎呀公主您慢点,小心弄脏了裙子……”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听见嬷嬷的话,知道是轩辕雨怡来了,凰月的眼里也有了笑意。
“大皇姐,大皇姐,我来了……今天要出宫,先来和你道别……”人还没有到门口,就听见轩辕雨怡专有的大嗓门。
青禾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些黑线,这人真的是公主吗?凰月没有在乎这些。
经历了过去,才发现自己对感情是真的渴望,不过她还是不太清楚应该怎么和妹妹相处。
“嗯。我知道。”等到轩辕雨怡跑过来,凰月才说,轩辕雨蝶跟在轩辕雨怡身后,看向凰月的眸子里全是感激。
“大皇姐,我们明天不能来看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身体,不要又感染了风寒。”
“好。”
凰月卧床的这几天,对外宣布是感染了风寒,所以除了当天在场的人,其余的人都认为凰月是感染了风寒。
轩辕雨怡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凰月也没有打断,做了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等到轩辕雨怡和轩辕雨蝶走,已经是午时了。
凰月召来青禾,将软塌抬到了屋外,这几天是她最虚弱的时候,不但武功全失,而且身体也很虚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太阳了。
荷塘里泛着一种雨后初晴的味道,泥土的芬芳触模人的嗅觉,很美妙的滋味,不过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能够持续多久?
“怎么有这般的闲情?”温润的声音传过来,有种能够抚平人心中罪恶的感觉。
“嗯,闲来无事。”凰月听见这个声音没有戒备,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一样。
“怎么,你这个王爷还会闲?不给师傅一杯酒吗?”男人的口气又变成了一种调笑的口气,不负之前给人的那种温润的感觉。
“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吗?”凰月没有理会男人的语气,而是转过头问。
这一看,才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两鬓有些斑白,所以不可用他的面容来估计他的年龄。穿着一件玄色的袍子,有种嚣张不可一世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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